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身怀有孕(1/2)
第五百六十九章 “我…”
范必死眼里流露出犹豫的神情。
与赵福生相处近一年的时间,范必死对她性情也有几分了解。
她心思千回百转,涉及鬼案,她说话必定是深思熟虑,绝对不可能信口开河。
此时突然问及自己这桩几百年前的宫庭鬼案,肯定是有缘由的。
想通这一点,范必死开始思索起自己与赵福生相处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事关鬼案的。
这样一想,他倒真想起了一桩诡事。
“预知前后事?
预知——”
范必死每说一个字,脑海里的思绪便更清晰: “我记得镇魔司内,倒真有一位曾经的大将有这本事。”
他这样一说,谢景升自然知道了: “乾坤笔,许驭、许大人?”
“对。”
范必死点头。
他说完之后,看向赵福生,见赵福生嘴角含笑,眼里带着赞许。
范必死心中大定,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顿时自信了许多。
也不知怎么想的,他脱口而出: “大人,我说得对不对?”
这话一说完,范必死就有些尴尬了——他这是明知故问。
赵福生的神情带着夸奖,他已经看出来了,知道自己回答正确,可此时他这样一说,是希望从赵福生嘴里得到肯定的回应。
范必死心中情绪交战,正后悔忐忑之际,赵福生并没有喝斥他多说‘废话’,而是点头: “你果然好记性。”
一被夸奖,范必死内心的纠结与恐慌立时消失。
满足感油然而生,甚至冲淡了几分先前因血色太岁出现而生出的不安感觉。
范必死立即挺起了后背,多了几分自信。
谢景升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闪过了然,嘴里却道: “乾坤笔,许大人——”
他想了想,懊悔道: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谢景升道: “五十多年前,许驭大人横空出世,她驭使了乾坤笔,此笔能观过去、未来,可以预知前后事——”
他叹了一声: “可能年代相差久远,我没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虽说情有可原,但涉及鬼案,有细微的疏忽可能会引起致命的后果,谢景升依旧感到懊悔。
“她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王将级,是封都大人同期的人物,已经十多年前不出现了,听说即将处于厉鬼复苏的边沿。”
赵福生心中一动: “谢先生,你跟这位许驭大人熟悉吗?”
“我们不是同期,不是很熟。”
谢景升摇了摇头: “她的身世来历在镇魔司内是个迷,我父亲在世时曾留下过家书,倒是提了一句,说她是天赐。”
“天赐?”
刘义真好奇的重复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
谢景升无奈道: “其实她年纪可能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驭鬼者可不以年纪论辈份,她是大人物,我只是金将而已。”
谢景升的话听进屋内其他三名女宫人耳中,直将陈妙莲三人吓得不轻。
坐在床榻上的陈妙莲屁股像是着了火一般,正要弹坐起身,但她刚一动,赵福生的手掌便按住了她的肩头,令她无法起身。
“大人们——”
陈妙莲正要说话,赵福生以眼神制止了她出声,接着继续与谢景升说话: “你见过她吗?”
“没有。”
谢景升摇头: “她比较神秘。”
谢景升无奈道: “从她出现时,就已经驭使了乾坤笔,实力很强,是镇魔司的宝贝。”
他想了想,又道: “据说她跟镇魔司其他人不熟,形单影只,且还有一个古怪的地方——”
谢景升道: “她曾自称黄级大将,黄级大将是前汉镇魔司的说法。”
后汉重立后,为了有别于前朝,镇魔司将领品阶做过细微的调整。
赵福生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总而言之,这一点是我疏忽了。”
谢景升道。
赵福生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她说道: “涉及了永安宫大火案的张允中极有可能是一任乾坤笔厉鬼的上一任拥有者,这位许驭大人只是继承了厉鬼。”
谢景升点了下头: “我不敢肯定,只是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若是众人身处58年后,可以进入帝京询问。
可此时大家都被困在了58年前的时光中,真相究竟如何,大家也无从得知。
赵福生将这一点记在了心里。
她再度看向陈妙莲,这位可怜的女宫人被她一看,肩膀一缩,脸上露出畏惧之色: “这位张大人还在宫中吗?”
陈女令开始与她对答如常,是因为她误解了赵福生一行人身份,以为他们只是宫中的普通人。
此时知道这一群人有可能是镇魔司人,陈女令便怕了,闻言恐慌道: “大人们饶命,我们实在不知道这位张大人在哪里——”
她想起身下跪,但赵福生的力气很大,按压着她的肩膀,令她无法动弹,只能如坐针毡一般,不安的并紧了双腿。
“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问案子。”
赵福生手搭在她肩头上,笑着道: “我刚刚说的话也算数,问完我们便离去,绝不连累你。”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又道: “但如果你们要是不老实,想要欺瞒我,那么——”
她话没说完,陈妙莲就急道: “绝对不敢。”
幔帐内,另外两个宫人也怯生生的道: “不敢欺瞒大人。”
赵福生也不管这几人说这样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直接问话: “这位张允中大人是杜生明一案的办理者,事发当天,他因为杜生明一案进了宫中,”
谢景升提及的后汉镇魔司卷宗中,这位张允中入宫后再也没有离去,而是与永安宫一样葬在了大火中。
这说明张允中死在了这一场鬼祸内。
第十层地狱困住的是永安宫大火后的时光循环,以此推测,张允中就在这宫里。
“你不知道他在哪,但你们既然能在永安宫当值,应该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消息,把这些消息统统告诉我就行。”
陈妙莲大腿紧绷,膝盖并碰,双手不安的压实了膝头,闻言就道: “大人,我们其实并不清楚杜大人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你说说,你们知道的杜生明案子的情况。”
赵福生顺势就问。
另外两个宫人见她较好说话,态度虽说强势,脾气却并不暴烈,又逐渐生了胆气,依次从幔帐内探出头来。
山红说道: “大人们,其实在宫中,杜大人的案子是个禁忌,平日宫里的管事姑姑不允许大家提及的。”
“就是。”
山红下铺的女宫人附和了一声: “说是杜美人一听杜大人之死就啼哭。”
说完,又补充道: “皇上也心疼。”
“谁不啼哭呢?”
山红接话: “一家人都死了。”
“全死光了?”
孟婆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插了句嘴: “不是说只有杜大人死了,他的两个儿子只是被革职查办吗?”
“哪有这么轻松的事?”
山红下铺的女子道: “案发之前,杜家人就已经被严刑拷打,听说杜美人的大哥被剜了一只眼睛,砍了一条腿,死在了牢里呢。”
孟婆听闻这话,一下怔住。
真实的案件远比三言两语的卷宗记录更加残忍、更加血腥。
谢景升提及的杜生明案件里,他本人死去,尸身停在义庄无人领取;他两个儿子革职,女儿在宫中结局没有记录——此时宫里的宫人却提及杜家人在官司之前是遭受了残酷折磨的。
“他们犯大罪,杜家人入狱后,杜美人啼哭不止。”
山红叹了口气,有些怜悯道: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皇上也无计可施。”
她一句话令得其余两人都有些沉默,大家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