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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炼化(1/2)

 陈子笺心思微动,他发现虚幻的药材暂停在那里,没有立刻变成真实的物品。

而透过药材,又能像棱镜一样透过不同角度看到不同的炼化结果。

宛如在苍穹之上俯瞰星球,能看到不同的角度与万物的发展变幻。

至于这炼化物品的效果,似乎是按记忆的清晰度来判定的。

而且这番炉中景象,就连陈家老祖也未曾记载其中奥妙。

“那我就按现代套路,先给它分个级,定制一下记忆等级单位好了,也许可以避免浪费香火。”陈子笺抓住机会,凭借自身的感知和判断,将炼化的强度依次分级。

透过那炉中天地的棱镜视角,陈子笺看到炼化途径的各个走向,分别是:

无光,晦暗,黯淡,朦胧,模糊。

破碎,斑驳,褪色,陈旧,萤火。

余烬,阴燃,明亮,深刻,铭心。

陈子笺分别按照清晰度、完整度、照明色彩强度区分,对虚幻状态的画面做分类。

他发现在这样做完之后,冥想之中的结论真的打通了这条思路,使得那药材的炼化分支被明确化,标注出了将这份记忆变得真实所需要的香火分量。

“难道我真是个天才?

还是说这香炉本来就该如此使用,我只是觉醒了本能?”

依靠小姑娘对药材的记忆,消耗半炷无愿香,必定可以炼化出萤火级别的药材。

“也不知道香炉炼制出来的药材,究竟是什么级别的,能不能够药到病除。

如果能够给她母亲续些时日,也不能说我毫无建树,拿香火炼出了一团废品吧?”

陈子笺分出一半的无愿香,投入那条炼化途径之中。

他不是很有炼制的把握,不过那病入膏肓的患者,大概也要记得后果自负。

只见记忆在香火的加持下变得清晰而真实,微弱地流转着如萤火虫般的微光。

“嗯?

这药材的真实版本,本来就该发光的吗?”炼制完毕,陈子笺觉得自己可能多给了些香火,但又不能撤销重造。

而陈子笺此时并没有感觉自身有所亏损和收获,于是悄悄地用神识卷起许些香灰,蒙住小女孩的眼睛,顺便卷起那包药材丢出炉外。

对陈竹香而言,她跪在蒲团上供香,盯着猛虎下山图低声祈求。

却是觉得一阵阴风吹来香灰迷了自己的眼睛,再揉揉红肿的眼睛去看的时候,地上就多了一包药材。

“山、山君真的显灵了!”

“太好了,我娘有救了!”

陈子笺默然无语,丝毫没有与小姑娘建立联络、解释其实是自己显灵的想法,只是悄悄在她身上粘上一粒香灰,目送着小姑娘下山离开。

因为在她的头顶,陈子笺也看到一枚奇怪的金属紧箍。

这样的小技巧,是陈子笺在梦中琢磨出来的,他总不能每次想看外面的时候,都要费劲地将神识视野扩大。

多少也该改变手法,通过舍弃范围和清晰度来换取节能低耗。

视野尾随进入县城,发现一路上并无遇到修仙者,就连前些日子寻找陨铁的江湖人士也不在客栈,各处气息也是斑驳混杂、稀薄无害。

近看之下,陈子笺才发现县城的经济水平不是特别好,建筑翻新的都不多,完全比不上前世的别墅新村。

那斑驳错落的瓦上草和墙上苔,就像老旧城区哭出铁锈的旧楼窗口一样,也许里面都还能住人,但外面的装修看起来实在不咋地。

而且不知为何,这陈丰县的所有人,头顶都有一只奇怪的金属紧箍,而且年纪越大的人,头上紧箍越是清晰粗厚,也就只有那襁褓幼儿的脑门上没有。

“竹香!

你怎么搞的一身泥巴啊,你爹急着到处寻你呢!”

“我没事,我上山采药去了!”

陈子笺目光微凝,他发现陈竹香在撒谎的时候,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药,头顶的紧箍也微微收缩,而这奇怪的一幕异状并没有被县民察觉。

陈竹香很快就穿过县里的石砖泥缝街,来到一家院子门口,陈子笺也一路观察。

陈家老祖的陈氏家族里,都有这么些人物吗?

这是回溯到孽缘诞生的过去,让他有机会直接杀掉年幼时期的陈家老祖?

还是推演未来,是沧海桑田千秋万世以后的梦?

