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的呼唤自天幕中而来，像滚滚的雷声一样，这声音此时此刻同样回响在狂笑之蝠和恶念权贵的耳畔中，并且借由恶念权贵，在虚空之手的耳畔震荡。

“所以…我的朋友，你意识到了吧。”

恶念权贵转过头，看到狂笑之蝠穿着19世纪绅士的礼服，夸张的对他举起酒杯，并且把另一杯香槟递给他，周围人来人往的19世纪英国绅士小姐们对在大街上的这个拥有苍白皮肤和古怪笑容，以及一对像是狗项圈一样眼罩的怪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你应该像我一样用能力屏蔽这些劣质生物对你的视线。”

恶念权贵伸出尾巴后面的触手接过了狂笑之蝠递来的酒，然后如此说道：“我们现在应该低调行事，而不是在超时间流的其他角落时间线上制造涟漪，让人发觉我们的存在。”

“好吧，好吧，你最大。”

狂笑之蝠意外的很顺从，他同意了恶念权贵的话，于是狂笑之蝠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些红色，那是属于曼卓拉克的红色皮肤，但是由于动用的力量实在太少，在这苍白的脸上看上去反而更像是红晕。

他动了动手指，周围的那些19世纪生物们便没有注意到狂笑了，他们完全忽略了对方，继续过着自己那毫无意义的生命。

“整个多元宇宙中所有的生命都是如此。

我的朋友。”

狂笑之蝠说道：“哪怕我们摧毁了正义化身，dc多元宇宙仍然会创造出一个新的故障保险来应对你，这入侵最终将会成为无休止的拉锯战，一直绵延到dc多元宇宙因衰弱崩溃的尽头，但倘若你的主人能够等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如此心焦了。”

“也是你的主人，狂笑。”

“我——暂时的主人。”

狂笑之蝠说道：“我们的盟约取决于你们能给我的好处，还记得吗？”

恶念权贵没有说话。

他和狂笑之蝠对视了一会儿，最终两人一起跳过了这个话题。

狂笑之蝠操纵着已经被他控制的总统超人尸体默默的走过来匍匐在地上，充坐一把人肉椅子，让狂笑之蝠坐下来。

（注：第944章，陈韬借用了总统超人的位格，使得狂笑之蝠误以为他已经恶堕，并且出卖整个正义化身） 然后狂笑一拍手。

“既不能让帕佩图阿胜利，也不能让蝙蝠侠之龙达成目的…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动手的。”

恶念权贵说道：“在最合适的时机，蝙蝠侠之龙要失败，帕佩图阿也会被重新封印回起源墙之上，没有人能够阻挡主人的到来。”

“那曼哈顿博士呢？”

狂笑问道。

“当主人真正降临dc多元宇宙，那个曼哈顿博士什么都做不到。”

“对。”

狂笑点头。

愚蠢的外来者，你根本就不明白曼哈顿博士盗取dc多元宇宙十年究竟有多可怕，也没搞清楚帕佩图阿之所以不把蝙蝠侠之龙撕成碎片，纯粹是因为曼哈顿博士在旁边虎视眈眈。

等你真以为帕佩图阿落入下风，动手帮助对方，那恐怕会是帕佩图阿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狂笑在心中嘲笑。

愚蠢的土著，你根本就不明白伟大的主人虚空之手究竟有多么可怕。

不过这对他也有好处，若非这些机会，他又怎么能火中取栗，完成他自己的目的呢。

恶念权贵在心中嘲笑，像狂笑之蝠这种根本不愿意被转化成恶念权贵这种种族的所谓臣服者，恶念权贵见的多了，而到了最后… 恶念权贵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出生的宇宙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了，总之现在他是恶念权贵，虚空之手最忠诚的走狗，事情就是如此，也只能是如此。

帕佩图阿尝试了很多方法，但最终始终无法阻止初号灯侠斩断自己。

这是他的决定，当他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摧折自己，历史的回环便终于在这一刻圆满。

当帕佩图阿面色有些难看的注视着初号灯侠因为剧痛而狰狞的脸，然后她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力阻止蝙蝠侠之龙的计划成型。

那又如何呢？

凭借现在对方这样残缺的身躯，难不成还能够做到什么吗？

“他确实不能。”

然后帕佩图阿听到蝙蝠侠之龙的声音。

“但是我能。”

帕佩图阿长出了口气，当她将目光投向对方的时候，她的心中只有不出所料的平静。

“你将希望完全托付在初号灯侠的身上？

可以，展示给我看吧。”

她开口说道：“向我展示一下你胆敢那么做的理由——为什么你们就不明白，我是唯一有能力保护这个多元宇宙，让他不被我同族发现并且摧毁的人，如果我失败了，巨手们就会来到这里，在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之后，它会将我们全部抹杀！”

陈韬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飞向了斩断自己半边身躯之后濒临死亡的初号灯侠。

然后他对着初号灯侠伸出了手。

“你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了吗？”

初号灯侠喘着粗气，低声的这么回答他：“我猜到了，但我还想尝试改变他。”

陈韬低下头：“我也猜到了自己的命运，但是，去试试吧，初号灯侠，这也许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他没有在对初号灯侠说更多的话，初号灯侠的伤势被治愈了，那把由金属所锻造而成的宝剑，不但切开了初号灯侠的身体，还将帕佩图阿注入对方身体内所有平行宇宙初号灯侠全部痛苦都斩灭。

初号灯侠得以轻装上阵，不再受到帕佩图阿的半分影响。

陈韬对初号灯侠说道：“走吧，离开这里——”

然后他发现初号灯侠的双眼中失去光芒。

“祸戎？”

“他哪儿也去不了，蝙蝠侠之龙，也许你塑造的那个现实我已经无法更改，但至少我现在有能力将它钉死在这里。”

然后陈韬听到帕佩图阿的声音：“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祸戎真的会回到那个你所规定的时间节点，完成他应该完成的任务，但至少不是现在，而这个未来某一天会因为它被冻结而无限制的延长。”

帕佩图阿说道：“别以为你赢了，你这忘恩负义的造物，真以为你能够战胜得了我吗？

你始终孤独一人，蝙蝠侠之龙，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

然后陈韬转过头，与多元宇宙之母对视。

“我知道，帕佩图阿，我知道。

与其说这是初号灯侠的战斗，还不如说…”

他说道：“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不再有他人的帮助。

你曾经向我描绘了一个更糟糕的我，而我现在也变成了你想让我变成的样子。”

他这么说道：“但我要感谢你，那么多年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帕佩图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还能有什么底牌？

召唤黑死帝？”

“不。”

然后他听到蝙蝠侠之龙的声音： “是一个故事。

一个属于我的故事，我为自己，创造的一个真正的起源。”

帕佩图阿听到了蝙蝠侠之龙的声音，当他开口的时候，多元宇宙的超时间流都不由得为之震动。

该死！

这不是属于dc多元宇宙的力量，蝙蝠侠之龙他… 帕佩图阿猛然转过头，他看到Dc多元宇宙之外，婴儿多元宇宙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我的名字叫做陈韬。

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我是一个孤儿。

这是我的故事。

陈是我在书上找来的姓氏，而韬则代表着文字。

1996年，我被发现遗弃在一家孤儿院的门口，因此年轻时代的我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是孤独的。

但我有蝙蝠侠，总是有蝙蝠侠陪伴着我。

但事实上，我自己也很清楚，除了我们都是孤儿之外，我们并无一致。

我撒谎了。

有时我们还是有所一致的… 不是吗？

因为陈韬就是蝙蝠侠，这是一个事实。

至少后来成为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