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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紧张过度(1/3)

几个汉子五大三粗,横冲直撞,气势汹汹。

景泽阳踮着脚尖:“林表弟,这几个来者不善啊?”

确实挺不善,有人刚往这边一指,几个汉子的目光直戳戳的刺向这边。

随后,冷着脸迎了过来。

领头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高而瘦削,眼神锐利。脚下还没停,都还没站稳,先抱拳一拱:

“元良,何方分过山甲,拆的是哪道丘门?”

林思成心里一跳。

这是盗墓的行话:朋友,在哪里发财,做的是什么营生。意思是问你,是盗墓的,还是倒腾货的。

黑话好学,背一背就能记住,但山门印却学不来。

看了看男人上下搭在一起的三指,和并在一起,像两个“人字”的大拇指和小拇指,林思成眯了眯眼睛:这人是个掮作。

翻译一下:专为盗墓团伙销赃,或专为文物走私集团订货的中间团伙,又称中庄。

没点能力,没点关系,干不了这个。奇怪的是,这伙人为什么要冲着他们说黑话?

林思成一头雾水,其他人更是没人能听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啥意思?

景泽阳刚要说什么,林思成抢先一步:“几位,有事?”

男人眯着眼睛:听不懂?

能和那鬼女人混一块,不可能听不懂。

男人又抱起拳,这次只是普通的拱手:“手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店里来了位白仙(专指从事盗墓和倒货的女人),一时眼瘸走擂(走宝),跑了几串地蛇(铜钱),六只绝货(绝版古币),三条黄龙(黄金,金币)。

还望元良给王支锅传个话:请她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为表歉意:地蛇白送,六只绝货,三条黄龙,兄弟愿出三担水回盘!”

林思成的心脏止不住的跳了两下。

把男人的话翻译一下:那女人从男人的店里,低价捡走了好多铜钱,其中有六枚存世量极其稀少的绝版币,还有三枚金币。

怪手下眼力不够,他认栽,请那女人给个面子:铜钱他白送,六枚绝版币和三枚金币他出三十万回收。

把男人的这些话,和之前的那个女人,以及她抱的那箱铜钱一结合,林思成算是明白了:

那女人为啥行色匆匆,慌里慌张?

因为她不但捡了漏,还是大漏。也正因为她知道这伙人不好惹,也肯定很快会发现,所以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这人为什么要冲他们说黑话?

因为铜钱撒到地上之后,景泽阳冲着游客喊的那句话:大家伙让让,这里头可有金币。

就说巧不巧?

那么多人听到,有的是人做证,不管换谁是眼前这个男人,都会把他们和那女人当成一伙:你们不是一伙的,你们咋知道箱子里有金币?

林思成甚至怀疑,可能连刚才那女人都不知道箱子里有金币。不然景泽阳喊的时候,她不会那么淡定…

不得不说景哥的这张嘴,比开过光的还灵:一语成谶。

别看只是三枚金币,哪怕是清代的,一枚至少也在百万以上。

也赖他们运气不好:好好的逛个古玩街,竟然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暗暗转念,林思成一脸茫然的样子:“老师傅,你说的这些话,我们真的听不懂。”

男人根本不信,冷笑了一声:“那我直说,王桂香呢?”

“对不起,不认识!”

“不认识,你怎么知道她箱子里有金币?”

“金币…你在找抱着箱子的那个大姐?”

林思成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指了指唐南雁,“我朋友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铜钱全撒到了地上。我们怕别人会偷着捡,所以才故意那么说…”

“放屁,你猜老子信不信?要他妈能这么巧,你怎么不去买彩票?”

男人阴着脸,“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思成脸色一肃,语气淡然:“我也劝你别没事找事,你在这里耽误的越久,那个大姐走的越远。而且我们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人,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胡搅蛮搅。”

稍一顿,林思成看了看许琴和唐南雁。

两人听不懂黑话,更不知道什么金币,但能看的出来,这伙人之所以围着他们,绝对和之前那个女人有关。

她俩更能看的出来,这伙人不是善茬,更不是什么正经路数。所以林思成刚一看她们,两人秒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本来就和他们没关系,没必要搅到是非当中。

至于这伙人有没有犯罪,需不需要上报,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避免的是别发生冲突。

这伙人明显急了眼,争着争着打起来并非不可能。不说伤着谁,就算只是不小心,把谁摊上的破坛烂罐碰碎个几只,都是大麻烦。

毕竟这儿是潘家园…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唰唰的亮出两本警官证。

男人愣了一下,后面跟着的几个手下也愣了一下:警察?

这地方每天来几万人,警察下班来逛一逛,一点儿也不奇怪。

亮证的这两个女人不好说,但要说这小伙是警察…别寄吧搞笑了:你要是警察,我就是你祖宗。

男人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你呢,也是警察,怎么不亮证?”

景泽阳怔了怔,“呵”的一声:“见了警察还敢这样说话,你挺嚣张啊?”

林思成却摇了摇头。

但凡是贼,也不管他是哪一行的贼,就没有不怕兵的。

既便不怕,也会顾忌一下。

男人之所以这副有恃无恐的态度,只是笃定自己不是警察。

林思成懒得和他废话:“你让不让?”

景泽阳紧随其后,甚至比唐南雁的动作还快,大有林思成一声令下,他就扑上去开干的架势。

男人愣了一下,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思成。随即,又笑了一声:“好,这儿人多,我不弄你,但我看你能跑到哪?”

说着,他靠到了边上。后面的手下有样学样,让开了过道。

林思成没半点停顿,径直走了过去。

景泽阳刚要跟上去,肩膀一沉,唐南雁把他往后一拨位:“你护着方助理!”

他愣了一下,罕见的没犟嘴:这女人武力值爆表,确实该让她护着林思成。

暗暗转念,景泽阳跟着方进。一行五人出了过道,走向不远处的大门。

男人冷着脸,一直盯着,恰时,电话“嗡嗡”的一震:

“山叔,问到了,那女人从南门出了市场,上了一辆出租车!”

跑了?

男人忍着怒火,骂了一句他妈的。

挂了电话,他又瞅了瞅快到门口的林思成。

这儿是北门,那女人却是从南门跑的?

壁虎断尾,金蝉脱壳?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兵法玩的挺溜啊?

男人眯着眼睛,招了招手:“麻杆!”

一个精瘦的汉子走了过来:“叔!”

男人压低声音:“你带人跟上去,先这样,然后这样…但你别上,也尽量别动那俩女的…”

麻杆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瘦子刚一走,另一个手下凑了过来:“叔,万一是真警察呢?”

“那两个女人有可能,但那个小子?”男人咬着牙:“他要是警察,老子给他磕头。”

看面貌,也就二十出头。试想一下:哪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对一帮如凶神恶煞似的壮汉,能这么冷静,这么稳重?

就算他是警察也不行。

这个年纪,也不管从事的是什么职业,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年轻气盛,要么唯唯喏喏。也可能会有第三种,反正绝对不会像他那样,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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