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芬太尼(1/4)
陈诺和詹姆斯·普利兹克熟吗?
当然不!
可这并不妨碍他在普利兹克先生那18分52秒的短片播放结束后,跟对方勾肩搭背地站在舞台中央,任由台下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
虽说艾伦·佩吉和妮娜·杜波夫也来了。
但显然,多伦多当地的观众更好奇的是,他这个有点名气的外国友人,怎么会出现在他们这个自娱自乐的放映活动上呢?
当片场的主持人点名说他在现场后,观影大厅里爆发出的热情掌声,那可真是经久不息。
陈诺他们原本的计划,其实在放映结束后再接受采访的。
可眼下这掌声,再加上主持人在台上的热情邀约,以及詹姆斯·普利兹克笑容满脸的频频招手,陈诺也不得不提前走上舞台。
詹姆斯·普利兹克很显然也没料到这个惊喜。
本来嘛,他都提前说好不来的,结果现在他居然不请自来。
当场短片导演那圆圆的胖脸笑得合不拢嘴,跟个满月似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等陈诺一踏上舞台,普利兹克立刻迎上来,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谢谢,陈,谢谢你能来!”
面对这样的热情,陈诺自然不好说别的,毕竟这次人家真的帮了他不少忙。
他顺势拍了拍普利兹克的背,语气里带着几分真挚,说道:“是我该谢谢你,詹姆斯。
谢谢你的帮助。
还有,你的短片非常棒,我很喜欢。
恭喜你,拍出了一部杰作。”
听他这么一说,普利兹克的眼里居然闪烁起了泪光,他用力眨了眨眼,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陈。
你能这么说,我真的…真的.
太感激了。”
本来陈诺非常不理解,这是在干嘛呢?
按照普利兹克家族的台面,总不可能从小缺夸缺爱吧?
真有必要,在当前民主党如日中天的情况下,只怕去白宫拿个徽章,接受个奥巴牛的嘉奖都不是难事?
他的面子总不可能比奥巴牛大吧?
怎么简单的一句客套话,反应这么大?
至于不?
但是,在活动结束后的私下交谈中,普利兹克解释了他失态的原因。
好吧,其实就是一个富家子弟在外创业,结果辛辛苦苦忙活了十多年,从来没有接受过认可的普通故事。
大家应该都有过类似的体验,不足为奇。
“.
我知道,虽然他们也说我的电影好,但是,他们只是在拍我的马屁,他们因为我的钱。
而除了艾伦之外,你是第一个真心夸赞我的作品的人。
谢谢你,真的。”
沃日!
陈诺发现自己好像演得太投入了点…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人家刚夸他真心,他立马翻脸说:“其实还好啦,哈哈哈哈,哥们儿,其实我这有个事儿想请你拉一把,之前你不是让那个卡拉还是考拉消失了吗?
我这儿也有两个人,你看能不能安排安排…”
这特么怎么说得出口?
他好歹要脸啊!
原本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 他只好顺着人设硬着头皮演下去,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诚恳地说:“詹姆斯,说真的,不用再怀疑你自己的天赋和才华,毫无疑问,你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导演。
只是,我认为你或许换一个环境。”
詹姆斯·普利兹克愣了一下,说道:“换个环境,陈,你的意思是?”
陈诺想了想,也算是真心诚意的说道:“我觉得,如果你把目光转向欧洲,说不定会拥有更大的惊喜。”
他没有敷衍。
刚才他看那部喜剧短片,里面那种讽刺辛辣的笑料,的的确确很像欧洲艺术电影的风格。
这样的风格在北美混真的太吃亏了。
但如果拿到欧洲的那些偏爱先锋艺术的电影节去,受到的待遇肯定不一样。
不可能是像刚才那样。
短片播完之后,全场雅雀无声,让主持人不得不点出几名来到现场的明星,来炒热气氛。
真的是太侮辱人了啊。
其实吧,现在他说的话,对全世界所有北美之外的导演来说,都应该算是常识。
好莱坞玩商业,欧洲玩艺术。
但是,对于詹姆斯·普利兹克却好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似的。
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喃喃道:“你是说,我的风格更适合戛纳柏林?”
好嘛,一部长片都还没拍过,就直接戛纳柏林了,真不愧是美国人里的顶级富二代。
陈诺正要劝劝对方别好高骛远,不妨先从鹿特丹、洛迦诺这样的地方起步试试水,实在不行,去东京、塔林之类的地方碰碰运气也不错。
可还没等他把这番循序渐进的建议说出口,普利兹克就猛地一击掌,兴奋地叫道:“陈,你说得对!
的确,我把自己局限得太死了!”
他那圆圆的胖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着光,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我一直觉得北美这边的观众欣赏不了我的深度,他们就喜欢那种直来直去的爆米花片。
可我的电影不一样,它有内涵,有艺术性!”
普利兹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像刚才那部短片。
我设置的笑点不是那么简单,它们具有讽刺意义,它们背后的深意是要让人去思考!
可这里的人刚才看完问我‘笑点在哪儿’?
motherfucker一群白痴,我原本以为是我的问题,现在看来是他们的问题?”
陈诺嘴角抽了抽,忍住吐槽的冲动,点点头附和道:“对,正是如此。”
普利兹克猛地抓住陈诺的肩膀,语气急切地说:“陈,既然如此,无论如何你得帮我。”
在令狐,齐云天以及艾莉森·格雷厄姆的簇拥之下,陈诺回到了来时坐的福特suv上。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车内女性化的内饰,“艾莉森,这是你的车?”
“不,是我女儿的。”
艾莉森·格雷厄姆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但马上又振作起精神问道:“怎么样,陈,你跟他说了吗?”
陈诺有点尴尬的摇摇头道:“没有。”
艾莉森愣了一下,无奈的摇头道:“陈,你…好吧,我只能说,你是个好人。”
齐云天嘿嘿笑了笑。
陈诺瞪了他一眼,随后正要解释一下。
但女人已经接着说下去了,他也只好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巴。
“不过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平息舆论,这样你才能去看你的孩子。
至于那两个狗仔让我们先跟他们聊聊吧,希望他们能够知趣一点,不要开出太过分的条件。”
“哈哈哈,干杯!”
多伦多的一处脱衣舞吧里,杰弗里端起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和亚伦碰了碰杯,面色兴奋无比地大叫着。
这里的灯光昏暗而暧昧,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烟草的混合味道,震耳欲聋的电子乐轰鸣着,吧台边的霓虹灯闪烁不定,映得周围人的脸忽明忽暗,只看得清楚一个轮廓。
舞台中央,聚光灯下,一个身材火辣的舞娘正在表演。
她穿着一套镶满亮片的红色比基尼,细腰长腿在灯光下晃出诱人的曲线,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汗珠顺着锁骨滑下,消失在深邃的事业线里。
她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每一个动作都引来台下阵阵口哨和欢呼。
杰弗里猛灌了一大口威士忌。
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20面值的加元,站起身朝舞台边挤了过去。
“宝贝儿,你跳得太他妈棒了!”
他扯着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