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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旧物,剑成(1/2)

细犬来至赵倜身前,摇头晃脑去蹭他衣角,一副献媚巴结姿态。

赵倜笑了笑,低下身,摸摸细犬的脑袋,又抓了抓它下颏,细犬不由发出“呜噜呜噜”

的舒坦声音。

赵倜道:“送它来的人没说叫什么名字吗?”

赵灵儿咔吧两下眼睛:“倒是没说,大锅,不如给它起一个好了。”

赵倜道:“既是舅舅宠物,必然早具名称,再起却有些多余。”

赵灵儿道:“可是我和大锅不知呀,不如先起一个叫着,等舅舅来后再换过,不然平日如何唤它?”

赵倜瞅了瞅细犬,心中琢磨也是这个道理,没有名字,平常招呼总有些别扭:“起个什么名称好?”

赵灵儿眼珠转转,道:“它长得这般细,又喜欢偷嘴吃,我看不如就叫面条好了。”

“面条?”

赵倜瞅向细犬,见它窄脸上露出一副不满又无奈神情,不敢去瞧赵灵儿,而是抬眼望自己,两只前爪抓土,目中都是哀求之色。

“或者叫米线也行,总不能叫枣糕,它长得又不像枣糕。”

赵灵儿大声道。

“米线?”

赵倜再瞅了瞅细犬,细犬将脑袋伏在地上,两只爪子盖在头顶,一副生不如死形状。

“你干嘛做这模样?

别装可怜!”

赵灵儿飞起一脚,踢在细犬后腿,细犬惨叫了一声跳起,忙不迭跑至赵倜身后躲藏。

“大锅,这狗子狡猾得很,你看我根本都没用力,它却叫得仿佛杀猪一般,太会装了!”

赵灵儿气哼哼地道。

赵倜笑笑,细犬确实在装相,赵灵儿看不分明,他可是看得真切,赵灵儿的脚刚刚碰到狗腿之上,细犬就借力跳了开来,哪里会有什么疼痛可言,但却叫得仿佛腿断瘸了一般。

“面条不好,米线也不好,你看它是黑色的,怎么能叫这两个名字呢?

你见过黑色的面条和米线吗?”

赵倜摇头道。

“那,那叫什么?”

赵灵儿皱起细细的小眉毛说道:“叫黑条,黑线,黑米线?”

细犬在赵倜身后立刻发出一声“呜呜”

低叫,有气无力。

“我看莫不如叫旺财好了,既顺口,又有寓意。”

赵倜道。

“啊?”

赵灵儿闻言小嘴撅了撅:“大锅怎么起这么难听的名字,什么旺财啊,大哥可是读书人,金银财宝太俗气了…”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赵倜闻言扳起了脸:“就叫旺财了,这样定了,不许更改。”

说完,他转身看了眼黑狗:“旺财,跟我走。”

赵灵儿道:“大锅你不讲道理,我…我找娘说去。”

赵倜不理她,往自己房中走,细犬在后面紧紧跟随,却不时回头偷瞄赵灵儿,气得赵灵儿跺了跺脚,往赵母屋中便跑。

赵倜这时打开房门,将书箱放下,看向细犬。

细犬正东张西望,好奇打量房内一切,见赵倜看它,急忙跑过来伏头,嘴里不停发出讨好的叫声。

赵倜道:“以后躲着灵儿远点,没看房后两只公鸡尾羽都被它拔光了吗?

还有那几只大鹅,腿上绑了绳子,迈不动步,每次追她时都被自己绊倒,你要敢招惹她,给你拴上锁链,打下铁钎,固定半丈方圆,就不能这般自由了。”

细犬闻言不由一颤,用力点头。

赵倜道:“都说犬通人性,可你这样伶俐的却第一次见,我说的所有话都能听懂对不对?”

细犬再次地叫了一声,赵倜笑道:“还是舅舅教得好,不过我在书上也见过你这犬种,叫什么搜山犬,但都是白的,不知你为何竟然通体黑色?”

