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陈阳不寒而栗，决定必须利用这次机会，把中村正雄干掉！

“大严，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憋得我难受。”

陈阳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头脑风暴。

大严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陈阳，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陈老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还记得在耳朵山那场激烈的枪战吗？

我手里可是拿着 UZI 冲锋枪啊，突突突一梭子子弹打出去，竟然一发都没打中中村正雄那个老狐狸！

这简直匪夷所思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平时看电视里，那些普通人拿把手枪，啪啪几枪就能干掉敌人。

振丰和刀疤他们用五连发都能打中目标，为什么我拿着火力更猛的 UZI 却像个瞎子一样，一枪都打不中？”

大严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陈老板，这射击啊，跟玩古董可不一样。

古董这玩意儿，您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但枪这东西，它不讲情面，只认准星。

您拿着 UZI 一顿突突，看着挺威风，但实际上子弹都乱飞，中村正雄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躲开。”

陈阳皱着眉头，不满地嘟囔道：“可是 UZI 的射速那么快，子弹那么多，他怎么可能躲得开？

难道他会瞬间移动不成？”

大严笑着说：“陈老板，您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中村正雄虽然不是超人，但他毕竟受过专业训练，身手敏捷。

您那子弹虽然多，但都飘忽不定，没有准头，对他来说就像到处乱飞的蚊子一样，只是嗡嗡叫唤，也不叮咬，不痛不痒。”

陈阳还是不服气：“那振丰和刀疤他们怎么就能打中人呢？”

大严解释道：“他们那是近距离射击，目标固定，自然容易命中。

您要是让他们隔着二三十米开外打移动靶，恐怕也未必能打中。”

大严说着，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陈老板，枪法这东西做不了假，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没有经过长期训练，就算给您一把狙击枪，您也未必能打中目标。”

陈阳摸了摸下巴，突然灵机一动，问道：“那你说，如果我和中村正雄近距离对峙，我手里拿着一把五四式手枪，能不能一枪爆了他的头？”

大严笑着摇了摇头：“陈老板，您这想法有点冒险啊。

除非您能把枪口抵在他的头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否则，以您的枪法，恐怕很难一击毙命。”

“喂喂喂，”

陈阳夸张地摆了摆手，一脸的不乐意，“大严，你把我说的也太差劲了吧？

枪都抵在他脑袋上了，我还打不死他？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他撇了撇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哎，陈老板，我不是看不起你啊，”

大严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陈阳，解释道，“说实话，你在枪械方面的天赋确实不高，后天又没经过系统的训练，这很正常嘛。

你想想，那些神枪手，哪个不是子弹喂出来的？”

陈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天赋不高怎么了？

勤能补拙嘛！

我就这么问你，如果中村正雄没有防备，我拿着五四手枪，近距离一枪爆头的几率有多大？”

他紧紧盯着大严，眼神里充满了求知欲。

大严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狐疑地回头看了陈阳一眼，“陈老板，你今天的问题很奇怪啊？

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陈阳眨巴着眼睛，故作天真地说，“我这不是好奇嘛！

中村正雄到底什么来头？

楚老板他们四个联手都没拿下他，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大严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中村正雄这个人确实不好对付，身手了得。

如果真像你说的，有一天你单独碰上他了，我劝你，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能跑多远跑多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手里有武器，记住我的话，您千万别瞄头，就往躯干上打，或许运气好，能误打误撞爆头。”

“我能压住枪！”

陈阳急切地打断大严，生怕他误会自己不会用枪。

大严摆了摆手，“陈老板，你对压枪有点误解啊。

不是说你把枪口压下来就算会压枪了。

真正的压枪是，我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指哪打哪！

我打你的眼眶，绝对不会打中你的眼睛；我打你的眉头，绝对不会碰到你的眼眶！”

他伸出手指，比划着，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最关键的是，”

大严语气加重，“不是拿起来瞄半天再打，而是抬手就打，快准狠，丝毫不犹豫！”

陈阳听完，默默地骂了一句，“艹！”

然后摆了摆手，“算了，当我没问！

我还是练练逃跑的功夫吧！”

说完，他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

陈阳回到了古董铺子，一推门就闻到屋里传来的瓜子香味，秦浩峰等人正围着一张小破桌子，兴高采烈地磕着瓜子，聊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八卦，听说东三胡同那家卖烧鸡的突然关门了，说啥来了个山东大汉，买了一只烧鸡，然后当场掏出一把刀要跟老板单挑！

陈阳咳嗽了一声算是打招呼，目光一转，瞄到正靠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嗑瓜子的劳杉。

他颠颠地跑过去，直接拍了一下劳杉的肩膀，“嘿，老三，那个啥，你的不锈钢长枪呢？

借我看看？”

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调皮劲儿。

劳杉一愣，嘴里还含着一颗没嚼完的瓜子壳，瞪着陈阳反问道，“什么不锈钢！

陈老板，你这是在侮辱我这宝贝呢！

我告诉你，我这枪那是全身用上好的镔铁锻钢之后，然后再经过十八道古法工艺淬炼出来的，可不是那些随便一掰就断的不锈钢货色！”

说完就直勾勾盯着陈阳，仿佛在生怕他说出来更多无知的话。

“行，行！”

陈阳完全就是应付了一下，挥挥手像赶蚊子似的，“你那镔铁枪呢？

带着了没呀？

赶紧拿来我看看，别浪费时间！”

语气中透出一股自来熟的急迫。

劳杉忍不住翻了个超级漠视的白眼，还悠悠地补充道，“镔铁枪？

什么镔铁枪？

明明是亮银枪！

亮银你懂吗？

赵云用的那种！

叫得多威风，结果到了你嘴里，就只剩个‘不锈钢’了？！

粗俗不堪！”

说完，这小子又抖了抖手里的瓜子袋，颇有些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哎哟，你这人还是磨叽！”

陈阳已经彻底不耐烦起来，揶揄似地敲了敲桌子，“不管它啥颜色的，亮金亮银还是亮瞎眼的，你快给我拿出来看看，快去！”

这番话总算让劳杉的屁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不情不愿地放下瓜子，起身慢悠悠地踱到后面的架子上，不大一会从后面慎重地捧出一个枪袋，大有捧着传家宝的架势。

“这份礼数，劳大爷，你这长枪比你亲儿子命都重吧！”

陈阳随口一调侃，接过枪袋，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抽出两截银光闪闪的枪身。

他扫了一眼劳杉，怪笑了一声，“还等什么？

你自己动手装起来，我看看它真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