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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熟人(2/3)

潘天寿的《鳜鱼图》,《墨雀图》,李可染的《牧归图》,黄宾虹的《春山着书》。

这几幅都是小品,半平尺到两平尺之间,估价都不高,几万到十几万。

最低的是黄宾虹的一幅《鸡冠石》,估价两万到三万。

过个七八年,少说也在五百万以上,什么行业能有这么高的利润?

还有几幅三四尺的立轴,估价最高的也才四十五万。

林思成大致算了算:按估价,这十来幅差不多两百万就够。

算宽裕点,如果全拍下来,应该不会超过三百万。

放到2015年以后,起步三个亿。

就感觉,跟捡钱一样?

哪怕修复中心还在起步阶段,每天花的钱如流水一般。

也更说不定,再搞几个像BTA的专利,赚的可能比这个更快、更多。

但林思成依旧心痒难耐: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先拍了再说。

并没有刻意的记,只是稍做停留,辩了辩真伪。

都是真迹… 就如这样,整个转了一圈,所有的作品全看了一遍。

赵修能记了两幅画,三幅字,王齐志记了一本明代刻本,叶安宁记的最多,小本子上写满了五六页。

临近中午,几人没出酒店,在楼上订了一桌。

没瓷器,也没铜器,赵修能和王齐志的兴趣都不大。

这是拍卖会,不可能叭叭叭的讲课,林思成就没让赵大赵二跟着。

差不多两点半,叶安宁催着他下了楼。

西画没什么看头,雕塑、奇石类的受众也不多,两人没犹豫,直接进了文房专场。

本本上记了三十多件,就算十一之一的概率,也能碰到三四件,叶安宁也不着急,两人边看边闲扯。

“去山西三个月,你没回过一次西京。

回来后一个月,就回家拿了一次衣服,连饭都没顾上吃?”

“阿姨说,她养了个白眼狼!”

林思成不以为意:“我妈也是可以,给你打电话骂我?”

“哪是打电话?

五一的时候,我和舅妈和阿姨,一块去华清池泡温泉。

六一的时候我们带着有坚,和江阿姨一块吃的饭。

端午,正好舅舅回来,林叔叔和林教授全被舅舅灌醉了。”

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节?

自己不在,两家还走动的挺频繁?

林思成不以为意:“这次回西京,肯定回家。

如果有时间,咱们一块吃饭。”

一听“如果”

就知道,就算回了西京,林思成肯定也忙的脚不沾地。

“林思成,为什么要这么赶?”

林思成叹了口气:“时间不等人!”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他速度够快,如果不是王齐志连哄带骗,把本来到山西考察指导的吴晖哄到西京,运城那边早把固镇遗址给掘开了。

到那时候,既便他能证实河津瓷与影青瓷、甜白釉、成化斗彩之间的关联性,影响力和代表性也要降好几个层次。

但像现在:发掘、研究一体,到时候一旦公布,绝对能让研究中心一炮而红。

所谓过了这个村,哪有这个店?

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转了一圈。

叶安宁才发现,两人什么东西都没看。

在柜里瞅了两眼,她眼睛一亮:“林思成,你看!”

林思成回过头:咦,澄泥砚?

哦不…全是砚!

从他们站在这儿往两头,全是砚台:玉砚、石砚、铜砚、瓷砚。

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再看眼前这一方: 砚体硕大,砚面平坦,砚背琢覆手,配包铜瘿木砚盒。

砚额浮雕云龙纹,长须飘逸,腾云驾雾,威武有力。

砚色青中泛黄,古朴文雅。

雕工精琢细磨,细腻写实,烧制工艺恰到好处。

造型雅志,雄健且不失肃穆。

即便在巅峰时期的清代澄泥砚中,这一方也能称得上上品中的上品。

但估价才三到五万?

仔细再看,砚侧刻着一方印铭:绛云楼。

林思成顿然明了:这是明末清初文学家钱谦益与柳如是的居所兼藏书楼。

如果没有“水太凉”

,“头皮痒”

,凭他明末诗坛盟主,东林党领袖的身份,这尊砚能翻四五番。

如果当时毅然绝然的投了河,他就是文天祥第二。

别说三万,翻一百倍,这砚台估计都有人要。

当然,既便如此,也不至于才三万,这方砚七八万还是值的,流拍是别想了。

叶安宁又指指旁边的一方:“看看这个?”

林思成瞅了瞅:红丝石,黻文砚?

所谓的黻文,指的是砚台四周那一圈已经被磨的看不清的方齿型纹饰。

砚很旧,比钱益谦那一方要旧很多,铭文也极多,全是名家: 坚则坚然不顽,晓岚铭。

晓岚爱余黻文砚,因赠之,而我以铭曰:石理缜密石骨刚,赠都御史写奏章,此翁此砚真相当。

壬子二月,石庵。

印文:墉 只凭这两句就能知道:这是纪晓岚的藏印,后来送给了刘墉。

之后,还有乾隆晚期兵部主事蒋师爚、乾隆晚期平南知县,画家、篆刻家桂馥,以及扬州知府,同为画家和篆刻家伊秉受的题诗和留铭。

仔细一回忆,林思成也想了起来: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砚谱》中,就录有这方砚。

东西肯定是真的,再看估价:无底价起拍。

林思成“呵”

的一声:“别想了,就凭纪晓岚和刘墉这两个名字,这方砚都能拍个五六十万。”

叶安宁言听计从,又往旁边一指:“这一方呢?”

林思成瞅了一眼,心中生出一丝古怪:哈,又是乾隆,转个弯就能碰到?

而且是两方:一方为砚,一方为墨。

铭文极多,铭印只有两方,均为乾隆御铭:乾、隆。

砚与墨的一侧各铭有一行小字:乾隆三十年造,臣征瑞恭进。

这人在正经史料中记载的不多,但清宫档、宫廷类史料中的篇幅却极多: 历任江宁织造、淮安关监督、粤海关监督等要职,极受乾隆信任,干的全是为宫中采办的差事。

油水不可谓不厚,但征瑞动不动就亏空,关键的是,并非是他贪污挪用,全是他想法太多,太有个性而造成的亏空。

乾隆气他不听话,隔三岔五就抄他家,光内务府记载的,乾隆从他家里抄回来的重归宫廷的御赐品,就有八十五件。

后来,乾隆派他接待英国马戛尔尼使团,为了逼着让英国使臣上朝时三拜九叩,他把使臣团关起来训了一周。

还要求礼品上必须写“英吉利贡品”

,英国人坚持不写,他就派人自己改。

还把英舰的军旗全部换成“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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