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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狗曰的朱老二,你给姐夫送王八?(1/3)

伴随着痨病治疗入门,升阶后的胡翊,忽然进入到一种神奇的境地。

就好像苦思多日,无所寸进,毫无头绪,结果突然一恍惚而开悟了一样。

这一刻,胡翊的脑海里是纯粹的。

就好像喝了悟道茶,许多之前没有想到过的东西,突然浮现在眼前,令他一时间文思如泉涌,就连好几年前行医时候的微小细节,全都记忆起来了。

某年某日,早上吃了什么饭,病人的脉象细节如何,某月某日,这个病人的病情似乎与许氏的脉象有交集?

这些原本琐碎的日常记忆,本应静静地埋藏在大脑的某处角落里,也许这辈子都不一定会被唤醒。

但今日,当这些大量被忽略掉的细节被汇总起来时,胡翊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开始把这些细节与许氏、韩狗儿等人的症状,脉象进行对比,逐渐抓住了一条清晰的线。

在这些大量的共同特征之下,“寒热”与“虚实”二字,逐渐从他的脑海里蹦出来,并且愈发清晰。

“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

胡翊终于抓住了重点,肺痨并非是一种疾病,而是有一系列的病症都可以称之为肺痨。

正如风寒感冒和风热感冒一样,根据许氏、韩狗儿、卖菜的老人,还有今日涂抹脂粉的女子等人大量的症状总结来看……………

似乎也可以把症分为寒热两种!

倘若把肺痨病症细分为肺痨寒症和肺痨热症,很多问题就都想通了。

寒症为虚,当施之以温补剂。

这也就是为何许氏、韩狗儿他们的病症,以宣泄、舒肺法却无法起效的原因。

热症为实,实则当泄!

这也就是为何在这个脂粉女子,还有那个卖菜老头身上用了宣泄法,熟练度会大增的原因了。

这些根源性的理论,胡翊现在已经悟到。

至于具体用药上,治疗思路有了,药物随思路配置,应该就会有效果。

胡翊现在急需一个病例的到来,以此来验证自己治疗痨病的思路。

同时,他开始尝试着总结,肺痨寒症与肺痨热症的区别。

寒症脉沉细丝,热症脉沉如雀啄,都是沉脉,不易辨别。

除此之外,肺痨病人都有午后潮热却四肢发凉的症状存在。

似乎寒症患者四肢发凉时,都喜盖被,冷颤不断。

热症患者四肢发凉时,都喜散热,反觉得大汗淋漓。

这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里,胡翊望闻问切得来的最为宝贵的经验。

搞清楚了自己的事,这份成就感很足,胡翊现在就很高兴了。

他觉得难得的轻松,这种感觉就很像儿时夏日的午后,大人们在树下乘凉,他和小伙伴们在河里摸着鱼蟹嬉戏打闹,吃着西瓜游着泳时候的感觉。

真是难得的惬意和放松,又觉得精神里面充满了满足感。

今日,正月的午后终于有了阳光,柔和的温暖晒在身上,衣服上传来一股阳光的香味。

医局试点里,医士们在有条不紊的诊治着,大家各尽其职,氛围和秩序都相当好。

朱?是个好问、勤学的踏实孩子,身量虽然还不高,却俨然已经上手了抓药的事宜。

于是乎,胡翊就能看到,在一米二高度的药柜前面,只有半个稚嫩的脑袋勉强露出头来。

一双白皙的小手,熟练地往柜台上铺着牛皮纸,然后垫着脚尖够着柜台,将称量好的药材倒在纸上,最后打包。

这个五弟,日常也较为调皮,但于学医一道上确实有天分。

胡翊看着逐渐步入正轨的朱?,然后又走到门外,看向导医台附近的朱。

今日的号已经分发完毕,剩下的事,主要是维持排队待诊队伍的秩序。

朱闲下来了,却在他身边围上了许多的穷孩子。

他混杂在这些孩子群中,俨然成了一个孩子王,所过之处,几十个孩童们热烈跟随。

胡翊正在琢磨着呢,这小子是否又玩起了将军指挥士兵打仗的游戏?

