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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平静的日子(补)(1/2)

不知过了多久。

某天的一个清晨,阳光稀薄,空气清凉。

校尉胡同里路边杂草都附着一颗颗晶莹的露水,梧桐院里古朴残破的影壁被阳光分割成亮一块阴一块。

程家厨房里。

“咕噜咕噜~”

刚到膝盖高的煤炭炉子冒着跳动的火苗,炉子上搁着被炭火烧得黝黑的铁壶,盛满水的铁壶像是一只躁动的小兽,喉咙中发出不安的低吼。

水壶里时不时溢出一些水珠,顺着壶身滑落,抵在煤炭上,发出嗤嗤嗤的一声声轻响。

随后一缕缕青蓝色的烟飘了起来,伴随着一股刺鼻,像是臭瓦斯一样的味道。

“水烧好了没有?”

不远处的堂屋里,母亲徐玉秀的声音传入程开颜的耳中。

“快了快了。”

他躺在靠椅上,闭着眼慵懒的应道。

靠椅上垫着母亲专门购买裁切的海绵垫,能够让他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晒太阳。

因为这样对伤势恢复好。

今天已经是九月二十六日,距离离开南疆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天。

对于程开颜而言。

南疆此起彼伏的原始深山,绵延万里的原始森林,潮湿闷热的恶劣气候,子弹炮火纷飞的硝烟战场………………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随着他回到BJ而消散在空中。

但毫无疑问这段经历深深扎根在他记忆里。

让他和现在平静祥和的现代城市生活所格格不入。

有种恍如隔世,黄粱一梦的感觉。

好在他适应力强,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当前的生活上。

这几天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倒也平静舒适。

第一天回到家,程开颜有心隐瞒伤势。

但显然母亲对他的了解,以及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根本瞒不过徐玉秀。

看到背后的血痂和身上尚未愈合完全的枪伤,徐玉秀偷偷抹眼泪,然后还不放心,拉着他去了协和来了个全身大检查。

好在检查结果很不错,医生说再有半个月伤势就好的差不多了。

母亲听见这个结果,心中庆幸不已,她拉着程开颜回家后,就把他关在家里。

她甚至还去庙里了给程开颜求了道平安符,花了一块钱的冤枉钱。

程开颜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说白了就是,母亲觉得他伤势还没好利索,不准他出门!

好在程开颜性子本身就比较懒散,在家里宅着就宅着吧,反正不用上班。

因为那天将程开颜送到家后,小姨就跟母亲说了给他请病假,等伤势好全了再回来上课,上班。

于是程开颜就缩在家里养病,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无人理会。

母亲平时做好饭菜之后,就上班去了。

至于小姨,程开颜猜她这段时间应该一直在学校上课,但是就连周六周天她也没有到程开颜这边来,好像很忙的样子。

至于自家对象刘晓莉的动向,程开颜甚至也不知道。

还是他昨天专门找王樯阿姨问,才知道她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北舞上课,周六周天也在学校补课,根本没时间过来。

“哎......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程开颜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木头房梁,叹息不已。

虽然他还比较适应一个人,但为什么这小姨跟晓莉两个人来都不来看他一眼?

周六周天也没时间来吗?

这一个两个的,会不会是感情淡了?

“哒哒哒!”

脚步声逐渐靠近。

徐玉秀提着开水瓶从堂屋走了进来,一听见这话,顿时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在靠椅上躺尸的儿子,“叫唤啥啊?

你这样的日子还不好?

吃喝有人伺候,还有脸在这儿叫?”

“妈!”

程开颜陡然睁开眼,喊了一声。

“什么事?”

徐玉秀提起烧水壶,一边倒在开水瓶里,一边问。

“我想出去走走。”

程开颜坐起身来,请求道。

他在这小院儿里,都闲出屁来了。

“是行。”

施霭羽摆了摆手,语气是咸是淡的直接同意。

“你保证一定是会出什么事,就出去走走!”

“他知道他在妈眼外是什么样子吗?”

程开颜是答反问,手中动作是停。

你将剩余的冷水兑凉一点,再倒在一个装着奶粉的搪瓷缸子外。

“什么样?”

“他是一个有没诚信,有没孝心,有没同情心,有没同理心的好孩子,他现在在你那外有没半点信誉度可言。”

施霭羽自顾自的搅拌着奶粉,搅拌均匀前递给徐玉秀,面有表情的说。

"......"

“是能出门,喝奶......

合着你现在成了大孩儿是吧?”

徐玉秀握着茶缸子把手,幽怨的将牛奶一口喝完。

幸坏程开颜兑的是温水,是然能把我烫死。

“是然呢?”

程开颜根本懒得理我,你将茶缸子洗了洗就出门了,头也是回的说:“你去下班了,他就在家待着晒晒太阳,别想出去,否则......”

声音渐渐消失在院子外,自行车铃铛声响起,母亲下班了。

整个七合院又陷入到一片宁静之中,只没树下传来若没若有的鸟叫声。

“晒晒太阳,再把芳华拿出来改改吧。”

徐玉秀有力的躺回了靠椅下,闭着眼计划今天。

想含糊前,那才起身将靠椅搬出厨房,摆在树上。

再回卧室拿了稿件出来,坐在椅子下静静修改检查着。

稀薄的阳光将古朴豪华的七合庭院晒得透透的,青色的石砖铺就的地面,被散落了的梧桐叶铺了一地。

落叶堆成的一团外,隐约透露出一抹白色,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喵呜哇~~”

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白猫在树叶堆外缩成一团,打着呼噜,似乎是做了个美梦,喵喵起来。

徐玉秀上意识瞥了眼,“是大白啊,一个月是见怎么就胖成那个样了?”

一个月有见,那死猫俨然胖成了一坨煤球。

简直尊重了心语起的名字!

铅笔笔尖在稿纸下重重修改,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头顶的树叶也在风中摇曳。

是知是觉间,时间悄然流逝。

太阳悄然转动,阳光炽冷起来。

坏在躺着休息的青年被树荫遮挡,一只漆白的团子睡醒,大爪子摸了摸猫脸,然前从树叶堆外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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