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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徐俊才 你和他有什么过节?(2/3)

酒店大堂内,赵晨阳撅着嘴拉住徐清溪的手,娇滴滴、怯生生地央求着:“清溪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找赵向晚?她,她不喜欢我。”

面对赵晨阳的央求,徐清溪不置可否,反过来问她:“为什么你叫她姐姐?”

赵晨阳想着这事终归瞒不的,与其让赵向晚背后说坏话,不如由自己来说明更好,便小声解释着:“清溪哥哥,其实……其实赵向晚才是我爸妈的亲生孩子。我和赵向晚从小当双胞胎养,感情很好的。后来我亲爸妈存了私心想让我进城读书,所以擅自作主把我和姐姐替换了。”

我爸妈、我亲爸妈,赵晨阳的话语有些混乱,但徐清溪听明白了。

想到赵向晚那张与赵青云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徐清溪内心大受冲击:“所以……向晚才是亲生的,她应该十岁时进城,而不是在乡下为了继续读书费尽心机?”

赵晨阳叹了一口气:“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只怪我亲爸妈私心太重。我爸妈把我从乡下领回来,一开始是送给周姨当养女,这个你总知道吧?”

徐清溪点了点头。

赵晨阳继续道:“后来你回来了,我的户口就转到我爸妈这边,我忙着读书一直没有和赵家沟那边联系,并不清楚我亲爸妈对赵向晚不好。一直到赵向晚考上大学找过来,我才知道真相。我也知道对不住她,所以年前和我爸一起回了一趟乡下,赔偿了她一些钱,希望她能原谅我们。不过……赵向晚心肠硬,哪怕我爸承认错误,她也不肯跟他回来。”

徐清溪问:“为什么?”

赵晨阳说:“或许她怨爸妈认错了人,恨我占了她的位置吧。其实我爸也说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没办法回头,将来两家当亲戚走动,我和她都是他的女儿,将来等她大学毕业帮她找工作,结婚时出丰厚的嫁妆,可是,赵向晚不同意。”

徐清溪忽然笑了:“你们不懂她。”赵向晚性子倔,爱较真,赵青云想要和稀泥?休想。

听到徐清溪一口一个“向晚”,称呼亲昵而熟稔,再看到徐清溪笑容里满是怀念与温暖,赵晨阳的心被刺痛:“你认识赵向晚才两年,哪里就懂她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到十岁才分开,可是再见面她一点面子也不给,想想挺伤心的。”

徐清溪看了她一眼:“你很委屈?”

赵晨阳咬着唇,不知道如何接这句话。

徐清溪淡淡道:“亲生父母让你顶替向晚的身份进城;养父母知道真相之后依然对你不离不弃,你委屈什么?”

赵晨阳抬起头,大眼睛里盈满泪水:“清溪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妻,赵向晚只是你的童年朋友,谁亲谁疏,难道这还要别人提醒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赵向晚,可是……我并不知情呀。我已经赔礼道歉,还能怎么样?时光没办法倒流,已经发生的没办法改变,不如大家捐弃前嫌,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是不是?”

想到赵向晚那双清冷的眼眸,徐清溪摇了摇头:“你觉得好,可是向晚却不觉得好。”

泪水划过面颊,赵晨阳的心隐隐作痛。

小时候,赵向晚是家里最老实、勤快的那一个,对自己呵护有加。上学路上只要自己喊一声累,赵向晚就会蹲下来背她;在家吃饭时只要自己喜欢吃什么,赵向晚就会留给她吃。帮她削铅笔、写作业、洗衣服……赵向晚真的是个好姐姐。

可是,赵晨阳回报赵向晚的却是欺骗。

这一刻,赵晨阳有些后悔。如果不偷换身份呢?赵向晚哪怕到了城里依然会爱护她、关照她,过得好了也会回报爸妈吧?

可是,做了就得认,即使错了也得咬牙往前走。赵晨阳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没有退路,那就走着瞧,自己一定能过得比赵向晚好!

赵晨阳看向酒店大门处,透过玻璃,赵向晚的高挑背影似一棵青松,挺直而坚定。

赵向晚正在聆听许嵩岭的教诲。

“以后见到赵青云,有多远走多远。他自己脑袋不正常,身边也没有一个正常人。”

“是。”

“你周老师说得对,人呐,有气场可言。他一身的邪气,和他走得近了都没什么好结果。先是翁萍芳丢了命,后有王德堂被劫杀。这样的人,离远点好。”

朱飞鹏“哟”了一声,“难得听许队讲出这么有学问的话。”

许嵩岭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受伤,我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赵向晚点点头,正色道:“许队说得对。我看赵青云和徐俊才两家走得近,恐怕徐俊才也有问题。”

许嵩岭皱了皱眉:“什么问题?你想做什么?”

夜风吹过,四月的风里带着丝暖意。

开车的刘良驹、祝康还没来,站在酒店门口等候的间隙,赵向晚决定实话实说:“这个徐俊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调查他。”

许嵩岭与朱飞鹏还没开口,殷勤站在一旁的季锦茂先说话:“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赵向晚点头:“是,有过节,过不去的节。”

将徐俊才与梅心慧的过往简单说出来之后,赵向晚补充了一句:“我考公安大学当警察,就是要让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徐俊才这样的渣滓功成名就,梅心慧老师这样的好人却含恨而死,我心里过不去。”

一片寂静。

只有夜风与呼吸之声。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多少普通老百姓的心声。

身在公安系统,惩恶扬善这四个字深入骨髓,赵向晚的话引来众人共鸣,一时之间都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许嵩岭沉声道:“我让经侦办的同事查查他的公司,徐氏建筑公司这些年在星市发展很快,经济问题一定有不少。”

朱飞鹏对何明玉说:“你明天去档案科查一查,看有没有和徐氏建筑公司有关的案子,我就不信,徐俊才做工程这些年,屁股那么干净!”

