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狩猎大会 第一百零三章 拳威(1/2)
沧海道:“难怪选择此山作为狩猎大会的终点,原来那地方代表的是当年大战的终结。
云皇此举,是想让我们这些后辈从头到尾亲身体验一遍,以为史鉴罢。”
濯风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
以飞皇山为终点,其中的确有着它的象征意义,但它象征的并非终结,而是开始。”
沧海一怔,道:“开始?”
濯风道:“倘若没有那次代价惨烈的飞升,皇城势难保存,整个磐石国必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甚至沦为历史的尘埃亦未可知。
我们今天又焉能有机会站在这里评头论足?
因此在老一辈的眼中,那次云皇飞升更像是历经毁灭死亡之后的新芽破土,浴火重生,带给人们新的希望。
而这些新的希望,就是我们这一代,我们的下一代,我们的下下一代。
只要新生力量的土壤还在,嫩芽总有一天会成长为擎天大树,到了那时候,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把我们扳倒。”
沧海由衷佩服道:“风兄说得真好。
这些道理,我却想不到。”
濯风道:“这我可不敢当。
我又哪里想得出什么高深的道理了?这些话,都是我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
他常与高朋好友谈论时事,我在旁聆听,便能获益良多。”
沧海两眼放光,满心羡慕,想道:“懂得这么好的道理,风兄他父亲定然是满腹经纶。
在这样的楷良家风熏陶之下,风兄自然是出类拔萃了。
唉,哪像我家里那老爸,干啥啥不行,净剩下喝酒和吹牛。”
子汝笑道:“所以濯风哥哥练功最为勤快,一旦稍有懈怠,碍了叔叔培养擎天大树的大计,便得挨一身揍。”
濯风挤出一脸苦笑。
沧海道:“呃……风兄家规这么严吗?”转念想:“我家里那老爸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从飞皇山在远处呈现的那一刻起,平原上的群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所有人的心里都透亮——狩猎大会的决战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这一次,要么像沧海子汝等人一样安于现状,要么放手一搏。
该出手的,就一定会出手,绝不会再有置身事外的机会。
人群中有人叫道:“还等什么,上啊!
再不动手大会就结束啦!”
那人自己并没有抢着动手,但在他的起哄下,已有几个人按耐不住,飞身上前。
有的伸手去抓镏铢山,有的挥舞利器去劈砍捆山的绳索,有的直接朝樊睿身上的要害招呼。
樊睿抖动手中长绳,绳梢回环摇摆,如蛇咬噬一般,快到甚至看不清影子。
啪啪啪数声,已各在那几人身上打了一记。
那几人几乎同时栽倒在地。
但紧接着又有数人扑上。
樊睿足不停步,手中长绳疾如闪电,一串连珠爆响,又打倒几人。
那金黄色的长绳看似糜软,打在人身上却雷霆万钧,中者无一能再站得起来,端的是刚猛无双。
然而周围的人群就像是潮水一样,前浪刚消,后浪遂起,四面八方的攻击铺天盖地地砸过来,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疯狂。
樊睿大喝一声,一股狂烈的气势自他身体迸发出来,犹如飓风一样,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冲散了所有的攻击,掀得四下里一片人仰马翻。
头几波进攻如此轻而易举就被他击溃,群雄一时为之气滞,裹足不前,攻势顿时停了下来。
这时那声音又叫道:“车轮战消耗他啊,这么多人,不信累不死他。”
樊睿朝发声处看去,但见那人绿衫灰裤,似曾见过。
那人被他盯得发毛,忙低头三钻两钻,躲进人丛后面没有了踪影。
樊睿冷笑道:“他说的不错啊,轮着上,片刻都不要停,说不定我还没走到山脚就撑不住了。
要么,所有人一齐上也可以。”
群雄面面相觑,有咬牙切齿的,有神情沮丧的,想上又不敢上,放弃又不甘心,犹豫难决。
樊睿道:“怎么,人太多,不好意思,都想让我个一式半招是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毕,左手往前一拳打出。
空气猛地震荡开来,形成一阵风压。
风压挤迫到极致,转而化为一只肉眼可见的巨拳,如同炮弹一样朝前直冲。
但见一道巨大的光芒在人丛里闪过,轰隆一声,落在前方几百米处,硝烟升腾成云,弥漫了天空,久久不散。
巨拳经过的地方,坚实的地面受到超强的风速冲击,出现了一道数丈宽的深痕,前后延伸几百米。
尽头则是一个因爆炸而形成的大土坑。
深痕的两边,哀嚎遍地,许多人根本未曾反应过来就已被巨拳击中。
之前樊睿基本上都是每当受到攻袭的时候才会还一下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
侥幸逃过一劫的人见他一拳之威,竟至于此,不由得骇然变色。
樊睿一手拉绳,一手举着钵大的拳头,朗声道:“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有人长叹一声,垂手退至队伍后面,算是放弃了争夺,黯然退场。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自觉大局已定,纷纷收了兵器法宝,转拟作壁上观。
这一拳,打得接近三分之一的人直接选择了退出战斗。
剩下的人虽然犹未肯放弃,看向樊睿的目光里却透露出深深的忌惮。
突然间,不知哪个角落里飞出一记寒芒,砰的一声,把一个受了伤刚爬起身的人打翻在地。
接着一条人影越众而出,走到那受伤的人身边,趁着对方难以还手,在其身上一通摸索,搜出两块镏铢石,然后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揣进自己兜里。
周围的人不禁一阵愕然。
那人绿衫灰裤,赫然便是刚才混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那个人。
樊睿冷冷地看他做着这一切,既不说话,也不阻止。
远处的沧海却一眼认了出来,道:“这个甄乐寅,果然还在。”
子汝一脸嫌弃道:“专捡这种现成便宜,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此人果然恶心得很。”
吴曲笑道:“恶心是恶心了些,但狩猎大会是淘汰制,拿到镏铢石才是正理,捡便宜也不违规嘛。”
子汝道:“哼,所以这就是你骗人家玩跷跷板的依据,是不是?”
吴曲瞟了一眼沧海,道:“非也,非也。
有人天天守着花儿,为它遮风挡雨,宠它溺它。
有人刚刚路过,却想偷走花儿,居心叵测。
我只是看不过眼,要给小偷一个小小的惩罚罢了。”
子汝脸上一红,啐道:“乱七八糟的,鬼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沧海专心观看战局,也没留心他们的争吵。
只见甄乐寅对着地上的伤员们一个个地打过去,从中夺取了不少镏铢石。
有人斥他没有道义。
甄乐寅冷笑道:“这里是狩猎大会,是战争的模拟。
在战场上,你跟我讲什么道义。”
周围有不少人暗暗点头,觉得他这话说得倒也不无道理。
那人恼羞成怒道:“总之你乘人之危就是无耻行径。”
甄乐寅不屑道:“无耻么?
我怎么觉得挺多人喜欢啊。”把手中的几颗镏铢石往人群中一撒。
人群顿时一阵骚乱,争先哄抢。
甄乐寅道:“看,这不是抢得挺热闹么?
话说得好听,手脚却都挺老实。”
那人登时答不上话来。
樊睿由得他们大打出手,拖着镏铢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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