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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埃尔德的天堂(1/2)

“参墨尔本子爵一本?”

亚瑟松了松衣领:“埃尔德,是什么让你误会,我是那么冲动的性格?

咱们都老大不小,马上就要三十岁的人了,你做事能不能稳重一点?”

“稳重一点?”

埃尔德显然没把亚瑟的话放在心上,或许是因为不在海军部的办公室,船上也没几个认识他的人,所以埃尔德甚至连坐相都懒得讲究了,他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就差没把两只脚扔在桌上,就像个混不吝的水手:“你要真是个稳重人,也干不出在拉姆斯盖特强闯阿尔比恩别墅的事情。

得了,亚瑟,别和我卖关子了,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亚瑟倒没有否认埃尔德的猜测:“你倒是挺懂我。”

“我就说嘛,怪不得你这么急着往巴黎跑。”

埃尔德笑嘻嘻的凑近了:“让我猜猜,是弗洛拉·黑斯廷斯小姐那边…”

“不是。”

“那是,菲欧娜·伊凡小姐…”

“也不是。”

“也不是?”

埃尔德捏着下巴苦思冥想道:“那难不成是蓝袜社的拜伦小姐那边…”

“那就更不是了。”

亚瑟纠正道:“而且她现在也不是什么拜伦小姐,而是洛夫莱斯伯爵夫人了。”

“我当然知道她现在是洛夫莱斯伯爵夫人,但是我之前听说…”

埃尔德说到这儿,忽然话锋一止:“罢了,我还是不说了,毕竟她现在都是洛夫莱斯伯爵夫人了。”

亚瑟望见他这副欠揍的模样,简直恨不得拿鹰头手杖去敲他的脑壳:“你都说到这儿了,说半句藏半句还有必要吗?”

埃尔德笑嘻嘻的开口道:“我就知道,实话说吧,亚瑟,那个在几年前企图拉着拜伦小姐私奔的家伙,就是你吧?”

“我?

私奔?”

亚瑟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

埃尔德将信将疑道:“那难道是我猜错了?

那个在1833年企图拉着她私奔的登徒子真的不是你?”

亚瑟闻言没好气道:“1833年?

我那时候人都不在伦敦!

埃尔德,你是怎么把我和私奔这种事联系起来的?”

“说的倒也是…”

埃尔德琢磨道:“毕竟你现在也不是苏格兰场的巡警了,让你丢下现在的职位还是挺难的。

不过,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与拜伦小姐关系亲近的自然哲学研究者呢?”

亚瑟翻了个白眼:“那人选可多了,安德鲁·克罗斯、大卫·布鲁斯特爵士,甚至查尔斯·惠斯通,法拉第先生和巴贝奇先生与拜伦小姐的关系同样很不错,而且他俩在自然哲学上的成就也比我更值得仰慕。”

语罢,亚瑟追问了一句:“话说,你是听谁说的,拜伦小姐和别人私奔失败的。”

“你是说原始消息吗?

那当然是从她父亲的朋友那边传出来的了。”

埃尔德开口道:“约翰·霍布豪斯爵士,格雷伯爵内阁的陆军大臣,拜伦勋爵生前的挚友,也是你们警务委员会那位亨利·霍布豪斯阁下的堂弟。”

“嗯…”

亚瑟也不知道该对这个消息作何评价:“我还以为她只是性格活泼了点,最多也就是赌赌马什么的,倒是没想到她在感情上也这么热烈。”

“赌马?

她还赌马吗?”

埃尔德啧啧称奇道:“我还以为女士们不怎么喜欢这项运动呢。”

“这不稀奇,她的想法向来很跳脱,她对巴贝奇先生的差分机研究感兴趣的一大原因,就是因为想要借助差分机来建立数学模型,从而计算大额投注的成功概率。”

“那她成功了没有?”

“这还用说吗?

如果她成功了,那现如今英国最富裕的女人就不是女王陛下了。”

埃尔德挠了挠头:“既然不是拜伦小姐,也不是菲欧娜和弗洛拉,那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往巴黎跑是为了摆脱哪个姑娘呢?”

亚瑟摇头叹气道:“埃尔德,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这么浅薄吗?”

“那你着急忙慌的跑去巴黎,难道不是由于姑娘的缘故?”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也可以是因为姑娘。”

埃尔德呵了一声:“我就说…”

亚瑟见他这个不屑一顾的模样,忍不住强调道:“不过这个姑娘不一样。”

“是是是。”

埃尔德捋了捋头发:“亚历山大在每段感情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亚瑟眼见着自己都快和大仲马这个胖子坐一桌了,于是不得不及时打住:“这姑娘是女王。”

埃尔德闻言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我的上帝啊!

亚瑟,我知道你是学历史的,但你能不能别成天把这种上世纪的情话挂在嘴上,听着真叫人浑身发麻,我都要晕船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亚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我是说维多利亚女王,我和她闹翻了!”

埃尔德愣住了,整个人像被船舱里那股突如其来的冷风打了个激灵。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亚瑟半晌,才像是弄清楚了什么要害似的,猛地开口道:“啊?”

亚瑟把茶杯放下:“不是惹她生气那么简单,中间还掺杂了一些和肯特公爵夫人有关的事情,正因如此,我才得尽快启程去巴黎,给她找几个能哄她开心的钢琴家。”

埃尔德眨了眨眼睛,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呃…你是跟她拌嘴了?”

亚瑟没立刻回答,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瓷面的花纹。

餐厅随着英吉利海峡的波浪轻轻一晃,他的声音才缓缓落下:“如果只是拌嘴,那倒好办。

问题在于,她不只是生气,而是觉得我站在她母亲那头。”

亚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要的给埃尔德交代了一下,当然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不受控制的传播,他省略了许多“无关紧要”

的细节。

埃尔德咧嘴,吹了声的口哨:“原来是这么回事…”

“诺丁汉情感大师”

把身子凑近了,压低嗓音道:“亚瑟,你这可真是玩火。

这种年纪的姑娘,哪里会有那么多政治上的考虑?

你倒不如像是墨尔本子爵那样,给她说两句好话,指不定哪天心情好,就把之前的事情给忘了。”

亚瑟唉声叹气道:“埃尔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哄姑娘。”

“不知道你可以问我啊!”

埃尔德兴奋地直跳脚,他忍不住给亚瑟支招:“你听我的,你啊,别成天摆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姑娘们可不吃那一套!

她要是哭,你就跟着叹气。

她要是闹,你就干脆认错。

哪怕不是你的错,你也得认。

只要认了错,这事情就揭过去一半了。”

亚瑟敷衍的应承着:“我承认过不少错,可她未必真的会原谅我。”

“那是你认得不够像。”

埃尔德一本正经的分析着,看起来就像威灵顿公爵正在滑铁卢布置战术:“我教你几句话,你拿笔记本记着。

等你见了她,你就说:‘陛下,您是我生命里最光明的太阳,倘若我走偏一步,那也是因为被您的光芒晃得睁不开眼,以致于迷失了方向。

’她要是还生气,你就再添一句:‘我活着就是为了看见您的微笑。

’”

这回轮到亚瑟身体不适了,他忍不住挤兑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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