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过分谨慎(2/3)
邙泰利德行省作为帝国重要的产地,无论是经济、人口,都在帝国都位列前茅,富庶非常。
而另一方面,作为与兽人帝国直接邻接的交界行省,邙泰利德也是对抗兽人帝国的前线。
每当兽人帝国遭遇什么天灾人祸,就总会有大批兽人越境、攻打邙泰利德,杀掉能看到的所有活物,带走他们能带走的所有东西。
这个历史,已经有足足1000多年。
千年血仇积累,让邙泰利德行省,从农奴到平民,从平民到贵族,都对兽人充满了刻骨的憎恨。
而雷文,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主动想要攻打兽人的凯恩斯帝国内陆贵族。
因此,雷文的到来才引来了本地居民们的热烈欢迎。
“我们邙泰利德人,最崇拜强者,谁能够在战场上斩获功勋,那就是真正的英雄!”
鲍德温道: “而放眼整个帝国,除了雷文伯爵你,谁还能够配得上‘英雄’这个称呼呢?”
“所以,我也是真心地钦佩你。”
雷文缓缓点头。
过去这些年,他从一个男爵成长为伯爵,一路上可说是勾心斗角不断,遇到的贵族要么是算计他的,要么是被他算计的。
也就是曾经的约翰子爵是个特例。
所以面对鲍德温的热情欢迎,雷文才会本能地有所警惕。
只是他忘记了,人总是千奇百样,有那种为了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极的贵族,就也会有鲍德温这样古道热肠的贵族。
一时间,雷文脸上有点发烧。
幸亏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不然的话防备太过,他就要做小人了。
真诚,就是最好的必杀技啊。
“不过说起来,最崇拜你的不是我,而是他。”
鲍德温一指休谟:“早在传出你要攻打兽人帝国消息时,这小子就想加入您的队伍,又怕您不收。”
“所以,今天我也动了点私心。”
鲍德温搔了搔下巴,有些不好意思:“准备这场宴会,就是想让你答应他。”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雷文看了休谟一眼,有些迟疑:“可据我所知,你就这么一个孩子吧?”
“战争凶险,我也知道。”
鲍德温苦笑一声:“可谁让我老来得子,从小把这孩子宠坏了,他想做的事儿,便是巨龙也拉不回来。”
“我要是拦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悄悄跟着您的队伍走了,到时候更麻烦。”
雷文点了点头:“说到这份儿上,我不答应就太不近人情了。”
休谟惊喜抬头:“伯爵大人,这么说,我能加入雄鹰军了?”
“是啊,收拾收拾,明天就去军营报道吧。”
雷文道。
休谟从地上兴奋地跳了起来:“伯爵大人,我一定不会让您后悔今天的决定!”
“没个正经样子。”
鲍德温笑骂了一句,又对雷文道:“你正好多留一阵,既然是兽人帝国,我这里还有些专门针对他们的武器,正好提供给你。”
雷文道:“那就麻烦你费心了。”
酒宴继续,这一场,宾主尽欢。
接下来一段时间,雄鹰军便在红盐城外继续驻扎,接受来自鲍德温侯爵的各种物资,武器,并且尝试操练,熟悉,省得到了战场上还不知道怎么用。
都知道接下来就要进入兽人帝国,雄鹰军上下充满了对于战争的期许和蓬勃朝气,得到休假的军官、士兵们也在进行最后的放纵。
毕竟进了兽人帝国,下次还能见到同族,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但赫维的心情却相当不爽。
作为兰姆的老朋友,托尔的好战友,这位满脸钢针般络腮胡子的年轻人曾经参加了艾沃尔战争和征讨山地领的活动,也因此,成为了雄鹰军第5军团10名大队指挥之一。
“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
灰矮人平尔德跳到了赫维对面坐下:“马上要进入兽人帝国境内,你害怕了?”
“怕?
我的确是怕。”
赫维将酒杯礅在桌子上,不爽地道:“我是怕我捞不到足够多的战功!”
“也不知道伯爵大人是怎么想的,休谟那种纨绔子弟,招进亲兵大队养着去,或者给他个文职,让他给胡打下手。
“偏偏要塞到我手底下来!”
平尔德转头叫了一瓶酒,用牙齿将瓶塞咬开,笑着道:“这你就不行了?
上手段啊!”
“那小子细皮嫩肉,看起来跟娘们似的,只要狠狠操练几天,还不得哭爹喊娘地求着离开?”
“你当我没试过啊?”
赫维白了平尔德一眼:“到现在,6天了,我是狠狠操练了这小子6天,训练量比第1军团那些老兵还多,都够得上斥候标准了。”
“本来我都准备好了,拼着伯爵大人一顿训斥,也得给他赶出去。”
“结果那小子还真扛下来了!”
平尔德有些意外:“哟,那还算有点本事啊。”
说着,眼珠咕噜噜转着,俯身下来,低声道:“你用常规手段赶不走他,可以用别的法子啊,要不要兄弟给你说说?”
“幽暗地域的手段,保证你们地上人没见过。”
赫维听了,微微有些心动,但马上又摇了摇头:“......
算了,谁不是从新兵出来的,他挺不过去自己滚,那不怪我;
但要是用那些阴私手段,就真成了我的不对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给自己人放冷箭这事儿,我是真做不来!”
平尔德听了,倒也不再坚持,又灌了口酒:“那今天呢,你就没训他?”
“怎么可能,一早上我就让他站在营里,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
赫维嘿嘿一笑:“今天可是大太阳天,一点风都没有,他肯定坚持不下来。”
“坏还是你坏啊!”
平尔德指着赫维道:“那今天,咱们两个兄弟好好喝一顿,预祝你摆脱了那个累赘?”
“行啊,开喝!”
赫维和平尔德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一顿酒,从上午一直喝到了傍晚,两人才敞开衣领,抱着大衣,并排向军营走去。
“嗝!”
平尔德打了个酒嗝:“赫维,你手底下的兵不听话啊,怎么还有在操场上晾衣服的?”
“晾衣服......?
谁,谁敢?
我打断他的腿!”
赫维一挥手掌,看向操场中央。
夕阳之下,还真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立在那里。
还真有人敢这么干啊?
带着一肚子火气走上前去,当看清楚那人影样子时,赫维心头顿时一惊。
是休谟。
穿着一套训练用的皮甲,笔直地站在那里,脚跟并拢,脚尖朝外,双手紧贴着大腿。
一张本来白皙的脸被晒得通红,显然是被晒伤了;
原本红润嘴唇一片白色死皮,还有不少白色盐渍留在了麻布衣服上。
“这小子,真在这里站了一天?”
赫维晃了晃脑袋。
“不像是作假。”
平尔德道:“赫维,我看这也是个好苗子啊。”
赫维点了点头,走到休谟身前:“行了,今天就到这,可以休息了。”
说着手掌就拍在了休谟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