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1/2)
大表弟自己可能感觉不到,他自从离开部队以后行为举止特别像一个人。
这个人以前还挺有名的,左医生也许没听说过此人的名讳,他快被吓尿了,那一把匕首距离骨肉太近了,那种金属冰冷的刺骨。
匕首真的会刺下去的,大表弟的眼神表明了决心。
左医生的腰往后弯曲,流下来的汗钻到眼睛里面。
“兄弟,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特别理解你。
我请你也理解理解我,这话真的不能说啊,最重要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听好了小子,我不一定杀你,但在你身上留一些伤还是没有心理负担的。
前提是你配合,你不配合呢,我也不好意思了,我自己去找。”
“我真的不知道啊。”
左医生慌乱的挥动手臂,“我只在卫队总部见过她几次,之后她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去了,我真的不知道了,你不要为难我了行不行?”
大表弟死死的瞪着左医生,随后反手握住匕首,闪着森冷寒光的刀刃扎进了血肉之中。
等匕首取出来,左医生的胸口溢出了大量鲜血。
一刀捅完还没结束,大表弟准备刺出第二刀。
左医生服了也怕了,他立马改口道:“我说!
我什么都说!”
“小点声!
她在哪?”
“渡山,渡山,她在渡山。”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地方,大表弟不是没有怀疑过,显然这个答案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饶是如此,大表弟仍然将匕首架在医生脖子上威胁:“还在撒谎?
渡山被太辉人占领了,你是怎么进去的?”
“你怎么知道……那吾这个小杂种。”
“还不打算说实话?”
“实话是她真的在那里,兄弟,在我离开的时候渡山还没有被占领。
我求你放过我吧,就看在我给她送过暖和的衣服和食物的份上。”
大表弟也是关心则乱,他收起匕首一把拽起左医生,两个人几步到了破财的楼梯口。
将左医生推在楼梯上,大表弟说:“具体讲一讲,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留你这条命。”
左医生哪里敢怠慢,随便找了个头开始吐话,把他如何照顾那枝,如何给那枝缓解孤独,如何如何诊断心理问题。
反正这一类话全是对他本人有利的。
直到最后,医生说道:“我原来只是去录录口供的,可你不知道渡山那个环境,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于心不忍啊,一个女人经历那些痛苦,我只有尽我所能帮一帮。”
全篇幅说下来,大表弟听得怒火中烧,他恨不能现在飞过去搞定监狱长。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左医生夺路而逃,他爆发出了此生最大的力气,一个箭步冲过了楼梯口。
大表弟下意识伸手去抓,但只差一点没成功。
这时凭借高超爆发力,左医生逃到了外面呼喊救援。
甚至不可能再抓住医生了,大表弟翻墙越到了相反的另一面,并沿着建筑投下的阴影跑远。
一队士兵警惕着探进危房,左医生被包围在正中,他们搜索了危房下层的所有地方也没发现大表弟的身影。
左医生恶毒的看着外面,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一家人原来只有那老爷子不好惹,老头去世了,本来家族算是没落了,可偏偏出现了两个后起之秀。
那吾上升的劲头明摆着势不可挡,是整个家族未来的希望。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余涟的头发比风中的杂草都要凌乱,那些经过了几个月生长的头发没有任何人来打理。
每天除了送饭,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会在早晨给他注射一种药剂在皮下。
药剂对身体有没有伤害不知道,总之余涟和正常人没太大区别。
除了注射,采血也是常有的事。
尽管语言不通,余涟还是尽量去学习,他渐渐掌握了更多的词汇,从太辉人的每一次对话中截取出来。
从最初只能听懂几个词汇,慢慢的能听明白一些完整的句子。
太辉人对他的称呼是试验品、受体、样本。
总之不是什么值得尊重的词句。
时间一天天度过,安静的过完每一天。
直到今天情况不一样了,太辉人没给他送早饭,而是给他捆绑起来转移。
从两个太辉人的对话里面,好像是要进行某种测试。
从单间到户外,没吹多久清新空气便被转移到了地下,他被关进了有两排带有栅栏的监牢里面。
不同于最初的那种地方,这里每个人住其中一间,总共二十间,彼此可以看到其他的监牢。
没有铁门和墙壁,阻隔方式是铁的栅栏门,如果硬要对比,只能是加大号的狗笼子。
他是第一个进来的,理所应当安排在最里面。
牢房有一张床,别的没有了,只有这么一张床。
无聊的余涟躺在床上等着,他清楚还会有人进到这里面来。
与他预料的一样,十多分钟后另一个人到了他的对面牢房。
最初他还没怎么在意,随意看一眼马上惊呆了,正对面牢房里的是一个女人。
“贝……”
话到嘴边,余涟瞬间咽回去,因为他不是很确信,那个女人蓬头垢面的。
随后是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在余涟旁边的牢房。
相比于第一个,此人好像一床没有被叠起来的被子,就那么卧着动也不动。
余涟很想看一看这女人是死是活,他把手伸过铁栅栏,可距离就差二十公分。
正在他准备努力努力,正对面的女人撒泼的吼叫:“混账东西!
别碰她!”
这女人的嗓子好像被戳破了,吼出来的话特别难听,也像吸烟吸多了那样的烟嗓。
余涟心里一惊,吼着自己的女人正是贝拉,虽然和上一次见面差了太多了,好在还能够认出来。
“我让你别碰!”
“你冷静,好好看看我是谁?”
“别碰她!”
“认出我了吗?
我是余涟,余涟……”
贝拉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将犹豫抛开,挥舞着手疯癫癫的:“离她远一点!
你们这群恶心的臭虫!
冲我来!
冲我来呀!”
平日里,余涟就不敢招惹贝拉,何况贝拉都成这种鬼样子了。
他只能先把手缩回去,用目光不停审视。
余涟不敢想这几位经历了什么,总之这种经历能把人祸害成这种鬼样子。
随后送进来的女人一头短发,光着脚,眼神恐惧的躲闪,用余光照射这里的全部。
短头发的女人辨识度还算高,能看出一点人样。
短发女人也是在进入牢房后惊喜的呼唤:“少爷?
是少爷吗?”
余娜是三个同时抓进来的女士们中最正常的一个了,余涟赶紧发问:“你们怎么样?
发生什么事了?”
问到这个问题,余娜表现出了恐惧,她惶恐的后退又不断咕哝:“别问,少爷,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