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陈韬可以这么反驳： “你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我做了a，做了b，做了c。”

但陈韬知道，这样的话并不能让逆闪电信服。

逆闪电知道了那件事… 他知道了陈韬在故意纵容帝皇小丑，并以期利用对方。

唯独在这一点上，陈韬不可否认。

“为了你的目的，你可以将帝皇小丑放出囚笼，全然不在意他有可能造成多少的死亡，破坏，和毁灭。”

“那我又为什么不行？”

陈韬在指责逆闪电逃避，他指责对方只会不停的重启世界，乃至甚至不惜充当叛徒。

但对于逆闪电来说，如果蝙蝠侠之龙可以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那么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宇宙同样也可以如此。

包括从不正面迎敌，而是带着自己的宇宙逃避。

包括不断重启时间，阻断自己世界的未来。

包括… 背叛。

他的背叛理直气壮。

当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你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忠诚呢？

陈韬看着逆闪电。

“动手吧。”

逆闪电说道。

“对于一个叛徒，你又有什么可多说的呢。”

陈韬知道逆闪电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要骗人，他在等待着一个拼死一搏的机会，他正要那么做。

于是陈韬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

他侧过身子，给了逆闪电一个攻击他的机会，一個在逆闪电看来能够拯救他宇宙的机会，一个希望，但紧接着他又要将这希望剥夺。

陈韬知道这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如此。

“当蝙蝠侠在哥谭市刚刚开始行侠仗义的时候，他收获了一批模仿者。”

陈韬说道。

“这些模仿者带着曲棍球防具，使用枪械和砍刀之类的致命武器，像蝙蝠侠一样在城市里维持治安，充当暴力义警。”

“他们想干点好事，这毋庸置疑，他们想做好事。

他们在做他们认为的好事，但是蝙蝠侠最终击败了他们，并且把他们全都送进了警局。”

逆闪电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蝙蝠侠之龙比他强大太多。

即使表现出这副心丧若死的样子，也不一定能够骗到对方，时间拖得越久，他偷袭成功的概率就越渺茫。

他必须主动出击，他研究过蝙蝠侠，研究过对方的力量，对方在变身成为那些妖魔鬼怪之前，会有一个极度微小的前摇动作。

他的身上会冒出一些银白色的粒子覆盖他的身体，就像是用空间在他的身上涂抹出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画卷。

这个粒子变身的状态十分的短暂，短暂到几乎微不可查，但对于神速力的使用者来说，一秒钟便可称得上是永恒。

蝙蝠侠之龙尽管同样能够使用神速的力量，但他从来不是一个纯粹的神速力使用者，他的纯度不够，他从来没有见识过一个真正的极速者究竟能有多快。

而第五维度的神力尽管强大，却也并非全能，想象力的诞生带来现实的扭曲，但这一切都必须迸发于思想，而思想的速度永远受限于大脑的活动速度。

因此，从理论上来说，只要他够快，就能在蝙蝠侠来不及反应的那无限延长的一秒钟内，做到任何他想做到的事情。

在知道蝙蝠侠之龙掌握蝙蝠螨神力的前提下，那个说服逆闪电背叛的幕后黑手默存自然也给予了逆闪电能够真正伤到蝙蝠侠的东西。

在逆闪电的左手小拇指上，有着一点据对方所说，来自于第六维度的力量。

当这力量刺入蝙蝠侠之龙身体的时候，就能够使对方快速的失去反抗之力，就像蝎子用他的尾针刺了一下强壮的人类。

那毒性将直接攻击中枢神经，与肌肉和筋膜的运作无关。

即使对方掌握了完全的蝙蝠螨神力也会短时间失去力量，更何况对方只掌握了一部分。

那个叫做默存的幕后黑手必然会让逆闪电掌握着足以反击的毒刺，这毒刺原本应当在蝙蝠侠被逆闪电骗入那台机器后用以截断对方逃脱的可能，但现在蝙蝠侠没有上当，这毒刺就成了逆闪电拼死一搏的底牌。

而蝙蝠侠还在讲他的故事，逆闪电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在这样的对峙情况下，还有心情讲这些毫无意义的故事的。

他们就像是即将拔枪对射的西部牛仔，在这双方都满怀恶意的无形对抗中，他的心脏都要狂跳出来了。

他听到蝙蝠侠说着：“蝙蝠侠用自己的膝盖把他们的枪像是柴火棍一样折断。

他将他的模仿者们打的一败涂地，然后把他们扔给警察，坐上蝙蝠车离开。”

