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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该慌的时候照样慌(2/3)

这是从内蒙博物馆借来的… 所以,你当林思成在夸他?

不,这是在指着他的鼻子骂…特别是“好几个亿”

,就好像迎面糊来了几巴掌,准准的抽到了他脸上。

不是…这贼怂没几岁,嘴怎么这么毒?

他又气又笑,不知道怎么解释,又该不该解释。

其余人更是面面相觑。

是个人,都能听出林思成揶揄的口气。

却一时又不敢肯定,他只是在揶揄陶主任,还是意有所指?

正胡乱猜着,林思成抬起头,目光从几人的脸上掠过。

陶主任不算,那女人应该是他秘书或助理,也不算,但剩下的四位呢?

岁数相差不大,大都是四十多岁五十出头。

穿着也大差不差,就普通中年人的装束。

但能从言行举止,以及一些细微处,看出身份地位的不同。

稍胖的那位专门负责递东西,收东西,乍一看,好像在四人中排最末,但其实他排第三。

当面和自己对话,一口一个老师的这位,应该排第二。

时而给老二使眼色的这位,当然排第一。

剩下的那位一直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岁数最大,但级别应该最低。

而且感觉精很不好:眼中泛血,脸色蜡黄,隐约间,还透着几丝青气。

用中医的说法:心脾两虚,阴阳亦两虚,心肾不交,心虚胆怯…惶恐,不安,焦虑,甚至有点抑郁的症状。

回忆了一下王齐志的电话里提到的考察团,林思成叹了一口气,伸了了手:“田局长,宋局长,幸会!”

一声田局长,像是炸雷,田承明猛的一怔,直勾勾盯着林思成。

像是被震住了一样,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又该不该伸手。

宋辉正在小心翼翼的往盒子装铜令,听到一声宋局长,手禁不住的一颤。

见了鬼了,他怎么知道我不我?

两人没伸手,甚至声都没吱一声,就定定的盯着他。

林思成笑了笑,又看着孟树锋:“孟所长!”

不等孟树锋答应,他又站了起来:“王市长好!”

茶室里像是按了暂停键。

好歹也是领导,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一刹那,四个人被林思成震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因为他们很肯定,林思成从来都没见过他们,包括孟树峰。

他也没回过学校,不可能看什么录像,或是照片。

那林思成是怎么猜到,他们就是他们的?

甚至于能对号入座,谁就是谁?

总不能,还能是算卦算出来的?

当然不可能算卦,不过王泽玉喊了一声:老田…林思成就知道了,这位是工业局的田局长。

和老田打配合的那位那么默契,摆明两人同事多年,当然就是宋副局长。

至于孟所长,压根不用推断,看气色就能猜到。

那级别最高,威严最重的王总,不是最大的领导是谁?

震惊的不止这四位,还包括陶卓和助理。

两人惊的无以复加,此时的表情,就像下巴马上就要掉下来一样。

他怎么认出来的?

林长青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还想着不是什么老总吗,怎么突然就成了市长。

叶安宁则双眼放光。

舅舅说,林思成会望气,更会鉴人,她一个字都不信,更是当笑话听。

那这次算什么?

众人心思各异,男女老少七八位,茶室里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久,王泽玉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眼中光芒闪烁,夹杂着说不出的愕然、极度的惊疑、以及惊叹:妖孽成这样,西大把他当宝一样,一点儿都不夸张。

暗忖间,手也伸了出来:“林老师!”

林思成谦虚的笑了笑:“领导,你千万别这么叫,你叫我小林就行…”

小林?

只是这身本事,也绝对能当得起一声老师。

客气两句,两人坐了下来,王泽玉想说点什么,却又顿住。

不是说不出口,而是太过猝然,林思成纯粹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把所有的步骤全打乱了。

脑子里全是头绪,不知该从哪一点说起… 转念间,他看了看孟所长。

孟所长的身体震了一下,显白的脸上微微一红,腮帮子也跟着鼓了一下。

不是…何至于咬牙根?

没等他站起来,林思成摆摆手:“孟所长,我知道,刘东做的事情,你肯定不知情。

再换位思考,站在你的立场上,核心技术肯定要保密,也肯定会那样交待:坚决不能外流。

因为对于你和瓷研所而言,这是两代人辛辛苦苦几十年,耗费无数心血、精力,才来之不易的成果… 对于你的学生而言,这是后半辈子评优选良,升职晋级,乃至养家糊口的凭仗…所以孟老师,您真不用道歉…”

孟所长顿了一下,明知道不应该,却禁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但旁边田承明的脸都绿了:老孟啊老孟,你当他是真不怪你,真的理解你?

他是压根不给你解释的机会… 果不然,田承明刚要说什么,林思成又笑了笑:“领导,我也知道你们的用意…再换位思考,我也能理解你们的难处,更能明白几位领导造福一方的苦心…”

“秘釉瓷,还是宫廷御器,这是多大的噱头,多大的号召力?

都不用刻意打广告,只要能复原出来,只要论文一发表,相关机构就会慕名而来,相关媒体就会争相报道…”

“加班加点,半年就能建好厂房,同步生产线到位。

最多三个月以后就能生产,然后普及全国,乃至远销海外…到时候,肯定还得再建六七八九一十座。

而一座厂能养活多少人?”

“算少点,五六百,但这五六百人身后的家庭呢?

以及原料、包装、运输、销售等等等等环节,这能提高多少就业率,能解决多少个家庭的困难?”

微微一顿,林思成又笑了笑:“但话说回来:孟老师有立场,各位领导有立场,同样的,我是不是也得有点儿立场?

首先,我是西大的学生,帮老师看着一间小实验室,又在老师和学校的帮助下,成立了一间小工室…所以,我应该站什么立场?”

“我年轻,不敢说辛苦,至少没有孟老师辛苦…但同为核心技术,既然能让孟老师和弟子们功成名就,加薪升职,为什么不能让我的老师、我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也功成名就,也加薪升职?”

“甚至于,为什么不能让学校也跟着沾点光?

至少,西大培养了我爷爷,又培养了我父亲,现在,又在培养我。”

“既然给铜川可以造福一方,可以解决许许多多的就业岗位,可以养活许许多多的家庭。

那给西大,给文博学院所在的碑林区,乃至西京,难道就不能制造就业,就不能解决困难?”

“总不能,西大的老师、学生文化水平高,思想觉悟就得无限高?

西京的百姓不是太困难,就可以先让一让?

哪个领导敢说这样的话,我立马就给,白送…”

稍一顿,林思成又叹了口气:“俗话说的好:做人不能太自私…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至少,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吊胃口,更没有把各位领导吊二十天…”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语速也不快,却迅如疾雷。

每说一句,四个人的脸就沉一分,话说的越来越重,四位领导也越黑越黑。

当林思成说完最后一句,四个人像是约好的一样,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林思成倒好,哪个不中听,就挑着哪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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