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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境界,大梦,晋升(1/2)

燕京城南,宋营中心帅帐,黎明将至。

赵倜在榻中缓缓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神情,伸手摸了摸下巴。

这次去往另外世界的所遭所遇,隐隐竟是有些诡异。

自己怎么又认识了一个女子?

这很不对...

夜色如墨,浸透了西北边陲的戈壁。

风卷着沙粒,在残破的烽燧间低吟,像是无数亡魂在诉说未竟之言。

月轮高悬,清辉洒落,映照出一座荒废已久的驿站轮廓。

这里曾是丝绸古道上的咽喉之地,如今只剩断墙颓垣,唯有院中一株老胡杨倔强挺立,枝干扭曲如龙,树皮皲裂似字若细看,竟是半阙《归途》的曲谱,被岁月刻入年轮。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

他披着褪色的青布长衫,脚踏草履,背负一支竹笛,步履沉稳,仿佛踏的是千山万水的回响。

他的脸藏在兜帽阴影下,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燃着不灭的星火。

他走到胡杨前,伸手轻抚那树干上的刻痕,指尖微微颤抖。

“三十年了…”

他低声呢喃,“你还记得我。”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突起,树叶簌簌作响,竟自动排列成音符形状,随风飘旋而上,化作一段无声的旋律。

紧接着,地面微震,尘土翻涌,九枚铜钱从地下缓缓升起,悬浮空中,按北斗之位排列,泛出幽幽青铜光。

这不是幻觉。

这是南风的回应。

男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却坚毅的脸庞。

他叫林守真,是南归晚年亲授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后一位被正式承认为“南风使”

的人。

他在江南长大,幼时父母死于饥荒,是南归抱着他走过百里灾地,一路吹笛安抚人心,也吹醒了他对生命的信念。

后来他随师游历天下,亲眼见过百姓因一曲《归途》重拾希望,也见过暴政在信火面前节节败退。

可他也见证了衰落。

朝廷起初尊崇南风,设官职、立教化,可百年之后,礼崩乐乱,权贵将《归途》编为宫廷舞乐,去其魂魄,只留空壳;书院将其列为闲曲,与琴棋书画并列赏玩;民间虽仍有传唱,却多已不知其意,只当是祈福避灾的吉祥调子。

更可怕的是,有人开始怀疑它的真实性。

“什么信火?

不过是心理暗示。”

“南归?

神话罢了,谁能凭一首曲子安邦定国?”

“现代科学解释一切,这种古老信仰早该淘汰。”

质疑声如潮水般涌来,尤其是在战乱频仍、道德沦丧的年代。

南归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守真啊,最难的不是点燃火焰,而是让它在寒夜里持续燃烧。

当所有人都不信的时候,你要替他们相信。”

于是他走了出来。

一个人,一支笛,走遍废墟与城市。

他在地震后的废墟上吹奏,让幸存者停止哭泣,相互搀扶; 他在精神病院的铁窗下吹奏,使躁动的病人安静入睡; 他在监狱的高墙外吹奏,有囚犯跪地痛哭,写下悔过书。

但他知道,这些都不够。

真正的危机,不在灾难,而在人心的麻木。

当善意被视为软弱,牺牲被嘲笑为愚蠢,当人与人之间只剩下利益计算,南风就会失去土壤。

他曾亲眼看见一个少年为救落水孩童而溺亡,家属却拒绝支付打捞费,只因“非亲非故,何必拼命”

;他也见过志愿者在灾区辛劳数日,反被指责“作秀”



那一刻,他听见了归墟深处的冷笑。

“你看,我说对了吧?”

那声音仿佛来自记忆深处,“没有力量支撑的信念,终究会枯竭。

南风要死了。”

林守真没有回答,只是更深地埋下头,继续前行。

直到今夜。

他站在胡杨树下,仰望星空,缓缓取出竹笛。

这支笛,是南归亲手所制,用的是昆仑山北坡百年空心竹,内壁刻满微型“南”

字,据说每一道都是某位守护者临终前的心愿所凝。

他将唇贴上笛口,深吸一口气。

第一声响起时,天地骤静。

不是宏大的交响,也不是悲壮的号角,而是一缕极轻、极柔的音,像母亲哄婴孩入睡的哼鸣,像老兵抚摸旧勋章时的叹息,像恋人分别前那一句未曾出口的“保重”



但就是这轻轻一音,撼动了虚空。

九枚铜钱同时震颤,发出清越鸣响,北斗虚影骤然扩大,笼罩整片戈壁。

胡杨树上的刻痕glowing起来,金色纹路顺着根系蔓延至大地,形成复杂的阵图。

远处沙丘之下,隐隐传来金属摩擦之声那是埋藏千年的九阙剑阵残骸,在回应召唤。

林守真闭目,继续吹奏。

《归途》全章,共三十六段,他从未完整演奏过。

因为完整版需要九位志同道合者共同启音,象征九阙合一。

可如今,真正的传承者寥寥无几,大多隐姓埋名,或已离世。

所以他只能独奏。

以一人之心,承万人之愿。

音流转入第二段:“风起南疆,舟不覆”



笛声渐强,如同春雷滚动,唤醒冻土中的种子。

远方沙漠边缘,一处废弃的村庄遗址中,一口干涸百年的古井突然涌出清水,汩汩流淌,汇成小溪。

井壁上浮现出模糊壁画: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围坐篝火,中间一人吹笛,众人眼中含泪,却面带微笑。

第三段:“孤雁不哀,因其知归”



笛声转为悠远,穿透云层。

高空中的候鸟群忽然调整飞行轨迹,原本散乱的队形重新聚拢,组成一个巨大的“南”

字,向南方振翅而去。

与此同时,沿海渔村的一位老渔民猛然惊醒,梦中他看见儿子十年前出海失踪的画面本应沉没的渔船,竟在风暴中安然返航,船头站着一个白衣人,手中持笛。

第四段至第九段,旋律层层递进,情绪由温润转为激昂。

大地震动加剧,九处不同方位的地底相继升起光芒那是九座失落的南风祭坛,分别位于长安、洛阳、成都、扬州、泉州、敦煌、大理、太原、杭州。

每一座都曾在历史上见证过信火的觉醒,如今在笛声牵引下,重新激活。

第十段:“信火不灭,纵隔千秋”



林守真的嘴角渗出血丝,但他毫不停歇。

他知道,每一次完整演奏《归途》,都会消耗生命精元。

南归曾言:“此曲非乐,乃誓。

奏者以命为烛,照亮迷途。”

鲜血滴落在笛身,渗入那些微小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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