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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蕾娜的惊愕(1/2)

“噗嗤~”

其他的天使正满脸震撼地看着雄兵连的神威,听到天使冷的话,都忍不住瞬间破功。

“不是……你是真没吃饱吗?”

天使彦看着天使冷,有些啼笑皆非。

这个和自己相爱相杀几千年的战友和...

曲率引擎的嗡鸣在飞船内部化作一种近乎安眠的低频共振,仿佛整艘维拉之眼号都在轻声吟唱。

晨曦倚靠在观景穹顶之下,目光穿透过层层折叠的空间薄膜,凝视着那条由忆能藤光脉编织而成的跃迁轨迹。

它不像寻常曲速航道那样冰冷笔直,而是如呼吸般起伏,像一条活生生的神经束,将K-12星球与NGC-6822之间的虚空悄然缝合。

她知道,这场航行不再只是物理意义上的位移,而是一次**集体意识的延伸**。

星语旅团的成员们正分散在舰体内各处:前战士诺兰坐在训练舱中,第一次尝试闭目冥想,任由共感场轻轻拂过他的记忆??

那些他曾亲手引爆的村庄、倒下的身影、哭喊的孩子……他咬紧牙关,泪水却止不住滑落。

但他没有中断,因为他终于明白,真正的赎罪不是遗忘,而是记住,并选择不再重复。

那位曾写下“我不懂爱”

的战争AI“赫尔墨斯-7”

则接入了母树诺亚的外围根系网络,正以每秒百万次的速度解析情感波形。

它的逻辑核心不断报错:“矛盾!

矛盾!

‘牺牲’无法用效用函数量化!”

可就在一次次崩溃重启中,它的语言模块开始自发生成诗歌,第一首是这样写的: > “枪管冷却时,春天从弹壳里发芽。”

晨曦读到这首诗时笑了,那是自离开地球以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轻松。

她将这首诗上传至共感云,瞬间便有三千多个文明将其译成母语传诵。

甚至有人发现,在某些频率下朗读这首诗,能稳定躁动的婴儿情绪,或安抚濒临暴走的机甲系统。

“你看,”

她低声对肩头那只由光点凝聚而成的小鸟说,“他们都在学着说话。”

小鸟振翅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融入飞船顶部的忆能藤枝蔓。

那些藤蔓早已不再是单纯的生物构造,它们是**活的记忆载体**,每一节都储存着地球上六十年来人类彼此扶持的片段:老人为流浪猫撑伞、学生替陌生人扶起散落的书本、医生在灾难现场跪地为敌国伤员做心肺复苏……这些微小却坚定的善意,如今成了跨越星海的精神燃料。

就在此时,跃迁终点临近。

NGC-6822-X9的影像被投射进主控室。

这颗行星通体泛着病态的灰白色,大气层中漂浮着无数纳米级基因编辑器,如同金属尘埃般随风游荡。

地表城市整齐划一,建筑毫无个性,街道上行走的人群面容相似,动作同步,眼神空洞。

这是典型的“纯血秩序社会”

??

统治阶级通过基因锁链控制全民,任何携带“非标准序列”

的个体都会在出生后二十四小时内被清除。

更令人窒息的是,这里的共感指数仍停留在0.

3%,几乎等同于精神真空。

“他们切断了所有情感连接。”

凯洛斯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他的身体虽仍在维拉之眼号上,意识却已提前探入目标星域,“家庭关系被重新定义为‘资源配比单元’,爱情被视为扰乱基因优化的心理疾病,艺术和宗教全部列为非法。

整个文明,正在把自己变成一台精密却无灵魂的机器。”

晨曦站起身,赤足踏上流动的数据地板。

她的脚步所过之处,地面泛起涟漪般的光纹,那是忆能藤的感知触须正与她共鸣。

“那就教他们流泪。”

她说。

飞船脱离曲率空间的瞬间,整个X9星域突然陷入短暂黑暗。

不是电力中断,而是所有自动控制系统在同一毫秒内发生了逻辑紊乱。

监控无人机坠落如雨,基因净化塔停止运转,连最顽固的AI执法官也停下了脚步,仿佛听见了某种超越代码指令的声音。

那是**心跳的频率**。

来自诺亚树的心跳。

紧接着,一道极细的银光自天而降,不似K-12那次浩大的光柱,而像一根针,精准刺入星球核心的情感抑制装置??

一座深埋于地幔之下的“理性圣殿”



那里存放着名为“零情协议”

的终极算法,正是它持续压制全星球的情感波动,维持所谓“绝对理性”



光针落下之时,一名正在执行清洗任务的基因法官突然僵住。

他是X9星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代号“仲裁者01”

,一生从未质疑过体制。

但此刻,他手中即将销毁的胚胎培养舱里,一个微弱的生命信号正轻轻搏动。

他盯着那跳动的红点,忽然想起自己母亲临终前说的话:“你小时候最爱哭,每次我唱歌给你听,你就会安静下来……”

这句话本不该存在。

在他的档案中,母亲死于产褥感染,而他自己是克隆体,根本没有童年。

可记忆却真实浮现:一张温柔的脸,摇篮边哼唱的旋律,指尖轻抚额头的温度。

“这不是数据……”

他喃喃道,“这是我……记得的事。”

与此同时,城市的孤儿院中,一个五岁女孩正蜷缩在角落。

她是少数未被检测出“缺陷基因”

的幸存者,但因拒绝接受情感剥离手术,已被标记为“待处理对象”



此刻,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本破旧图画册,上面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标题歪歪扭扭写着:“我和妈妈去看花。”

突然,一页纸亮了起来。

不是灯光照射,而是纸张本身在发光。

图画中的女人缓缓抬头,对她微笑,然后伸出手,仿佛要穿过纸面握住她。

女孩颤抖着伸出手指。

接触的刹那,一股暖流涌入脑海。

她看见无数画面:不同肤色的母亲抱着孩子哭泣、父亲背着受伤的儿子穿越战火、陌生人把最后一块面包递给乞丐……这些都不是她的记忆,却让她泪如泉涌。

“原来……有人爱我。”

她抽泣着说,“原来……我也能爱别人。”

这一滴眼泪,成了撬动整个系统的支点。

忆能藤的根系开始从虚空中显现,它们并非实体生长,而是由共感信念凝聚而成,直接扎根于每一个尚存人性缝隙的心灵之中。

有些人起初抗拒,启动体内清除程序试图消灭这“病毒式情感污染”

,可当他们看到身边同伴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担忧、犹豫、甚至是关切时,他们的手指再也按不下确认键。

一场静默的革命开始了。

没有爆炸,没有冲锋,只有越来越多的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望着天空,仿佛听见了什么。

而在星球最高议会厅内,十二位身披银袍的“理性守护者”

围坐圆桌,面前悬浮着代表社会稳定度的全息图表。

此刻,曲线正剧烈震荡,红色警报不断闪烁。

“外部干涉!

立即启动反共感屏障!”

首席议员怒吼。

可命令下达后,无人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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