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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脉乱,出世(1/2)

善巨郡北的大山有路贯通,平日吐蕃住户可以翻山过来,售卖皮毛特产,换取盐巴等日常所需。

苦梵寺就不少蕃民烧香,并非雪山那边没有寺庙,而是前来买卖,正好路过,久而久之便停留拜佛。

此刻这大山上景象虽然不比雪山骇人,但也是狂风暴雨,草木刮折,哪怕通有道路,但等闲难为行之。

众人倚仗武功,穿越残木断石,躲避松滑山坡,谨慎往上,倒没有遇见太多危险。

半晌之后登至山顶,站在此方回头望去,却是恍惚如同一梦,后面偌大雪山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数个高低不等小山丘,冰雪融化,狼藉之象绵延不知尽头。

赵倜轻叹道:“已瞧松柏催为薪,更见桑田变成海,世事不过弹指间,刹那变幻,下山吧…”

众人闻言默默不语,刚要向山下奔去,就看从大山另外一侧不少身影朝上攀来。

童贯叫道:“殿下,好像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

赵倜眯眼瞅去,确实是这些人,当日雪山内黑玫瑰午夜召唤,他出帐与其离开,这些人并没有追上,之后都不知去了哪里。

此时等了半晌,便见这些人气喘吁吁赶至山顶,纷纷行礼。

赵倜询问经历,竟是一直在大雪山之中寻找他,可许久也没有找到更未发现香巴拉入口,今日见雪崩山塌,只得跑下来往这边退却。

赵倜点头,也没空多行赘言,传令继续下山。

待到了山这一侧的居民住户地方,已经不知是何时辰,天上日月星三光紊乱,昏昏暗暗,仿佛将要陷入永夜之中。

就闻山民居处不少哭声传来,原是房屋倒塌,有人正在屋中,遭了无妄之灾。

木婉清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紧抓着赵倜的手:“殿下,我娘,我娘她们…”

赵倜道:“上次我离开之时,已经劝说去往大理,即便没走,依照秦夫人的武功,也不会受伤。”

木婉清点头,接着往秦红棉的住处而去,到了一看小院还算完整,房子也没有塌掉。

一行人快步进入院内,发现房门上锁,木婉清这才松了口气。

赵倜抬头望了眼天上,又听了听雪山方向的动静,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既然来了这里,就进去歇息一番,然后再赶路吧。”

众人称好,木婉清打开锁头进屋,却看许多东西都已经被秦红棉带走,就是她当时收拾的一些旧物包裹也不在了。

然后萧峰组织简单地烘烤了些干粮,吃完之后,便行休息。

一行人此刻都十分乏累,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阳光刺眼,这才起身,看去天象已经恢复了正常。

接着往大理赶赴,没几日到达城中,段誉引路先去镇南王府,段正淳出外迎接。

随后又派人通知秦红棉,母女相见抱头痛哭,一时间颇多话语感慨。

傍晚时分段正明在皇宫摆宴,席间就天地大变之事谈了良久,又说雪山发生神奇事情,段正明心情沉重,询问大宋应对之策。

赵倜也不知此时朝上策略,只言回去兴州再通有无。

待回王府之后,段正淳将他请去正堂喝茶,一脸苦笑,欲言又止。

赵倜道:“镇南王有何事情但请直言,不用掖掖藏藏。”

段正淳支支吾吾道:“殿下可还记得阿紫?”

赵倜哑然失笑:“镇南王这是什么话,阿紫是我亲自送来这里的,怎么会忘记!”

段正淳叹气道:“阿紫,阿紫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了?”

赵倜摸了摸下巴:“镇南王,这可就是你这个当父亲的不是了,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虽然阿紫是女儿,但毕竟自小所历多舛,你当好好教育,多多维护,怎么还会叫她出走呢?”

段正淳脸皮一阵抽搐:“殿下有所不知,阿紫…阿紫有些太过顽劣,殿下上次离开之后,她在大理城闯下了祸事十几件,都是我给善后的。”

赵倜不悦道:“这岂不是应该之事?

你这个做父亲的既没教好,自然要妥善料理余下是非。”

“应该的,应该的…”

段正淳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可是就在前几天半夜时候,她偷偷跑去了玉虚观,将玉虚观…给一把火烧了!”

“把玉虚观烧了?”

赵倜闻言眯了眯眼睛。

玉虚观是镇南王妃刀白凤修行之地,刀白凤因段正淳太过风流,两人之间矛盾丛生,便自号玉虚散人,常年住于观中,这阿紫是真的胆大包天,竟然打听到了此处放起火来。

“正是如此,她也知道这次闯祸太大,就留了书信说去中原寻找母亲和姐姐,离开了大理。”

段正淳叹气道。

“寻找母亲和姐姐?”