陈韬转头看向逆闪电：“而在那个时候，一个被警察逮捕的模仿者愤怒的质问蝙蝠侠，他也像今天的你一样愤怒的质问他。”

“他说：‘你与我们究竟又有什么分别？

’”

在那一瞬间，逆闪电发动了袭击。

红色的逆神速力与金黄色的神速力缠绕在一起，两者同时在逆闪电的身上亮起。

那光芒在一刹那间照亮了陈韬的面孔，也照亮了他身上亮起的银白色粒子。

只听一声轻响，逆闪电的手掌便贯穿了蝙蝠侠之龙的胸膛，紧接着逆闪电用力的将手一滑，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切开了蝙蝠侠的半边身体，但逆闪电脸上的快意还来不及显露，他就看到面前的“蝙蝠侠之龙”

变成了泥脸。

刹那间，逆闪电化为黄色的闪电远遁，但来不及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几乎跑出了数十万公里，神速力让他即使是单纯的移动，也快的像是瞬移。

但那第五纬度神力所创造的某种蓝色的薄膜像是网兜一样，从极远处的天际升起，紧接着快速收缩，将逆闪电像是飞虫一样套在其中，带回了陈韬的面前。

逆闪电还想举起自己的左手，紧接着下一秒一道光芒闪过，他的左手小拇指顿时随着他的惨叫声齐根而断。

陈韬的身影在旁边显现，他出现的第1秒就把自己留在原地的那个用泥脸和第五纬度神力所构建出来的假身变成了一团飞灰，紧接着他伸出手，那根拇指出现在他的掌心，陈韬仔细端详着这蝎子的尾后针。

“某种第六维度的神力改造。”

他勉强鉴定了一下：“鉴定为纯纯的武器。”

身为占据1/4黑暗多元宇宙之龙位格的蝙蝠侠之龙，陈韬现在的身份是第六纬度神明的1/4从属神，还是一台没有燃油的发动机。

但从属神位也是神位，至少比反监视者之龙的狗神位强。

他能够通过这神位感受到这拇指上的力量，非常精纯的、罕见且纯粹的第六纬度神明之力，除了量太少以外没有什么弱点。

逆闪电在那蓝色的薄膜中高频颤动着自己的身体，陈韬转过头，看向他：“别尝试了，高频颤动身体以穿过粒子的招式我也会，包裹住伱的能量场以同样的方式颤动着，你是不可能通过这一招穿过束缚住你的能量场的，我奉劝你不要再尝试了，这只会让你精疲力竭。”

逆闪电压根不听他喘了口粗气，紧接着又再次把自己变成一团残影。

这其实是一种比较危险的行为，颤动自己的身体穿越例子是有可能把自己卡住的，这一点闪电侠可以证明。

而强行穿过没法穿过的东西，也会造成同样的结果。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陈韬早有保险。

他耸了耸肩：“当然，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设置了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穿过这能量场，他也不会在半当中把你卡住，让你变成身体卡在能量场中的死人。

他这么说道：“但很快，你就会发现穿过一层能量场还有另一层，我是不会让你跑掉的，知道吗？”

逆闪电终于死心了，他停止了毫无意义的行动。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陈韬。

“那个故事的结尾是怎么说的来着？”

陈韬说道。

“面对有什么分别的质问，蝙蝠侠知道自己没法回答对方。”

他慢慢的说着。

“因为对于蝙蝠侠来说，不论是他还是他的那些模仿者，从本质上都是违背法律的暴力义警，他们全都没有执法权，他们的行为都出于道德的公理，而非法律的法理。”

“因此你知道吗？

从事实上来讲，蝙蝠侠的那个模仿者说的并没有错，他们都是一样的。

但你想听听蝙蝠侠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吗？”

逆闪电闭上眼睛。

“杀了我。”

陈韬被他的这幅作态差点弄得笑了出来，但他知道对方现在很绝望，他这样有些不太礼貌，也有些刺激对方，于是他忍住了。

“蝙蝠侠说：‘我不会带着曲棍球防具。

’”

陈韬说道：“你瞧，这是个玩笑话，也是个真实的原因。”

（注：这里陈韬提到的蝙蝠侠小故事来源于诺兰蝙蝠侠真人电影剧情） 陈韬慢慢走到被困住的逆闪电面前，他居高临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微风微微吹拂起他的披风，让他像是一只站在地上，张开翅膀的人形大蝙蝠。

“你问我们有什么区别，那么我告诉你，你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