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3)
没了少年那双清寒凤眼,咄咄逼人,阿风也终于松口气,能专心——揉胸。
只不过甫一入手,她便有点苦恼。
她的胸,稍微有些大了。
虽不至夸张,但也给她带来了一点点小小的困扰。
从青春期开始发育起,她的性征似乎就比同龄人明显一些。
跑步时坠得难受,夏天也不敢穿太紧身的衣服。
她并不讨厌自己的身体,只是讨厌班里男生不怀好意的窃笑。
照着纸上的步骤,阿风照葫芦画瓢,果觉两房及溪之中,真气氤氲。
第二天一早,贺凤臣见她面若桃花,静如处子,便知晓她小有所成。
便是在修真界,她的进度也算快得了,难道是惦念方梦白之故?
贺凤臣侧目之余,仍不得不多提醒她一句:“每日运功之时,切记持戒明心,万不可起了性-欲。”
他语重心长,言辞温煦。
阿风:“……”
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啊!
这人平日里举止有度,阿风却怀疑,他当真明白,男女边界感吗?
难道这便是天然基?
阿风尴尬得脚趾抠地,抓耳挠腮,主动转移了话题,“贺公子,今日你要教我什么?”
好在贺凤臣也没详谈之意:“今日教你剑术。”
雪白袍袖一挥,贺凤臣摊开手掌,皙白的掌心间便多出一把木剑。
阿风:“这是……给我的?”
这木剑雕刻得极其流畅漂亮,边缘的毛刺都被打磨得干干净净,还泛着淡淡的新木香气。
贺凤臣:“试试。”
阿风便去拿他手中木剑。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掌心。
凉的。
阿风顿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贺凤臣,他倒是没什么反应,神情很平静。
阿风这才提起木剑,试探性劈砍了一下。
殊不知少年眼睫低垂,在她目光之外,指尖悄然微蜷。
软的。
定了定心神,贺凤臣抬起眼睫,瞧见她挥砍的动作:“……不对。”
阿风:“?”
贺凤臣拔出琴中本命剑回雪,作出刺、点等动作,给她演示了一遍。
明明简简单单几个动作,由他使出却有种说不出的写意风流又举轻若重,锐不可当。
“刀之利,利在砍。
而剑器轻巧,不利于硬挡硬架,当‘护中直刺,巧闪旁扼’。”
阿风:“我可以学刀吗?”
贺凤臣摇头:“刀较剑重,行刀需快、猛,你没武术根基,学起来吃力。
但女子身体本就较男子轻灵,剑更适合你。
我与玉烛,曾同习剑术,也可一起教你。”
阿风有点好奇:“阿白?
也学剑?”
她想起方梦白那病弱又温雅的模样,实在想不到他用剑的时候是何等模样。
倒是有次,遇到山贼,他仓促拔剑,结果剑刺入人体差点没拔出来。
贺凤臣只说了一句话:“他之剑术,整个修真界年轻子弟,无人能出其右者。”
阿风愣了一下,这么厉害。
她打心眼里替阿白觉得骄傲,忍不住又问。
“那你呢?”
贺凤臣摇摇头:“我不如他。”
阿风满意了。
女孩子喜笑颜开,与有荣焉。
贺凤臣看她一眼,“开始吧。”
阿风忙收敛心神,专心学剑。
因她只是初学,贺凤臣只先教她刺、劈。
阿风原本还有些期待。
可这朴实无华的动作,顿时让她有点失望。
贺凤臣却让她先各练三百下。
阿风也只能照做。
贺凤臣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练,日头逐渐升高,太阳晒在他洁白如玉的脸上,他没出汗,也似乎不觉晒。
脚步都未挪一步。
阿风练得有些无聊了,又忍不住问:“贺公子,我待会儿是不是还要跑圈,练体力?”
贺凤臣颔首:“是,你没学过武,更需这些健体功夫。”
阿风有点担忧 :“我这么晚学剑还来得及吗?”
贺凤臣:“无妨。
修士不比寻常武夫,待你入道,经洗髓伐脉,身骨自然与凡夫不同。”
阿风又要问:“贺公子——”
贺凤臣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先练剑。”
“旁的,过后再问。”
阿风:“哦。”
习武是门苦功夫。
毕竟她之前跑个800都差点猝死在塑胶跑道上。
但阿风也知晓,如今正是打基础的时候,万不能娇气。
便是不为阿白,难得有此仙缘,她也得珍惜这样向上的机会。
其实,她能瞧出来贺凤臣对她极不信任。
他不信她能坚持下来,纵有一月之约在前,他也不信她能坚持一个月。
偏偏,阿风有个缺点,就是非常,好面子。
因此就算操练了一天下来,她腿都快迈不动步子了,当着贺凤臣的面她也没叫过一声苦。
非咬牙挪着面条腿挪回芥子屋里的时候,才敢揉着胳膊腿脚,小声呻-吟。
- 方梦白被困在芥子屋内,见不得她人,也知晓她这些时日正跟贺凤臣修行。
阿风娇气,他颇有些忧心。
贺凤臣踏入芥子屋内的时候。
方梦白正临窗卧坐在榻上,膝上搭着一床被褥。
手上捧着一卷书册,无心去翻。
清晨日光里,少年微微蹙眉,侧耳细细聆听窗外女孩子呼呼的挥剑声,眉眼间盛满了一抹挥之不去的焦虑。
“玉烛。”
贺凤臣认真叫他。
非让他视线转过来,落到他脸上不可。
少年闻言,转过脸,笑了一下,“贺兄,你又有什么指教呢?”
知晓他如今困境之后,方梦白如今也歇了跟他争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