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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 夏舒纬挨打挨骂(1/2)

那两个细作最终高声反抗道:“你们为何堵住我们的路?

我们兄弟二人可是西域商人,你们大乾人,不可这样对待我们。”

盛枷冷然道:“商人?

做什么买卖的?”

“做皮毛生意,不信你去商贸街看看,我们可是有正经商铺的。”

盛枷目光落在夏舒纬的身上:“那你们大半夜不在铺子待着,与我们夏学士在这胡同里,是做什么买卖?”

“夏学士?

我们可不认得什么夏学士。

不过刚刚走过来,这人倒是突然塞给我们一卷纸,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程鸽道:“他塞给你们一卷纸,你们就如此大方,塞给他那么厚一沓银票?”

那细作愕然。

没想到,竟然都被看见了。

这时,二人齐齐指着夏舒纬:“是他,是他说要卖给我们一些值钱的东西,我们兄弟二人见这玩意确实好,就花钱买了。

我们是商人,有利可图自然不会放过。

是他卖给我们的。”

他赶忙从袖中将那一卷纸掏了出来,递给盛枷。

“喏,既然这东西如此邪乎,那我们不买了。”

另一人捅了夏舒纬一下,“喂,还我们银子,我们不买了。”

夏舒纬此时仿若一个木头人,整个人几乎已经石化。

盛枷狠厉道:“给我拿下。”

程鸽与一众士兵上前,几下就将那两个细作打倒在地,用绳子狠狠捆绑住。

夏舒纬眸光不住地颤抖,涣散地看着远处。

细作被拖走后,胡同里陷入怪异的寂静。

良久,夏光淳几步上前,重重朝着夏舒纬的头打了一拳。

夏舒纬被打得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轰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曾经对他的夸赞:“我的纬儿啊,从小就懂事听话,父亲从来都不需要伸手管教,别人家的儿子日日都要挨打,我的纬儿,父亲从来都没有打过一下。”

父亲从未打过他一下。

此时此刻,他脑中盘旋的只有这句话。

胡同里传来夏光淳的暴喝声:“逆子,你个逆子!

卖国,卖父,我竟不知,我教养出了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这一拳下去,夏光淳气得身子都发抖。

夏舒纬不仅没有挨过他,他还是听着赞许声长大的。

这一句畜生,同样让他感觉遥远而陌生。

可他心里无比清楚,夏光淳没有骂错。

夏舒纬感觉周围一切都变得空渺而虚幻。

与自己如此格格不入。

多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

- 那两个细作被带走了,而夏舒纬则被带回了府。

这是夏桉与盛枷商量而来的结果。

他们在暗中等待交易的这一刻,大理寺可拿下两个细作,夏舒纬则交由夏府处置。

虽然有些徇私枉法。

可这件事,本也是家宅争斗引起的。

夏舒纬死不足惜,可若他被冠以通敌叛国的罪行,那父亲以及整个夏府都会受到牵连。

他在害父亲,怎可让他再连累父亲。

如此便是着了后面人的道。

盛枷也是这个意思。

家贼,便就由家族处置。

- 夏府。

这是一个长长的不眠夜。

白日里还是一副热闹喜庆的模样,到了夜里,所有为了夏舒纬生辰所做的妆点全部一一撤去。

夏舒纬进了府,便被绑进了三草斋。

夏老夫人也来了,听了事情的经过,只觉得头顶一阵眩晕。

刚刚为这个嫡长孙过了二十一岁的生辰,他竟就跑出去做了这混账之事。

她忍不住用拐棍,颤抖地戳着夏舒纬的脊梁骨。

“你到底是为何啊,啊?

为何?

你怎可害自己的父亲,你怎可与细作做交易!”

“我是如何看着你长大的啊,你知我对着你祖父的牌位,夸赞了你多少次?

你就是如此光耀我们夏府门楣的?”

“你,对得起我们阖府对你的期望吗?

造孽啊,造孽!”

“就该将你送去那刑场!

受那五马分尸之刑,你太令我们失望了!”

夏老夫人气得喉咙都觉得冒烟了,整个人也抖得厉害。

夏姝不住地安抚她。

夏舒纬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脸色一片黯灰。

夏舒寒跟夏桉站在屋外。

夏舒寒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惊愕地不知该说什么。

他记事多少年,就崇拜了这个兄长多少年。

在他眼里,兄长是天上月亮,山中松柏,湖中白莲。

是清风朗月般高洁的存在。

可这一切的认知,在刚刚那个狭塞的胡同里化为了泡影。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兄长,他做为目标学习的兄长,竟是个为了一己私利,可以出卖父亲的叛徒。

如此品行,别说是做他的榜样,做人都不配。

夏舒寒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

夏桉双手交叠在身前,举目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

入冬的风很凉,很冷。

就像今日兜头浇在家人头上的这盆冷水。

其实让夏舒纬栽在这种时候,对家人来说很残忍。

可他是人是鬼,全家人都有了解的权利。

如此才能让他邪恶内心彻底暴露于阳光下。

每一个被他外表蒙蔽的人,都应该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氏闻讯赶来的时候,整个书房已经再次恢复安静。

看着狼狈跪地的夏舒纬,苏氏一时间也无话可说,只与夏姝一起安抚夏老夫人。

夏舒纬到底还是个聪明的。

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辩驳,也没有任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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