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时丙。】

冰锥般的寒意瞬间贯穿四肢百骸，这命令……不是给他的！

“吱呀——”

书房的门被拉开。

谢归鸿披着外袍站在门内，目光触及时丙手中展开的纸条和他惨白的脸，瞬间惊骇欲绝！

“时丙！

你听我解释！”

他如同被火燎到，猛地冲上前想夺回。

时丙手腕一翻避开，动作快得带起残影，他死死捏着那张宣告背叛的纸，指节发白，眼中的温存荡然无存，只剩下焚烧一切的冰冷与决绝。

“呵……解释？

我竟不知，谢公子何时……成了别人座下最忠心的狗？！”

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

谢归鸿面无人色，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假意周旋！

我只想借他之力谋个外放凉州的缺，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去寻你啊时丙！

你信我！”

“信你？”

时丙像是听到天大笑话，猛地甩开他的手！

力道之大让谢归鸿踉跄后退！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今日之后，你我恩断义绝！

下次见面……”

他眼中血色翻涌，一字一句如同泣血，“便是你死我活之时！”

不再多言，他足尖一点，身影如夜隼般翻过高墙，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徒留谢归鸿失魂落魄地立在冰冷刺骨的寒夜中，面如死灰。

次日深夜。

憔悴如风中残烛的时丙出现在东方即白在汴京的秘密据点。

东方即白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出了何事？”

时丙单膝跪地，双手高举那张已被汗水浸透、边缘发皱的密信：“主子！

属下……办事不力！

在撤离时截获此物……谢归鸿……恐已暗中投敌！”

东方即白接过密信，只扫了一眼，便认出字迹，唇边便勾起森冷笑意：“居然是三皇子……连这潭浑水也要搅？

倒是我小觑他了。”

他指尖轻叩信纸，“春闱开科在即，你安心备考，莫再分心。

我为你延请的大儒明日即到，‘四皇子’（初六饰）也会在朝中为你周旋。”

屏风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季辞等得心焦。

待时丙告退，她才蹑手蹑脚蹭到东方即白身边，小声问：“小白……谢归鸿是不是很坏？”

东方即白疲惫地揉着额角，眉宇间压着浓重的阴云：“人心鬼蜮，真假难辨。

但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代价太大。”

季辞顿时内疚万分，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都怪我……当初就不该去救他！

都是系统非要塞那500积分……现在倒好，给你树了个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