反正若无因果,则不必迁怒株连。

陈子笺四处窥视,他并不觉得这些人和前世陈家血脉有关,顶多是姓氏相同。

而且此地凡人的实力不强,陈子笺不仅没在土地庙找到神,甚至发现城隍庙也是个没有任何鬼神值守的空幌子,看来灵气稀薄的现象已经持续了太久。

不过最古怪的,便是这陈丰县里的人,他们所有人的头上都戴着紧箍。

上到白发苍苍的老妪,下到屁儿开帘的孩童,不论职业高低贵贱全部都有。

唯有那臂弯间被抱着哺乳的婴儿,脑门上暂时没有紧箍。

陈子笺的视角没有过多停留,简单的扫视统计,就挂着陈竹香的锚点继续移动。

这一动,陈子笺又心思古怪:他本以为这小姑娘家里,是个穷得揭不开锅的可怜人家,是那种断了生产资料又没法变卖家宅的苦命人。

如今尾随前来一看,这陈家大院虽然破落,但和街上那些磨豆腐、卖烧饼、切臊子的民户相比,这明显是个家族模样的宅院。

哪怕陈子笺对这朝代不够了解,潜意识里也觉得,这宅子的主人背景怕是多少得沾点文武仕途、商贾盐铁,不然哪有足够的资源来维持整个家族的人心?

“不会是装穷骗保的烂人吧,那我多少是有点膈应的……”

陈子笺看到陈竹香溜进门内,这大院中没什么佣人,便七拐八绕的溜进门内。

刚要到厨房去烧水煎药,那破门背后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揪住陈竹香,吓得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就被门后的手给捂住了嘴。

“爹爹?

你这是在做什么?”被鬼鬼祟祟的父亲吓了一跳,陈竹香却露出了有别于同龄人的机敏,没有挣扎也没有哭闹。

陈满熊:“竹香,爹在县里找半天都没找到你,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

陈竹香:“我、我是去山上给娘求药了……”

陈满熊面色铁青:“不是叫你别去姚老伯那边抓药的吗?

这几日来陈丰县的江湖人士那么多,要是仇家混入其中寻找陨铁,一不小心突然认出你们,将你和姚老伯掳走,你可叫爹娘如何是好?

!”

陈竹香委屈巴巴的低下头:“阿爹……”

陈满熊手里捏着竹条,举了举又没有下得去手,只好换了根竹皮在女儿手上抽了一下:“这种事情,下不为例。”

陈竹香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来:“可是,爹不是说家里已经没有银钱了,若是不想变卖地契,又没有钱在百草堂抓药,那竹香的娘亲怎么办?”

陈满熊低叹一声,将女儿揽入腰间,轻揉着女儿的头发:“是爹不好,冷落了你们,可是陈家这么大一群人需要银钱,其他人也需要生活。

你爹现在是族长,不能把这碗水端平,就会让家族里心生间隙、再生祸端。”

“先是竭尽全力供你的两个哥哥习武读书,那帮族人就已经很有意见了,再加上你娘意外病倒,爹若是拿不出足以服众的法子来,每日都是拿着族库里的银钱惦记自家,没多久就会亲家变仇家。

我们陈家辞官隐居至此,已经不比从前了……”

陈竹香并不笨,很快就理解了父亲的意思,小脸微白:“爹是说,爹是把银钱都挪做他用?

那不就和赌输地契的叔叔一样了?”

陈满熊一愣,低声笑骂:“你这娃子,说话怎么匪里匪气的?

你爹是那种人吗?”

“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族人取出府库银两,去做了一笔生意,只要这次能够赚到钱,能够喂饱族里的其他人。

族长名下某些私用的开支,其他人就不会管了。”

说着,陈满熊还怕女儿不信,干脆打开厨房暗门,展示里面大袋大袋囤积的米。

不,这些米不是普通的米,而是糯米。

陈竹香也是一愣:“爹不是说别家囤粮,我家囤刀的吗?”

陈满熊却收起先前的温和面容,面色渐渐严厉起来:“你爹消息灵通,认得朝廷里的宫廷术士,托着这层关系才打听到这次商机,囤积糯米再涨价出售,稳赚不赔。”

陈竹香天真无邪地歪过头:“是赚五倍十倍那种赚吗?

五十两收,一千两进?”

陈满熊被呛了一下:“我们陈家怎么敢啊?

最多涨价五成,为县里乡亲解燃眉之急。

另外则是族库确实需要银钱压仓,不然人心惶惶的,你爹说话也没人肯听了。”

“嗯,总之你去叫你娘放心行不行?

不然你娘妇人家家的一哭闹起来,你爹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哄她安心,而竹香自幼便是灵慧聪颖不输男儿,爹才只好讲与你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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