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转移话题，也为了自己的好奇。

亨利问道：“我以为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先生会挑一堆漂亮的女秘书围绕在身边，就是为了方便就近取用资源。

不过现在看起来，她们一个个都是怨妇表情呀。

平常没有灌溉一下？”

托尼挂着同样哀怨的表情。

“当你要面对层出不穷的小动作时，只要看到人，你就会想拿M61火神式机炮横扫一切。

哪里还会有心情法克女人。

“而且我雇用他们，是要来处理事情的，也不光只有女人。

让她们待在那个位置，我看重的是能力，普通女表子根本不值得我花那么多钱。”

回想起这几年的新闻报纸，确实，跟托尼·史塔克有关的内容很少。

并不是那种时常出现在娱乐版面，绯闻女主角天天换人的花花公子形象。

但也不是什么受吹捧的年轻有为企业家。

就算是争议，或是被拿出来和老史塔克比较的新闻也不曾看过。

就像是跟他有关的消息，都刻意被淡化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亨利突然抛出个话题。

喝着威士忌的托尼假装漫不经心，又把那只干扰器拿了出来，开启开关。

“说说。”

“没有弱点的人，不值得信任。

因为大家搞不清楚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所以才会有你今天的遭遇。”

“嗯，继续。”

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亨利润了润喉。

“我得先声明，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形如何，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我只是就我的观点胡乱说说，你就姑且听听。

“就好像士兵在雪地里，会穿白色的装备；在沙漠活动，会穿棕色为主的沙漠迷彩；在丛林，则是深绿色的迷彩装。

你会不会因为太过显眼，所以才惹来那么多麻烦？”

“你想劝我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假如你无法和那个圈子保持距离，身在里头，你就需要一些必要的伪装。

否则大家都会担心，你是不是要来搞破坏的。

你知道东方文化中，所谓的‘投名状’吗？”

“那是什么？”

亨利拿四大名著中的《水浒传》，大致说明了一下。

“总之，你想走进某些圈子，投名状也好，通过某种仪式也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诉圈子里的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而且要表现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态度，人家才不会担心你加入圈子是为了破坏规矩，甚至挖出里头的什么人在公众前曝光。

愈是深层的勾结，或许要做的事情就愈恶心。

“当然，这也不是说要你跟那些人同流合污的意思。

而是挑一些你能接受的东西，制造出外人眼中的弱点，让他们以为可以用这一套收买你，或解决你。

“这样子做的另一种好处，就是让敌人知道朝着你的弱点而来，而不是全方面的试探。

这样一来，你也知道自己最该防守要点的是什么。

“而不是漫无头绪，看到什么都怀疑对方要害自己。”

手指头在桌面上轻叩。

托尼突然问道：“这也是你自己的态度？”

“我通常是选择远离圈子。

我看不到他，他看不到我，皆大欢喜。

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对那个圈子没有需求，当然就不用搞得这么麻烦。

离得远远的就好了。”

托尼歪着脑袋，突然问道：“你有信任过任何人吗？”

“要是信任那么容易给出去，我早就成为美军的实验小白鼠了吧。

你总不会告诉我，美军很仁慈，不会拿特殊人士去做实验之类的话吧。”

托尼顿时语滞。

从他得到的资料来看，这话还真说不出口，除非说谎。

“不过今天你有需求了。”

隐藏台词是‘也多了一个弱点’。

将话题生硬地拉回原来的方向，托尼看着眼前的男人。

亨利大方地承认。

“是的。

不过我也得看收益与代价是不是相等。

毕竟这也不算是刚需，我非要不可，没有不行。”

托尼没有继续把话题留在自己身上，而是旧事重提，提出了新的条件。

“成为史塔克影业的执行长，我并不需要你主动去查探什么。

“反正站在那样的高度，有一些事情自然就会被你看见、听见。

你只要成为我的耳目，帮我记下来就好。

情报分析的工作我自己做。

“毕竟那件事情，假如真不是什么意外，我也不觉得是大群体的共谋。

主动打探消息，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还不一定能找对方向，有可能被误导。

“其他待遇条件不变，合约期间暂定三年或五年，可以延长。

你想离职，随时都可以，没有违约金或竞业条款。

同样的，假如我觉得不需要了，我这边也随时可以请你离开。”

亨利点点头。

“嗯，这很合理，我可以接受。”

比起什么待遇保障，托尼很精准地抓到亨利的真正需求，那就是随时可以脱身而出的权利。

或许给予一个士兵临阵脱逃的权利，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但把对方想作是深入敌营的间谍，那么临事的独断处置权就是保命的关键了。

所谓的‘钢铁之躯’，在这些人眼中，并不是什么无懈可击的能力。

只是现在大家没有放开手去做研究而已。

假如没有这一层共识，‘亨利·布朗’这个名字也不会上那么多名单。

只是对于亨利那么轻易认可了，托尼大感意外。

“你就这么点头了？”

“我可还有一个问题呢。

这件事情对你，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的陷阱？

这一点搞明白了？”

“应该不是。”

“你的语气可不太肯定喔。

否则就不会用‘应该’了。”

托尼回道：“跟我说这件事的人，是我们家族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但是同样的信任，我无法放在他们背后的组织上。

毕竟我也是在老头子死后，才知道有那个组织的。”

其实应该问都不问，但亨利还是忍不住作死问道：“那个组织…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