细犬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目光微微发呆,半天“嗷嗷”

了两声,表示它也不知道。

“可能你是异种吧,搜山犬虽然聪明,似乎也没你这种精灵的。”

赵倜想了想,冲细犬挥了挥手:“记得我的话,千万别招惹灵儿,出去玩吧。”

细犬跑出房外,赵倜喝了两口水,刚想取笔墨纸砚出来,外面响起赵母的呼唤声音。

赵倜应声站起,每天这个时候都已经吃饭,今天应该是杨简送来昔日东西,赵母整理时间太久,所以才晚了。

他出门走去那边屋子,一进入便看见好几口本没有的楠木铜钉大箱摆在墙边,未免惊讶竟这么多,本来只以为是赵母闺中时的一些精细物件,没想居然足足装了五六只大箱。

“还算十三那小子有良心…”

赵父坐在桌边道:“若非他守着,恐怕早就被你家中人给分光了,你这一脉的房屋田地财物全部被人占去也就算了,这些个人之物再没了,你杨家的人可就实在太过分了。”

赵母感叹道:“十三确实有情有义,不枉他小时我照顾于他,不过六郎也出了不少力,十三的信上说他不在家之时,全凭六郎护着,甚至还因此和族内之人动手,毕竟我私物里面也有不少金玉之器,还有…那位当年赏赐下来的一些东西。”

“杨巅那疯子吗?”

赵父皱了皱眉:“既是如此,前几日过来为何不直接相见,打烂倜儿的床算怎么回事?”

赵母道:“六郎只是武痴而已,哪是疯子,估计他以为倜儿会武,出手试探深浅,结果倜儿却根本不会,觉得羞愧失了手,这才一走了之。”

“武疯子也是疯子,疯子的世界难懂啊。”

赵父嘟囔着看向赵倜:“学武有什么好的,哪比习文读书,科举功名的好,所谓文可安邦,想叫百姓过好日子,就得读书做文官啊。”

赵倜不言语,他此刻已经知道父母身份,自不必询问什么,作出一副懵懂之状,坐在桌旁拿筷子便要吃饭。

赵父敲了敲盛糙米饭的碗沿,道:“倜儿,听到为父的话语不惊讶吗?”

赵倜道:“惊讶什么?”

赵父看了赵母一眼:“听见我刚才和你母亲的对话就没想到些旁的?

还有我所提的武功之事,便不好奇吗?”

赵倜摇了摇头:“孩儿心中正在思索经论文章,没注意父亲母亲说了什么,也没听见什么武功之事,是父亲…想要习武吗?”

赵父闻言大喜道:“果然是我赵家麟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样才对,什么武功不武功的,将书读好比什么都强,习武有何用处?

打打杀杀危险不说,怎比读书做文官好,名传千古,流芳百世,你读史书肯定知道,古往今来,被景仰的多为文官,流芳后世的文官数量乃武将数十倍之多啊!”

“这个…”

赵倜不由抓了抓头,此也算有些依据,只是从自己父亲口中说出怎么感觉怪怪的。

“哪有这么教孩子的,虽然文官被传颂的多一些,但也没如你所说数十倍的样子,不过是略多点罢了。”

赵母道:“何况武能定国,能保疆卫国,没有武将守护边疆,哪里来的天下太平?”

“哼哼,怕就怕这个定国。”

赵父哼了一声道:“兵权是那么好掌的?

军队是那么好带的?

大功是那么好立的?

一旦声望高了,难免引起皇帝老儿的猜忌,无端怀疑,如果身后没有世家之类背景,难免会被明升暗降,削减权利,这还算好的,你不看古来多少武将,因为功高震主,被怀疑冤枉,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赵母闻言道:“做武将还须背景吗?”

赵父道:“七娘,你不懂政事,不知其中的厉害啊,不信你自己问问倜儿。”

赵母看向赵倜,赵倜思索道:“确实不少此类事情,但终究还是要看自己,本来为官就是如履薄冰之事,昏官清官都不好做,都要谨慎小心,斟酌行事的。”

赵母笑道:“我儿说得好,文官武官哪有那么大分别,最终还是要看自己够不够聪明罢了,不过做武官须得背景似乎也并非什么难事吧。”

赵父闻言不由神情难看,道:“你,七娘你…在说什么呢?

背景还不是难事吗,何况我儿只凭自己真才实学的本事,要那劳什子东西做甚!”

赵母微微一笑:“我儿才华横溢,诗章惊人,书经精通,生得又英俊,等将来金榜题名,名传天下之后,迎娶一名世家女子,背景不就来了?”

“世家女子…”

赵父眨了眨眼睛,看着赵母讷讷道:“世家女子就那么好迎娶的吗,而且要借助世家之力,必然被其左右,哪里还能自主做个好官呢。”

赵母道:“后事不说,单单的迎娶世家女子还不简单,我儿不是已经认得诸葛家的姑娘了吗?

那晚不是携游而回?

而且还认得秦家的姑娘,以后说不定还会认得哪家的呢,到时未必没有一个情投意合的,与我儿结为连理,比案齐眉,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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