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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上海女人那些事(1/2)

“陆哥,他那边的意思是,还要一个星期?”

“他住在那没跑路的话,尾款就是一个星期。”

“陆哥,咱们不是在住建局拿的项目吗?

他人还能跑了不成?”

要是问题和张野喝啤酒一样水到渠成就好了。

淡水路,烤串店,俩人就着酒浇灭忧愁。

那个张老板食言了,电话打不通陆砚今天亲自去他家蹲守,临了只拿了‘一个星期’这样的承诺。

可信吗?

不可信。

本来是可信的。

要是杨灵在场一定会跟张野普及知识,‘并非所有的历史建筑的产权人都归国家所有,根据《华国文物保护法》的相关规定,私人房屋一旦被定为文物,其所有者或使用者即成为该文物的保护责任单位或个人。

’ 用陆砚的话来说就是,‘有上面监督的私房’。

你给自己家装修、修缮,还能让国家都给你掏了?

“那老小子说是资金周转,看着住别墅谁知道负债多少个,真申请破产我们也没办法。”

“玛德,这有钱人看着大方,真处起来钱是真难挣!”

他一口清空了杯中酒,又用扎啤杯续上满满一杯。

有时候做事情不是看对方有多高的见解,而是在于对方对你有多大的信任。

“像他们那伙人出来混就靠一身信誉,不管你的ppt做得多好、项目多赚,总要资方信得过你这个人。”

所以结合眼下的情况,怕是坏大过好了。

“那咱们就只能坐着喝闷酒了呗。”

张野曾说过一句话让陆砚印象很深: 你们唠嗑我不懂,你若要喝我不怂。

“我们用手艺换钱,一颗颗子都是实打实的;他们用那些虚头八脑的换钱,要不然人家有钱呢。”

“有钱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真是槽乐铊玛拉嗰彼勒!

改天活不下去了就去他家门口撒尿.....”

陆砚连忙碰杯,再说下去还了得?

难怪说单身男性不能扎堆喝酒呢!

这才俩人,要是一群张野坐小酒馆喝上几口,然后台上冒出来个陈禹......

可不得被抓起来吗。

“新闻看了吗,十天后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气温骤降下冰雹都有可能。”

陆砚把刚端上的羊肉串往张野盘子里送,说:“要备点厚衣服,好久没去你那边看看了,屋里也不晓得什么情况。”

既是转移话题,也是真的关心。

张野十六岁从云南大山走出来,极少谈家里的事,不觉间陆砚在相处中多了份照顾。

“我的哥诶,天冷出不了事,没钱才是大问题。”

他说,现在的一切问题都是物质造成的,要是搞不到钱他的人生也就那样了。

他还说,一直以来都活在生活的压迫下,未来有机会也想试试做有钱人的滋味。

无疑,他是偏激的。

但最后他把单抢了,176元,没要小票。

‘不让我结就是没拿我张野当兄弟’。

他说他没醉,就是极度渴望一个平等又平凡的世界。

......

如果一顿吃顾南乔一两千块,犹豫一秒都不是他,那位律政佳人绝对是大户人家。

如果一顿吃杨灵两三千块,好像已经吃过了,陆砚则会高兴他们关系又近了一步。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懂得感恩的人不愿欠人情债,除非打算长期相处。

张野这顿176元,在陆砚心里不亚于天地白茫茫一片、大雪压枝头的时候,有熟人突然在背后拍你肩膀。

什么话都没说,你知道,他在。

日暮里,走在没有那么繁华的街上,穿插在没有那么拥挤的人群,感受还未燃起的街灯。

有件事压在胸口,刚才一直没说。

明天她回来了。

或许只是为了陈禹和颜朵的婚礼,或者是正好经过,她将带着她的新生活回到这座城市。

就在明天。

随着时间推移陆砚感到越来越煎熬,三年后再次相见,对彼此无疑是一场鞭笞和拷问。

也或许她不会在意这种拷问,但他真的在乎!

马上就可以看见一个更好的她,带着更好的生活答案在阳光盛大的日子里出现,娇艳、幸福。

而这,与他无关。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陆砚猛然抬头,白裙子女人轻拂琴弦,身前琴盒贴着收款码。

嗓音低沉而温和,恰在勾动愁绪的调上。

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一个更美丽、更年轻、同样抱着吉他唱歌的女人,时光之河化为白色连衣裙上的披帛定格了那一刻。

她给暗下去的岁月涂了一抹口红,亦在多年之前明亮他的夜空。

是想偷走的海底月,是曾经,是望不到的心上人。

“拿着你/给你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

陆砚怔怔站在原地,温和嗓音隔开街头喧嚣,被这首歌击中的人自发地掏出手机扫码。

“我多么想和你见——”

下一刻,一个音唱劈了,她在笑......

嘴角勾起的弧度藏着刺眼的嘲弄!

......

老小区秋千架吱呀作响,微微暗淡的光线下,穿蓬蓬裙的小女孩垫脚够树枝。

“叔叔帮帮我!”

她举着纸风车,辫梢蝴蝶结悬而未落。

稚气的声音一下子让他觉得治愈了不少。

好嘛,叔叔就喜欢活泼大方的孩子,桀桀桀。

陆砚托起她时,串一起的钥匙扣哗啦着地。

等她落地,小小的影子缩了一截,在地上团成团。

“这是积木吗?”

女孩指着榫卯挂饰,十分自觉拿在手里,大眼睛盯着看,专注极了。

“这是古代魔方,一个亲亲我就可以表演把它复原噢!”

她毫不犹豫地吧唧亲在他脸颊,薄荷糖气息混着童真扑面而来。

陆砚心情大好,抻开膀子准备再赠送个故事。

“子鱼,回家咯。”

小女孩被突然出现的母亲抱走,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就像攒了一星期零花钱却得知自己买的点卡是盗版,当即‘哇’的一声大哭。

小朋友,叔叔不是骗人的啊喂!

黑白条纹的衣裙宽大而臃肿地套在身上,脚上是一双曾经是白色如今已经有点灰暗的跑鞋,那是一个衣着质朴看起来有些严肃的女人。

无疑,她更是位关心自己孩子的母亲,所以对自己这位可疑的怪蜀黍采取了疏离手段,可以理解。

陆砚朝自家那栋楼走去,手机传来震动。

(重生之我在沪上修危房) 我系统呢:(图片)姐姐明天穿这身登场,是不是觉得很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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