在宫中的时候,他们这些兄弟姐妹们时常这样玩,每次都把弟弟妹妹们气哭。

仔细观察了一阵儿,胡翊发现,原来朱是起了好心,就只是单纯的把这些穷孩子们都带到旁边的摊子上去,请他们吃馄饨。

他这么有钱吗?

单是胡翊看的这一会儿,朱已经买了十几二十碗馄饨散出去了。

隔了没多久,一些面色蜡黄,皱纹深陷的穷苦人们,也被他招呼过来吃饭。

胡翊看他这么热衷于帮助弱者,也就没有过去打扰。

大概是上次施粥,让朱老二接触到了一些民生,今日胡翊又专门将他安排在导医台做导引,更是在第一线接触到了大量的穷苦人。

这又一次激发了朱的同情心,使他生出了要帮扶弱者的想法吧。

说来,这都是好事。

今日的胡驸马,只觉得心情分外美丽,所思皆有所得。

既然没有肺痨病人坐诊,他也不觉失望,反倒去给一众医士们做指导。

利用空闲下来的时间,亲自询问了一些医患,问他们对于惠民医局的看法,无论是正面的,负面的,全都一起收集起来。

有用的改进,没用的无视。

这一日下来,胡翊都觉得美滋滋的,虽然最后也没有肺痨病人来诊病,以此来验证他升阶后悟出的医道。

胡翊却是不急不缓,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显得从容有度。

今日没有医患,明日自然会有。

不过没想到的是,还未等来医患,却先等来了馄饨摊的老板。

就在太阳快要落山之际,一对朴实的中年夫妻挑着担子过来,面带着笑意,求见胡翊。

“驸马爷,今日皇子殿下包下了小人的摊子,总共卖出去一百三十二碗馄饨,还有二十七碗烂肉面,以及三十五个鸡蛋。”

中年男子挑着担子,一笑起来两条眉毛便垂下来,再加上那个特大号的蒜头鼻,显得十分质朴和蔼。

这时候,他的妻子,一个能干的辛劳妇人,也是在旁笑着说道:

“驸马爷,皇子殿下说了,今日的账都记在您的头上,叫小人们来找您算。”

淦!

胡翊心中暗骂了一句,朱老二你个混不吝,劳你小子干好事,莫名其妙给我整来两个债主!

好处都叫你得去了,最后钱我来付是吧?

好好好,朱老二,你真会玩!

胡翊心中暗自吐槽几句,却是对做生意的两口子问道:

“你们找一找账,一共是多少钱,我来付。”

中年男子就赔笑着道:

“驸马爷,您给231文钱就好了。”

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旁边他媳妇的眼神一变,立即便将右手悄悄伸到丈夫腰间,那经常干活的手指头上攒足了力气,照着丈夫腰间的痒痒肉上使劲就是一拧!

中年男子疼的整个人一颤,强行在胡翊面前憋着疼,因为疼的厉害,又不得不愁,很快他那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胡翊显然注意到了这两口子私下里的动作。

他便觉得好笑,然后问两口子道:

“你们家的饭,医士们常吃,我记得馄饨是2文钱一碗,一百三十二碗就是264文。

烂肉面我吃过,5文钱一碗,二十七碗就是135文钱。

鸡蛋应该是1文钱一个吧,三十五个鸡蛋,35文,合计下来应该是434文钱才对,为何才收我231文呢?”

中年男子憨笑着,两眼中流露出善意道:

“惠民医局惠了这么些日子,小人就觉得,拿出一日的利钱也做做好事,就收个成本价就好了。”

她旁边的妻子则是大着胆子,强忍着不好意思说起道:

“驸马爷,您也别听他说,收个260文钱,多少还是叫我们赚一点辛苦钱。”

胡翊笑着取出四钱多银子,递了过去道:

“一文不少,都拿着吧,你们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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