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不认识他。

同事不记得他。

就连公司档案里，他的入职记录也被清得一干二净。

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而现在，同样的事情正在风暴男身上重演。

只要他还活着，沃特就不会动手。

但一旦他咽气，他的尸体、他的记忆、他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会被悄然抹除。

“听我说。”

马昭迪强迫自己冷静，“你现在马上联系透明人，让他潜入CIA指挥中心，拷贝所有原始数据。

视频、音频、生物样本记录，一样都不能少。

同时让超人出面，以‘公众知情权’为由向媒体放风，就说沃特涉嫌非法人体实验，正在秘密复活死者。”

“超人？”

屠夫冷笑，“他现在忙着参加贝嘉的新英雄发布会，据说要推出新一代‘正义联盟’雏形团队。

梅芙女王也在场，两人配合得像多年战友。

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快死的暴徒得罪整个公司？”

“那就用祖国人。”

马昭迪眼神骤冷，“他知道真相。

他曾亲手杀死过一个‘拉撒路计划’的试验品??

三年前，在阿拉斯加的秘密基地。

那个人是他亲弟弟，因车祸脑死亡后被沃特偷偷带走，注射五号化合物复活。

结果人格崩解，暴走杀了十二名研究员。

祖国人接到命令，亲手拧下了他的头。”

电话那头久久无声。

“你怎么知道这些？”

屠夫终于问。

“因为那天执行任务的狙击手是我安排的。”

马昭迪平静地说，“我需要确认五号化合物是否真的能恢复意识。

结果显示??

不能。

那具身体只是披着旧人外壳的怪物，记忆错乱，情感缺失，甚至连语言都无法正常组织。

真正的灵魂已经死了。

沃特造出来的，不过是会走路的尸体。”

屠夫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他们一直在骗我们。

所谓的‘神赐超能’，根本就是尸体复活技术的美化包装。

那些看起来正常的超能力者，可能早就死过一次了。”

“不止如此。”

马昭迪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还记得第一批公开露面的超级英雄吗？

闪电侠、女武神、冰霜巨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都在重大事故中濒临死亡，然后奇迹般康复，并觉醒能力。

巧合？

不。

他们是沃特挑选的‘合适容器’。

当原主意识崩溃后，新的‘人格’被植入，成为完全服从公司的傀儡。”

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现在的超人、梅芙，甚至可能包括祖国人自己……他们都曾经“死”

过。

他们的记忆，是真的吗？

他们的忠诚，是自愿的吗？

“我现在就去找透明人。”

屠夫声音沙哑，“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CIA已经开始清理现场，所有可疑设备都被贴上了‘国家安全级封存’标签。

再晚一步，什么都拿不到。”

“等等。”

马昭迪忽然想到什么，“你说交接现场除了双方人员，还有谁？”

“就那些。”

屠夫回忆，“CIA六人，纽曼带了两名助手，我们这边是我和韩育翠，再加上两名安保。

总共十三人。”

“十三？”

马昭迪皱眉，“我记得你说过，当时周围有光影扭曲？”

“对。”

“那就至少有第十四个人在场??

那个超能力者。

他必须亲眼看到人质才能发动攻击，否则无法锁定目标。

除非……”

除非他是隐形的。

或者，他根本就在队伍之中。

“屠夫，排查所有人。”

马昭迪一字一顿，“尤其是纽曼带来的助手。

查他们的背景、医疗记录、社会关系。

重点看有没有近期‘死而复生’的经历。”

“你是说……CIA内部已经有沃特的人了？”

“不是可能。”

马昭迪冷冷道，“是肯定。

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也不会出动总统直属部队来接管现场。

沃特的触角，已经伸进了国家最高安全机构。”

电话挂断后，马昭迪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抽屉，取出一台老式录音机。

按下播放键。

沙哑的女声响起： 【“……他们管那东西叫‘灵魂锚定器’。

说是能让死者的精神残留附着在新躯体上。

但我亲眼看见，那些‘复活’的人眼神空洞，说话机械。

有一次，我给一个‘成功案例’做心理评估，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用完全不属于档案记载的声音说：‘救救我，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

录音戛然而止。

这是那位失踪技术主管的妻子留下的最后信息。

三天后，她在家中“意外”

触电身亡。

官方报告称，插座老化导致短路。

但马昭迪知道，真正杀死她的，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