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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7章 邹老板,你糊涂啊!(1/2)

邹老板目光在历来明和陈阳之间来回游移,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他心里清楚,今天这道坎是怎么也迈不过去了。

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内心在激烈挣扎着。

糊弄不过去了,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承认这是赝品,还是承认这是压运的物件。

思绪如同翻滚的浪花,一波接着一波拍打着他的神经。

犹豫片刻,他暗自咬牙:宁可承认这是赝品,也绝不能说这是压运的玩意!

那可是要折寿的啊!

古玩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沾染这些个不吉利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抬头看向陈阳,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面上虽平静,心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历局,”

他开口说道,声音刻意放得很稳,“陈老板说的这些都对,我们古董行里确实有压运的说法。”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这个说法是有前提的,必须是真品才行。

您……”

说到这里,他不着痕迹地瞥了历来明一眼,心中已有了决断。

“刚才陈老板也说了,”

他的语气变得笃定起来,“这件黄地青花一束莲瓷盘,是一件赝品。

既然是赝品,那就不存在什么压运不压运的说法了!”

说这话时,他的内心却在不停地自我安慰:认栽就认栽吧,总比沾上那些个晦气的东西强。

事已至此,邹老板索性破罐子破摔。

打眼就打眼吧,在古玩行当里,谁还没看走眼过?

这点面子,在历来明面前丢就丢了。

但要他承认自己收了件压运的物件,打死也不能答应!

就这样吧,我认了!

他在心里暗暗嘲讽:陈阳啊陈阳,你再厉害,还能把个赝品变成真的不成?

看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就在邹老板暗自盘算的当口,店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老钟、老贾和秦浩峰、柱子四人鱼贯而入。

钟会长怀中还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包着红绸缎的檀木盒子,那模样活像是在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邹老板眼睛一瞥,立刻认出那是他们行里专门用来装高档瓷器的包装盒。

见到钟会长和老贾突然造访,邹老板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用问指定是陈阳找来的。

“哎呀,陈老板!”

钟会长满面春风地大步流星走向陈阳,“您这把我和老贾约到邹老板这儿来,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稀罕物件吧?”

陈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钟会长,您可来得正是时候。

今儿个要给您开开眼界,这宝贝啊,说起来可有意思了。

保准让您大开眼界,这要是错过了,那可真是要懊悔终身的事儿!”

老钟和老贾冲着邹老板点头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两位坐下之后,秦浩峰和柱子则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钟会长眼尖,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历来明,不由得投去疑惑的目光。

虽说古玩圈就这么大,但这位生面孔他还真没见过,想必是邹老板的贵客。

出于礼貌,钟会长轻声道:“邹老板这边有客人在,要不我们改日再谈?”

“诶,不用客气,”

陈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仿佛这里就是他家一般,“我来给大伙儿引荐引荐。”

这话一出,邹老板的脸色顿时变得比苦瓜还难看。

心里暗骂:你小子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是我的店,你在这儿倒成了主人了?

但想到陈阳和钟会长的身份地位,他也只能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

待陈阳把双方都介绍完,他便笑眯眯地端起那只瓷盘,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秦浩峰面前。

“糖豆啊,”

陈阳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仔细瞧瞧,这盘子是不是从咱们店里卖出去的那一件?”

秦浩峰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专注地打量着。

他先是用指尖轻轻抚过盘面的釉色,感受着釉层的细腻程度。

随后,他将盘子举到眼前,仔细观察那黄地上的青花纹饰,每一片莲瓣的勾勒都不放过。

“这釉色的层次,还有这底部的划痕,都跟那天一模一样。”

他轻声自语着,又将盘子转了个圈,目光在那束莲花的笔触上停留许久。

“哥,”

秦浩峰抬起头,眼神坚定,“这盘子的每一处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那个中年人来店里时,我就注意到这盘子的釉面有一处不自然的凹陷,还有这莲花的笔触明显是后期仿制的痕迹。”

钟会长和老贾闻言,不约而同地探身向前,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秦浩峰继续道:“哥,你看这里。”

他指着盘子边缘的一处细微痕迹,“这道纹路的走向,还有这里釉色的层次变化,都跟那天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陈阳听完这番话,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注意到历来明、钟会长和老贾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探询的意味。

尤其是钟会长和老贾,两位老人家更是同时低头打量起桌上的瓷盘,眼神中闪烁着专业的光芒。

毕竟,这正是最近古玩圈里沸沸扬扬,说什么陈阳兄弟打眼的那件宝贝。

钟会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显然心中已有定论。

陈阳不慌不忙,伸手将那件黄地青花瓷盘拿了起来,在灯光下轻轻晃动。

盘面上的釉彩泛着微光,他目光如炬地看向邹老板,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邹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盘子的来路您应该清楚,就是从我店里出去的。

当天我兄弟一眼就看出这是件赝品,当场就给拒绝了。

后来那位中年人拿着瓷盘到了您的店里,而且您还收下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现在我就想问问,到底是您打眼了,还是我兄弟打眼了?”

这一番话说得邹老板面色微变,他不自觉地用手指摩挲着茶杯,眼神闪烁地看了看陈阳,又瞥了眼一旁神情严肃的钟会长。

最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撇了撇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陈老板,您这话说得可就有点重了。

这事儿,这事儿也不能说是打眼不是?”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为自己辩解,“虽说这物件可能不是官窑的,但好歹也是件有年头的老物件,对不对?”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躲闪着,显然心虚得很。

“那可不是这么说,”

陈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如炬地看向了历来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可是当官窑卖给历局的啊。

这瓷器要真是官窑,那也就罢了。

可现在倒好,按照你的意思,你这不是明摆着故意糊弄历局么?”

看到历来明那双充满质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邹老板顿时如坐针毡,连连摆手摇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盘算着每一种可能的说辞。

这事儿就像个死结,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承认当时不知道是赝品,那就坐实了自己这个老古董商居然连真假都分不清,以后还怎么混?

可要是说早就知道是赝品,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故意骗历来明么,这下子不光是面子问题,连信誉都要彻底完蛋。

邹老板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进退两难,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面对这样的困境,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处境越来越糟,却又无计可施。

邹老板眼珠转了好几圈,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

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豁出去的表情。

“陈老板,你先别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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