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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狂热粉丝(2/2)

兜里这点稿费,只要不闹腾着去创业,还怕不够荣华富贵?

或者去国外碰碰机会也行。

今年江弦一直有个心思,就是再去国外转转。

但是朱琳这会又怀着孩子,江弦可不想这个时候从家里出去。

年前,江弦又收到好几封信。

他比较关注的是其中三封。

一封来自云南,是谢晋寄来的,告诉他《高山下的花环》已顺利杀青。

一封是来自西安,《延河》编辑部的,信里给他讲了《最后一个匈奴》现在在陕西有多火爆,读者们是如何如何喜欢这部,又是如何如何期待这部的下半卷问世。

最后一封是国外寄来的。

字写得古朴苍劲,全是繁体。

“江弦先生: 冒昧来信,请您见谅,首先容许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聂华苓,现在是美国爱荷华大学的一名驻校作家,你或许已经听王濛先生说起过我,说起过我和丈夫创办的“国际写作计划”

我一直在挑选今年的“国际写作计划”

国内计划人选,邀请中国作家二人,漂泊海外,对国内的情况了解不多,只好麻烦国内的一些老朋友为我举荐。

非常有趣,他们很多人都向我推荐了你。

老实讲,我对你的名字非常陌生。

但是得知你的在国内荣获第一届“茅盾文学奖”

以后非常惊讶。

如此年轻的一位作者,竟然在长篇领域得到文学界的认可,放眼全世界这都是不可思议的,在听说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认识一下你这名青年俊彦。

在此,诚邀您来到爱荷华做客,加入“国际写作计划”



匆此,请代向您的家人致意,祝您全家安康快乐,并颂文祺!

聂华苓。”

毫无疑问,聂华苓的来信是让江弦最措手不及的一封。

“国际写作计划”

对任何一名国内的作家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不仅是一个与世界文学交流的机会,更是一个出国的机会。

作家也是人,有一个公费出去玩的机会,谁能不心动?

偏偏这个机会给了江弦。

他现在,完全不想离开家里。

只想守着朱琳,等待他家的小小陛下呱呱落地。

晚上和朱琳谈起这件事情,朱琳眼前一亮。

“挺好的啊,这可是去美国的好机会,多难得啊,记得我上学那会,一个宿舍的那姑娘,费了好大力气才考去了美国来着,现在在那边可好了。”

“得了,估摸着这会在那要么是刷盘子,要么是冲厕所,要么就是当保姆,最不济,有可能已经从事了色情服务行业。”

“去你的,你不盼着人家好。”

“事实罢了,在那边儿过得可没那么容易,你给人家说话,说不定人家现在看着你说法都成了:你们中国人。”

“胡说啥呢。”

朱琳并不相信江弦的这番说辞,“总之,我还是希望你去,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行了行了,这事儿我已经有主意了。”

饭后,江弦坐到桌前,给聂华苓写好一封回信,第二天一早,出门给邮了出去。

美国,爱荷华州。

这里处于美国中北部,地理位置近似于中国的河南,农业大省,不过教育资源比河南顶,公共教育位居美国之首。

这里冬天天气寒冷,聂华苓坐在家里的客厅,披着一条毛毯,捧着一册刚从国内邮寄来的文学期刊 ——《延河》 这是王濛给她寄过来的。

王濛是此前“国际写作计划”

的成员,也是聂华苓非常欣赏的作家,今年她秋季的写作计划计划名额时,便征求了王濛的意见。

王濛向她推荐了江弦以后,聂华苓又听说江弦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消息,立马对江弦生出很大的兴趣。

后来在她的委托帮助下,王濛寄了一些江弦的和作品给她,其中一册就是今年第一期的《延河》。

王濛对这篇的评价很高,称之为中国难得一见的“大河”

,是陕西文学的一座里程碑。

理解什么意思以后,聂华苓这个翻译家本能的认为“大河”

这个译词不好。

她了解过“大河”

这个词汇的源流,“大河”

这个词是由西语翻译成日语最后反哺给中文的。

但规范中文词汇里,又很难找到一个可以言简意赅形容此类题材的词汇。

聂华苓仔细思考过,觉得在中文里,唯一能够与“大河”

差强人意的匹配之词,应该是“史诗”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和翻译方面的工作,并不影响聂华苓对这篇的阅读。

她花了大概三天的时间,每天抽出一些空闲,断断续续读完了这篇《最后一个匈奴》,或者说上篇。

“真好。”

读完以后,聂华苓空虚的坐在客厅里,心头难以抑制的对陕西这片土地产生出一种深深的向往。

这种向往近乎于眷恋亦或者冲动,吸引的聂华苓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陕西这片土地。

该怎么说这篇呢。

聂华苓虽然离开那片土地已经近三十年,但对于陕北,她是陌生的。

江弦所写的一切,那些西北的粗犷,那些酸爽的民歌,都是聂华苓很陌生、很新鲜的东西。

但在江弦的笔下,这一切都那样的富有生命力。

聂华苓就像是被吸住一样,克制不住的往下读,一直到读完,对他笔下的那片土地心驰神往。

可能这就是大河的魅力。

放眼世界文学,西方的“大河”

已经基本止步。

聂华苓思考过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西方人的生活日渐富裕、平淡,也因为后现代主义思潮让家更关注凡俗、简单、内心的短章。

聂华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过“大河”

这个题材。

然而江弦的这篇《最后一个匈奴》,又重新为她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大门。

中国正是适合“大河”

创作的时期。

中国的经济发展步调和文化沉淀,决定了“大河”

故事、现实主义风格的创作应处在繁盛期。

此外,“大河”

的写作又能透露出作者的功底。

在聂华苓看来,江弦绝不仅仅是一个作家,更是一个学问家。

他有着太磅礴的知识底蕴,才能挥毫写出这样一部浩瀚的高原史诗。

越发期待见到江弦的聂华苓,就在这个节骨眼,收到一封来自中国京城的回信: “尊敬的聂华苓女士: 来信敬悉,承示“国际写作计划”

十分有意义,殊为钦佩。

感谢您的邀请,无奈爱人已有身孕,不便脱身,还请您再重新物色挑选一位作家,莫要浪费掉这个珍贵名额。

匆此,请代向您的丈夫及女儿致意,祝您全家安康快乐。

江弦,京城。”

放下信纸,聂华苓的眉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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