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计划是什么？”

陈韬问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哈尔就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头：“等等，我并不是总想当那个提出异议的人，但你真的要和反监视者——”

“哈尔…我们没时间讨论这个。”

他听到蝙蝠侠这么跟他说道。

然后蝙蝠侠看向反监视者莫比乌斯：“告诉我计划。”

莫比乌斯看了看陈韬身后的那群队友，然后委婉的说道：“也许我们的讨论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陈韬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可能会不那么“超级英雄”

，于是他果断的做出了指令：“各位，我和我们的敌人有些东西要谈。”

但是联盟的成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都没有动。

陈韬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微微一沉。

关于他和莱克斯卢瑟所密谋的要牺牲夜枭宇宙的计划，他从未和正义联盟中的其他人提到过。

他很清楚这和英雄们的道德准则不符，而这件事情也确实道德低下。

尽管他有后续的计划，但他自己都摇摆不定，没有想好是否要真的那么执行。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更倾向于将这种道德责任一个人承担，而不是波及他人… 正如真正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在《正义联盟：两个地球的危机》中所做的，通过牺牲强尼快客的性命来保住巴里·艾伦一样。

他绝不会在事先把结果告诉巴里，正如他此刻不会告诉他的正义联盟一样。

于是他只能试图强行魅惑绿灯侠哈尔：“听着，哈尔，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暂时没有脱离掌控，我需要你…”

“听着？

好，我现在也让你听着。

我受够了你总是当谜语人，你总是在那里捣鼓这样那样的计划，可是你从来不愿意把计划告诉我们，然后让大家陪你一起面对。

我本来以为我们是個团队，可你现在老是一言而决。

说到底，伱当老大这件事情可没有经过我们所有人的选举！”

哈尔在说完之后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冲了，但他并不愿意为此而道歉，于是他只是放缓了一点声调，说道： “听我说，蝙蝠。

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知道，我并不像你一样擅长策划，因此在我搞砸了一些正义联盟的任务之后我就闭上了嘴巴，收敛起自己是个混蛋的本性，尝试着团队合作。”

“但这一次不同，太不一样了。

我隐隐的猜到了些什么，蝙蝠，但我又不太清楚…好吧，我有些语无伦次，但我觉得非常不对。

这…”

“这不像是过去的你。”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火星猎人，超人，神奇女侠…即使是最思维跳脱的沙赞。

他们看着蝙蝠侠，这沉默震耳欲聋。

哈尔的声音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再次响了起来： “在过去，你计划的目标都很明确，策划的井井有条，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朝着最后的结果而谋划的。

即使我们不了解你策划的全貌，但身处局中，我们依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你心智如铁，干他妈的智珠在握，尽管这份胸有成竹有时候显得有些讨厌，比如你对我脑子动手脚那次——但我已经原谅你了。”

“可这次呢，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你心中并不认可你原本设定的计划结果？

你在犹豫不定，进退两难，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太聪明了，敏锐的令人发指。

陈韬在心中赞叹不已，以后谁要是跟他说绿灯侠哈尔·乔丹是一根筋的傻子，只会抡拳头不会动脑，他一定要啐对方一脸。

而哈尔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对莱克斯卢瑟的放任吗？

在过去你根本不会这么做，你甚至不惜心灵控制我，也要保证你的计划不出差错，因为你觉得你的计划才是永远对的，你从不怀疑自己的计划有问题，你要排除不确定因素。”

“你过去最讨厌计划中横生枝节，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会致使执行计划的难度变大，你尽管能应对这些意外，但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欣然接受…”

绿灯侠哈尔在喋喋不休，他感到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所以综上所述，造成你这种态度的只有一个可能，你原计划中策划的结局越过了英雄的底线，是一个道德低下的…”

一声清脆的响，陈韬只出了一拳头，猝不及防的哈尔由于没有来得及撑起绿灯能量护罩，当场就被他的上钩拳揍的打着旋儿飞到半空中，然后吧唧一声头朝下掉在地上，两条腿伸的老高。

你踏马的知道的太多了，不能再让哈尔说下去了。

正义联盟众人被他吓了一跳。

“嘿，老天爷啊！”

克拉克急忙飞到哈尔的身旁，用透视眼扫描了一下他的脖子：“没断，谢天谢地。”

“断了我也能治好，不会影响他昏厥。”

他听到蝙蝠侠说道：“没事。”

克拉克深呼了一口气，他转过身，看向走到他身旁的蝙蝠侠，然后露出苦笑：“老朋友，你这又是…”

“我们得抓紧时间，蝙蝠侠，时间不等人。”

旁边一直目睹着这一切的莫比乌斯催促道。

“安静些。”

陈韬转头告诉他。

然后他看着超人克拉克·肯特的双眼。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拯救所有人。

我的计划一直是为此而制定的。

相信我。”

“蝙蝠，我想帮助你…”

陈韬立刻移开目光，他向着联盟中的每一位成员扫视而来：“我会尽可能拯救所有人。

相信我。”

他重复了相信我这个词，而神奇女侠在他钢铁一样的眼神中看到了哀求。

但这也许又是她的错觉。

但不管如何，亚马逊的女战士作出了决定。

她走到了克拉克的身后，然后单手提起了趴在地上躺尸的绿灯侠哈尔。

然后她微微侧身，将侧着的后半身对着蝙蝠侠，与蝙蝠侠呈现着一个等边三角形的站位，面对着超人克拉克。

“你说的对，克拉克，我们需要帮助蝙蝠侠。

而蝙蝠侠也说的对。”

“我们…需要信任他。”

陈韬看不见神奇女侠的脸，因此也看不见她眸中在闪烁着些什么。

他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对方的背影。

现在三巨头的投票是2:1，克拉克扭头看向旁边的沙赞和火星猎人，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屈服了。

他又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神奇女侠伸出手，问道：“需要我搭把手吗？”

神奇女侠把哈尔递给超人克拉克肯特，我们的绿灯侠在香甜的睡梦中直接错过了正义联盟的决策环节，他被克拉克以公主抱的姿势带走了。

“你们需要前往的坐标节点，我已经发到了你们的通讯上。”

陈韬告诉超人和其他联盟成员：“你们需要在那里等待，在两个宇宙重叠的时候，我们能够夺取夜枭宇宙用以推进宇宙逃逸的推进塔，而你们则会替代那些夜枭招募的宇宙霸主，来操纵那些疏导能量的节点。

具体怎么做，我会在推进塔中留下相配套的指导。”

他说的这一段完全没有避讳莫比乌斯，这反而让对方有些放心下来，蝙蝠侠已经在规划他那个宇宙的未来，他们的合作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

正义联盟的成员们都动身离开，陈韬给他们配备了母盒用以传送到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

一道爆音通道的传送门在他们面前打开，克拉克先走了进去。

他要做的事情比联盟的其他成员要多一些，比如他需要先去弄一艘飞船给哈尔，然后为昏迷的哈尔寻找一些保护者，比方说无赖帮的几个成员，然后把还在昏迷的他送到他该等待的位置去，等推进塔出现了把他摇醒再让他进去。

其他成员也陆续走了进去，而神奇女侠戴安娜普林斯则转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陈韬。

“我和你说的这些是真的，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

陈韬不等她开口就说道：“但我也只能承诺这些…”

他的声音听不出苦涩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情绪，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毕竟我没法控制所有事情的发生。”

“不。”

神奇女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