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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彻谈(2/3)

老村长拍了拍胸口:“后生都是俄喊滴,就站街门喊了一声。

但黑(he)灯瞎(ha)火的,来的都是谁,俄也不知道…”

胡晨光张着嘴,愣了好久,不知道该说点啥。

这俩老汉,一个七十五,一个七十七,就算关进去,你能把他俩弄个啥?

随后,七八辆警车加三辆救护车风驰电掣的开进了村里。

林思成感觉心脏像是要爆开一样。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把些人弄死了,一个不剩的弄死。

去他妈的冷静,去他妈的理智…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他重生了个锤子?

甚至于,他都想着到那找把刀… 陈朋没食言,真叫了皮队长,带了三车防暴武警。

临上车前,陈朋给皮兴昌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下车里也是这样,刚跳下车,陈朋就先搂住了他的脖子:“慌什么慌?”

那是我爸我妈,那是我爷爷,你说我慌什么?

下意识的挣了一下,但没挣脱,皮兴昌的手又按了过来。

但随即,三个人愣了一下:进了院子的武警没喊,也没喝。

随后,就扶着人出来了。

有男有女,有老有壮,没一个不是身上挂彩。

陈朋和皮兴昌心里一跳:被打成了这样,林思成不得发疯?

但再看他,像是愣住了一样。

估计是气到了极致,想哭都哭不出来的那种。

转着念头,陈朋使了个眼色,两人夹的更紧了。

林思成扑棱着眼睛使劲瞅:没错,伤的是挺多,但问题是,他一个都不认识?

正狐疑着,胡晨光出了院子,嗫动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讲。

陈朋眼皮一跳:“出人命了?”

胡晨光摇摇头:“这倒没有!”

张日眼是来讹钱的,只是闹的乱一些。

村里的这一伙被提前交待过,下手虽然不轻,但没打要害。

所以断胳断腿的倒是有好几个,但基本都是轻伤。

他犯难的是屋子的那一摊子… 踌躇了好久,胡晨光往里一指:“陈局,你自己看吧。”

陈朋一脸狐疑,和皮兴昌依旧一左一右,把林思成夹在中间。

进了客厅,又齐齐的一怔愣:杯破盘烂,满地狼籍,不可谓不乱,跟打了仗似的。

但还好,虽然大部分的人都挨了打,但基本都没什么伤。

陈朋细瞅了一圈,又狐疑起来:这些都应该是林思成的亲戚吧?

那外面受了伤的,就那些七拐八瘸的那些人又是谁?

他嘀咕着,看到坐在沙发里,被四个警察守着,手上戴着手铐的两老汉。

“这两是谁?”

胡晨光瞄了林思成一眼:“这个是东曲江池的原村长赵玉文,这个是这一组的原组长林长海!”

起初,陈朋还暗暗嘀咕:这不就是这个村的老村长,和林思成的亲戚?

不是…你铐他们干什么?

但随即,他猛的一怔,脖子一点一点扭了过去: 院子里,武警还在往外押人…哦不,搀人。

客厅门口,台阶下,头发,血迹四处都是。

再回过头,看看两老汉,再看看糟乱的客厅,陈朋脸上瞪圆眼睛:被搀出去的那些,全是三爻村的人。

那么多断胳膊断腿的,可见打的有多惨。

要是在客厅打的,眼前绝不至于才是这幅光景… 霎时间,他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怪不得,连远在京城的王齐志都知道了,守在分局自己和师傅竟然没收到一丝风声?

压根就是外面先打完,林长青才报的警。

然后,又推给了两老汉:你们该铐就铐,该判就判。

甚至于,林思成都被蒙在鼓里… 顿然,陈朋就跟牙疼一样。

正想着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胡晨光凑了过来:“陈局,领头的叫张彪,就中午持刀那娃的爹,品性比较恶劣,被处理过几次,但屡教不改… 来了后,他让林教授拿了十五万块钱,又写了十三万的欠条…还有…”

胡晨光又指了指地上,“林教授说,打烂的东西里,有四件咸丰时期的粉彩,还有好几件康乾时期的秘色瓷…陈局,我也不懂,是不是请一下市鉴过来?”

稍一顿,胡晨光又往四个屋角一指:“林教授说全程都有监控,要不要请一下技术科…”

陈朋脸上的肉不停的抽,不停的抽:真不愧是爷孙俩,这套路都一模一样?

也不说林思成,就说林长青,他是干嘛的?

省市教育界和学术界闻名的古陶瓷学教授,本地古玩界有名的收藏家,鉴定家。

家里藏几件珍品,不跟玩儿信的?

而且有监控,还闹了这么大,林长青即然说是粉彩和什么秘色瓷,那肯定不会掺假。

也肯定是闹事的那一伙进来后打烂的。

但问题是,这样的东西,怎么会上到餐桌上?

总不能,林长青猜到这伙人要来闹事?

真的,干了半辈子警察,陈朋办过的案子不少。

但临机反应这么快,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心思缜密到这个份上的犯罪份子,他真没见过几伙。

下意识的,陈朋的眼珠子嘀溜溜的转,在林长青和林思成脸上瞄来瞄去。

脑海中浮出王齐志喝了酒,说林思成的一句话:要么不做,要做做绝… 随即,他又是踌躇,又是庆幸:怪不得林思成说,从小到大,林教授当他是捡来的一样,但凡犯点错,轻则一顿棍棒,重则吊起来打。

怕不是林教授清楚,林思成遗传了他的多少基因,但凡管得松一点,就走了歪道。

还好。

不然,得给公安添多少麻烦?

暗暗感慨,陈朋大手一挥:“尽快侦办,从重,从严!”

一同来的分局领导一个立正:“是!”

茶盘深褐,檀木飘香。

纱帘垂在窗前,阳光被筛成毛茸茸的金雾。

蜂鸣声起,几股雾柱喷涌而出,泥炉里跳动的炭星映在紫砂壶上。

素花的白瓷盖碗,碗底踡曲着几根乌岽单丛。

王齐志扣住碗沿注水,叶片舒展,细润无声。

茶碗接到手中,浅浅的品了品,叶兴安笑了一声:“老三,你这性子竟然也能静得下来摆弄这个?

难得。

总不能,也是你那学生影响的?”

王齐志笑了笑:“林思成哪有功夫摆弄这个?

但确实够沉稳,也够老辣!

我就觉得,学生如此,我这个老师也不能太差,确实该静一静心,稳一稳性子…”

单望舒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干什么?”

王齐志端起茶碗,“我说错了?”

“林思成才二十一,怎么老辣了?”

“老辣又不是什么贬义词?”

王齐志浑不在意,“就像安宁,不也挺老辣?”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单望舒踢了他一脚。

她又转过头,露出浅笑:“姐夫,你别听王齐志胡扯!”

叶兴安点点头:“老三没说错,这小孩是挺老辣的!”

不老辣,不可能是和穷凶极恶的盗墓贼斗的你来我往,且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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