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再回终南山,九玄仙女,绝美白衣,苏清寒(2/3)
这股力量如同跗骨之蛆,如同亿万饥饿的毒虫,正疯狂地啃噬着那点仅存的、代表李辰安生命本源的微弱金芒!
同时,还有另外几种驳杂、混乱、带着异界腥气的微弱气息,如同肮脏的苔藓,寄生在那些破碎的经脉缝隙里,不断地滋生、侵蚀,阻止着身体的自我修复!
这根本不是重伤!
这是根基被毁!
本源被蛀!
体内变成了各路妖魔鬼怪开宴会的修罗场!
苏清寒的指尖微微下移,最终悬停在李辰安丹田上方三寸之处。
她的指尖,一点纯白得刺目的光芒亮起,凝成一根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光针,针尖吞吐着足以湮灭万物的可怕寒意。
就在光针即将刺入丹田气海的瞬间—— 吼!!!
一声无声的、源自灵魂层面的凶戾咆哮,猛地从李辰安丹田深处炸开!
一股粘稠如墨汁、带着强烈腐蚀和湮灭特性的漆黑秽气,如同被激怒的毒龙,轰然爆发!
化作一道凝练的黑色闪电,狠狠撞向那点纯白的光针针尖!
嗤——!!!
没有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都感到刺痛的尖锐摩擦声!
纯白光针纹丝不动,针尖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但那道凶悍的黑色秽气,却在撞击的瞬间剧烈震颤起来,发出痛苦的嘶鸣!
大片大片的秽气如同被投入熔岩的冰雪,发出“滋滋”
的声响,迅速消融、湮灭!
然而,这秽气仿佛拥有不灭的特性!
消融的同时,丹田气海最深处那点微弱黯淡的金芒周围,更多的秽气如同恶毒的藤蔓般滋生蔓延,缠绕上去,疯狂吮吸!
那点金芒瞬间黯淡了一分!
李辰安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即使在深度昏迷中,喉咙里也溢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
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冷汗,皮肤下的血管诡异地凸起、蠕动,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钻行!
“师父!”
穆青歌失声惊呼,脸色煞白。
苏清寒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那眼神不再是淡漠,而是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裁决生死的冰冷威严!
她悬停的手指没有收回,纯白光针依旧死死抵着那道疯狂反扑的秽气,将其牢牢钉在丹田之外。
同时,她左手抬起,五指张开,对着李辰安的身体虚虚一按。
嗡!
李辰安身下的坚硬岩石地面,无声融化!
并非高温熔化,而是岩石瞬间失去了所有结构,化作了清澈透明、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玉色灵液!
灵液自动形成一个完美的池形,将他整个身体温柔地托起,悬浮其中。
池底,无数肉眼难辨的淡金色光点升腾而起,如同活物般,拼命地朝着李辰安的身体钻去,试图对抗那些侵蚀他本源的秽气和异种能量。
“虚空秽毒……至少积攒了百年份的量……还有几种异界驳杂的妖元、死气、魔气,空间碎片残留的锋锐意志……”
苏清寒的声音响起,清泠泠的,像是在陈述某种客观事实,不带一丝情绪,“能把身体祸害成这种破烂筛子,还能活着,也是本事。”
她收回点在李辰安丹田上方的手指。
那根纯白光针随之消散。
丹田内的秽气失去了压制,顿时更加疯狂地翻涌起来,但被池中升腾的金色光点和李辰安体内仅存的一点金芒死死锁住,暂时无法冲出丹田。
治疗暂停。
苏清寒的目光抬起,落在一旁紧张得快窒息的穆青歌身上:“哪里找到的?”
“西漠!
靠近‘鬼哭石’的一条干涸古河沟底!”
穆青歌语速极快,声音发颤,“发现他的是一支凡人治沙队!
他……他消失五年了!
师父!
五年!”
她看着灵液池中依旧昏迷不醒、眉头紧锁的李辰安,心如刀绞。
苏清寒的目光重新落回池中。
她缓缓走到池边,蹲下身,伸出那完美无瑕的手指,探入玉色的灵液中。
指尖精准地搭在了李辰安左手腕的脉门之上。
轰!
一股精纯、冰冷、带着无上意志的庞大神念,如同决堤洪流,顺着指尖粗暴地冲入李辰安的体内!
这神念强大到无视一切阻碍!
那些破碎堵塞的经脉?
碾开!
那些寄生滋扰的异种能量?
扫荡!
那些疯狂肆虐的虚空秽毒?
强行压制!
神念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以一种绝对霸道的姿态,在李辰安这片狼藉的废墟里强行开辟出一条通道,直达识海深处!
同时,也彻底“看”
清了这具躯体被破坏到了何等惨烈的程度!
昏迷中的李辰安猛地弓起了身体!
如同一条被投入滚油的大虾!
全身肌肉绷紧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脸上瞬间血色尽褪,连嘴唇都变得青紫!
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探索,比千刀万剐更甚百倍!
“师弟!”
穆青歌惊叫,就要扑上去,却被苏清寒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苏清寒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如同亿万根烧红钢针攒刺灵魂的剧烈反抗和痛苦波动,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那庞大的神念在李辰安识海中横冲直撞,最终,强行凝成一道冰冷的意念,狠狠刺入那片被痛苦和混乱充斥的意识海洋!
灵液池中,李辰安骤然睁开了双眼!
瞳孔是涣散的,没有焦距,深处却燃烧着一簇源自本能的、凶戾到极致的野火!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震,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响声。
“说说吧。”
苏清寒的声音冰冷清晰,“怎么伤的?”
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指核心。
她的神念如同冰冷的探针,悬在李辰安脆弱意识的边缘,随时准备再次穿刺。
剧烈的喘息。
李辰安的胸膛如同破风箱般起伏。
过了足足十几息,那涣散的瞳孔才艰难地凝聚起一丝微光,看向池边那张完美冰冷、如同九天玄女的面容。
疼痛如同亿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撕咬灵魂。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破碎的丹田和经脉剧痛难当。
但更深的恐惧来自体内深处——那股盘踞在丹田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秽气,和另外几种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异种气息,正在贪婪地吮吸他最后的生命力本源。
师父的声音,像一道劈开混沌的寒冰利剑。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翕动,声音嘶哑得像两块锈铁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剧痛: “……传送……阵……”
“误入……异界……大陆……苍玄……”
“回来……虚空……撞进了……乱流潮……”
断断续续,字字泣血。
没有细节,没有过程。
只有最核心、最惨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