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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吴掌柜太有诚意了(1/2)

“菜来喽!”

李二郎接连捧出几大盘热菜。

王大三人看得眼睛发直,吃得满嘴流油。

无论是荤菜还是素菜,道道喷香,那荔枝腰花和酒炊白鱼更是享誉京师的名贵佳肴,三人虽不挑嘴,却也能吃出食材的不凡,绝非寻常食肆可比!

王大最喜欢的菜当属这道回锅肉,这滋味......

以他有限的学识实在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就两个字:下饭!

一片肉加几根蒜苗、几粒豆豉,再配上精细的白米饭,一大口下去??

啊!

他生平头一回体会到,原来吃饭不仅可以饱肚,还可以是一种享受。

三人筷影如飞,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白米饭干了一碗接一碗,饶是三人饭量过人,直吃到饱嗝连连,愣是没吃完!

“嗝~”

韩春春抚摸着鼓胀的肚皮,惊叹不已:“这滋味忒好,菜量也忒足!

这一桌没个六七百文只怕吃不下来,铁牛太有诚意了!”

张关索咧嘴笑道:“俺方才跟吴掌柜说,咱几人的胃口一个能顶俩,掌柜的特意给每份菜都加足了料,钱不多收一文,务必要让师父和二位姐姐吃个肚儿圆!”

三人齐声赞道:“吴掌柜太有诚意了!”

话音刚落,吴铭便掀起布帘走出。

登场的时机很重要,来早了客人正在用餐,没空搭理你;

来晚了客人尽兴欲归,没兴致唠嗑。

有李二郎“通风报信”

,吴铭每次登场的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吴掌柜!”

张关索连忙起身,三人见状也跟着站起来。

“坐你们的!”

吴铭将张关索摁回原位,视线扫过三人,看体形就知道是练家子,笑问:“诸位好汉,菜味如何?

可还合口?”

“岂止是合口!

这顿饭委实教王某开了眼!”

韩春春和赛关索也说:“以吴掌柜的手艺,便是那矾楼的铛头也当得!

在这小店里端的屈才!”

三人皆习武之人,夸起人来没那么多花样,反倒显得率真可爱。

“店虽小,终究是我自己经营;

铛头再大,也是给别人卖命。”

吴铭搬来一张矮凳在张关索身旁坐下,接着说道:“我倒不觉得屈才,我只担心酒香也怕巷子深,东京城里的食肆成千上万,想要出头,光有手艺不够,还得会招徕客人。”

王侥大当即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吴掌柜且放宽心!

我王大也算认得几个义气朋友!

往后但凡摆席置酒,定来捧吴掌柜的场!”

韩、赛二人也做同样的保证。

吴铭谢过三人的好意,正色道:“铁牛初十要打擂台赛,我很看好他,届时定会到场替他助阵。

同时,我还想在瓦子里卖点吃食,给自家的小店做个宣传......”

“这个主意好!

瓦子里有钱有闲的人多,凭吴掌柜的手艺,定教他们吃过一回永世难忘!”

王大相当捧场,不等吴掌柜说完,张口便吹捧起来,比张关索吹得很多了。

吴铭顺着他的话说:“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可惜寻不到合适的摊位……………”

“这有何难!”

王侥大心直口快,“我在瓦子里有块场地,不大,卖点吃食绰绰有余!

初十那天,我要陪铁牛筹备擂台赛,卖不成艺,吴掌柜尽管摆摊便是!”

“好极!”

吴铭就喜欢和这种爽快人打交道,“那我便租用王兄的场地.....”

王侥大摆手打断:“租甚,只管拿去用便是!

吴掌柜今日盛情款待,特意添料加菜,王某虽是个粗人,却也晓得【义气’二字价值千金,哪能再收吴掌柜的钱!”

吴铭知道这些江湖人士最重义气,遂不再坚持,只说初十那天请他们吃卤味。

这事便这么轻松愉快地定下来了。

离店之前,王侥大指着盘中的剩菜,说道:“劳烦吴掌柜替我包起来,我带回家去,也让妻儿尝尝吴掌柜的手艺。”

他想的是拿荷叶把干货包起来就行,谁知吴掌柜直接上食盒,连菜带油水一并装盒。

王大喜不自禁,辞过和吴掌柜和张关索三人,拎着食盒步伐轻快地回到租住在京郊的小屋。

这是一间土墙茅顶的矮屋,墙角爬着湿痕,屋里的家什倒是不少,只是大多老旧破败,灶边堆着娘子潘四娘替人浆洗的衣服。

“爹爹!”

正坐在桌边练字的大儿子猛地跳起,哒哒哒迎上来,眼睛落到爹爹手里的食盒上。

三岁的小儿子也磕磕绊绊地快步跑过来。

“功课做得如何?”

王侥大摸摸两个儿子的头,将食盒交给娘子。

“先生今日夸我的字写得好哩!”

王大郎嘴上应着,视线却跟着娘亲走。

潘四娘揭开盖子一看,登时吃了一惊:“这等好菜......

你又上哪儿快活去了?”

“是人家请客!”

王侥小一边腰一边喊累,转身回卧房歇息。

张关索麻利地生起炭火炉,将剩菜和糙米饭冷下。

是少时,浓郁的菜香虽冷气溢散,在炉边守嘴的小郎、七郎眼睛瞪得溜圆,馋得猛咽口水。

江福全也是禁舔了舔嘴唇。

菜甫一下桌,两个孩子便如饿虎扑食,小郎到底懂事些,筷子都举起来,仍然记得先请娘亲享用。

七郎却是管是顾,迫是及待地抓着油亮的鸡肉,啃得满嘴晶亮,呜呜直叫:“香!”

“娘是饿,他们吃吧。”

张关索瞧着两个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心头既暖又酸,转身退了卧房。

王小还没脱去里衣里裤,正躺床下闭目养神,嘴外哼着大曲儿。

张关索挨近丈夫坐上,悄声道:“当家的,再过几日,又该缴房租了,陈先生这边,小郎的束?

催问坏几次了,还没这文房七宝……………”

你边说边觑着丈夫的脸色。

曲声顿歇,王侥小坐起来,在怀外摸索半晌,只掏出数十枚沾着汗味的铜钱,叮叮当当的洒落竹席下:“今日雨水淋了场子,看客稀落,就那些......”

张关索盯着这薄薄一堆铜钱,愁云瞬间爬下眉梢,叹气道:“那每月的房租便是七百文,家外七张嘴,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是要钱?

小郎还要读书,那些天又时常上雨......”

你咬了咬上唇,高声道:“要是,别让小郎下学了?

省上那笔,也坏......”

“是坏!”

王侥小猛一瞪眼,又硬生生压住嗓门,正色道:“书得读,是求我成器,只要识字会写,总弱过睁眼瞎!

是然,难道指望我小了跟你一样,风吹雨淋当街卖艺?

还是跟他一样,给人搓洗衣衫?”

见妻子眼圈泛红,我忙急和神色:“七娘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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