赵倜皱了皱眉:“那镇南王…”

段正淳摇头道:“我打算前往星竹住处一走,若看见她便将她带回来,她若是想与母亲在一起,就叫她暂时留在小镜湖生活好了。”

赵倜道:“我看镇南王还是将她带回为妙。”

段正淳望向赵倜:“殿下的意思…”

赵倜冷笑一声:“中原不是大理,在大理惹祸还有你这个父亲维持,平日也能教导,中原闯祸谁还能护着她?

真被官府抓住,处以严刑不说,势必还会影响两国的邦交。”

段正淳不由额上冒汗:“殿下所言极是,那我寻找到她后便是绑也将她绑回大理。”

赵倜点头:“合该如此,否则真出事情,镇南王追悔莫及。”

段正淳连连称是,又道:“殿下,可有阿朱的消息?”

赵倜看他一眼,摇头道:“这个却是没有,有了我会告与镇南王知。”

段正淳又道:“殿下,灵儿可好?”

赵倜道:“灵儿自是一切都好,这番我带婉清回去,两人相熟也正好作伴,不再孤单。”

段正淳嘴角抽了抽,心中颇有几分五味杂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她们跟随殿下,自然是她们前世修来的福分,平日有什么失礼过失,但由殿下责罚,若是小错…还望殿下多多担待几分,莫要太过责怪。”

赵倜笑道:“灵儿乖巧,婉清真挚,都是心思至纯之人,又能有什么错,镇南王过于忧虑了。”

段正淳道:“殿下知晓我的家事,我对不起她们娘亲,叫她们在外面长大,没有读书,总不算是知书达理…”

赵倜道:“无妨,我自省得了,镇南王放心好了。”

段正淳闻言道:“那便有劳殿下了…”

赵倜摆了摆手,两人又聊了些旁事,接着安歇。

翌日又在大理耽搁了一天,第三日启程开始返往兴州。

这时段誉率人来送,其他人等包括虚竹在内,一起向北行去。

只见路上风景出现各种变化,虽然天象已经恢复,但无论气候还是自然环境都有很大改变,远比之前要恶劣许多。

至到阳山江畔,肉眼可见大水咆哮不休,浪高三尺,两旁江道都似乎拓开不少距离。

虚竹惊讶道:“小僧来时这水虽大可也没达如此可怖境地,而且江面也好像变得宽阔了。”

霍玲珑道:“灵气复苏,世间正在变化,佛国与金鳌岛一战又牵动天地之气,香巴拉佛国庞大不堪,坠落引发地脉断裂,牵引四方,自然会有异常出现,景象更改。”

鸠摩智道:“此还是东方,影响较少,佛国坠落于西面世界,不知几千几万里外,震荡影响之下,说不定多少国家毁灭,多少生灵涂炭。”

“阿弥陀佛。”

虚竹急忙双掌合什:“大师说得是,西方可是遭殃了,香巴拉浩大无比,并非正常降落,而是匆匆坠下,许多国度可能都不存了。”

赵倜站在江边望着滔滔江浪,眯起双眼,这江不止比他以往看到时浪变大了,江岸变宽了,就是江水的颜色也有所改变,竟然微微有些发黑。

段誉这时命令军兵去寻找渡船,本来大理在阳山江边驻着一支军队,但因为与大宋友好,这支军队平素颇为散漫,根本都不固定执守,到处闲逛。

至于军中船只,原本也是有的,可这些年下来不怎么用到,大理朝廷也不予更换,早便荒废烂掉了。

段誉带来的军兵先是找到驻扎的兵丁,然后这些驻军去找渔人渡船,却半天未归。

段誉心中着急,又打发人去催,半天驻军的首领才带着几名看似渔人模样男子小跑过来。

段誉道:“怎么这般慢呢?”

驻军首领急忙行礼,苦笑道:“世子,本来江边渔户颇多,但前几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天昏地暗,大地震动,浪打滔天,就连船都掀翻不少,再没人敢出来捕鱼,都是到各处家中寻找的。”

段誉点头,看了看那几名男子:“船在哪里?”

其中一个老者行礼道:“都在江下游处,因为水大又是逆流,所以没有划过来。”

段誉闻言望向赵倜,赵倜道:“走过去吧,这水浪确实有些过大,逆行危险还缓慢,不如走过去迅速。”

众人称是,皆往下游行去,片刻到达,只看江畔拴了十几艘木船,在水中微微起伏。

渔人老者道:“本来只要栓上就好,此刻却下了重锚,不然都被水浪冲走了。”

赵倜看了看木船,倒非寻常小舟,是那种既可打渔又可运货的渡船,十几艘一趟便能装载所有人,便直接下令登船。

这阳山江之前窄段不过二三十丈,宽的地方五六十丈,但此刻遭受变化,最宽处已经达到了一两里许。

而前面这段也有七八十丈半里地那样,而且浪并不小,是平素江面根本看不到的。

此刻船上渔人自己根本操不动了桨橹,众人于是两旁帮忙,都使出大力气,半天来至江心。

就看江水愈发黑起,而且打着漩涡,发出“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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