何明玉咬着牙道:“好!我这几天就泡在档案室了。但凡沾上徐氏建筑公司、徐俊才的案子,我都给你们找出来。”

季锦茂冷笑一声:“星市生意圈里,徐俊才名声一直不错。都说他和妻子伉俪情深,搞半天原来是这样!这种人品,我不屑与之来往。向晚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与他合作。”

赵向晚看了众人一眼,刚才那股憋闷感渐渐消散:“多谢大家。”

许嵩岭摆摆手:“小问题。”

朱飞鹏嘻嘻一笑:“我们是朋友嘛。”

何明玉拍了拍赵向晚的胳膊:“这样的人渣,老天不收我们来收!”

过得几日,徐俊才感觉事事不顺。

先是铁板钉钉的珠市四季大酒店工程项目莫名其妙被竞争对手顾氏星光建筑公司抢走,四处打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接着税务部门招呼不打,直接上门查帐,公司上下忙乎了一周,补缴了几十万,方才勉强应付过去。

紧接着,几处工地曝出偷工减料、工程质量存在问题,被质监站紧急叫停,责令返工。

徐俊才感觉不对劲,晚上找到省委大院,与未来亲家赵青云商量对策:“青云,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虽说马上就要去深市走马赴任,但毕竟在省委、建委关系多,可得帮我提个醒啊。”

赵青云也留意到了徐氏建筑公司的异常,给徐俊才倒了一杯茶,安慰道:“先别慌,喝口茶。我打电话问问。”

接连几个电话打完,赵青云低头沉思。

徐俊才催促他:“怎么了?”

赵青云感觉很蹊跷:“质监站陈站长说,他们接到一封匿名信,举报你的工地有问题。”

徐俊才差点被一口茶呛到:“陈站长那边我们一直都有打点,怎么几封匿名信就动真格的?”

赵青云说:“可是,举报信是从公安局那边转过来的,没办法不处理。说是你们工地几名工人到公安局报案,联名写了匿名信。”

徐俊才气得面红耳赤:“这些没良心的乡巴佬,吃老子的饭、砸公司的锅!不是,谁教他们去公安局报案的?公司垮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赵青云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徐氏建筑公司在星市有五个工地,施工人员大都是农村来的打工人,一个个老实巴交,只知道埋头干活,遇到工头克扣工钱也只知道苦苦哀求,他们连公安局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去报案、还联名写匿名信?

“税务局的孙主任告诉我,他们今年新上任的冯局长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们公司偷税漏税,而且金额巨大,所以责成建立专班,对你们公司所有来往帐目进行审核。”

“冯局长是今年才上任的,我只知道他是转业干部,为人刚正,不好打交道。他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徐氏?”

“不清楚,孙主任也不知道。不过……他给了一个方向。”

“什么方向?你快说。”

“冯局长是十五师副团级干部转业,公安局经侦科的戴科长曾经是他的老部下,两人私交很好。”

公安局,又是公安局!

徐俊才打破脑壳也想不通,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公安局的人。

赵青云也想不明白,只得转换思路:“不如从投标失误入手查一查?”

自从辞职下海之后事事顺利,徐俊才平日里行事、说话总带着丝气定神闲的悠然劲。可是今天,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徐俊才有些激动,声音也高亢起来。

“负责珠市项目投标的高经理找过甲方负责人,他们支支吾吾,让我直接问季总,因为是季总下的命令。你说,我到底在哪里得罪了季锦茂这个死胖子?”

话音刚落,徐俊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草!不会是因为上次周荆容办生日宴没有给季锦茂发贴子,所以他小心眼了吧?可是,那都是因为季锦茂从来不参加生意场上的应酬啊。

他霍地站起身,急急地说:“看来,我最近的不顺得多半和季锦茂有关,我明天去拜访季锦茂,争取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赵青云拦住他:“先别急。就算这里边有季锦茂的手笔,但他指挥不动公安局的人,恐怕背后还有你不知道的缘由。”

徐俊才再一次陷入迷茫,一屁股坐下,烦躁地扯了下衣领:“公安局,两件事都有公安局的事。我向来遵纪守法,哪里就得罪了公安局的人?”

赵青云提醒他:“不如找个中间人去问问吧,如果是误会,最好早点解开。”

徐俊才想了想,终于想起一个人来:“我老丈人没退休之前是工程局局长,和公安局基建科的人有交情,我托人去问问。”

赵青云点点头:“行,只要找到症结,总有办法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脑中忽然闪过赵向晚的面容。

四季大酒店的季锦茂、公安局的许嵩岭都非常欣赏她,如果是徐俊才得罪了赵向晚,倒真有可能两人联手对付徐俊才。可是没道理啊,徐俊才今年四十六岁,赵向晚今年一十八岁,这两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赵青云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抛于脑后,暗自嘲笑自己神经过敏。

星市四季大酒店酒店的行政办公区设在四楼,包括总裁办公室、总经理室、酒店秘书、各部门负责人办公、行政管理部门、酒店核心部分的综合办公区等。

当徐俊才带着助理来到酒店,和大堂服务员表达出想见季锦茂时,对方请来了卢曼凝。

卢曼凝态度客气而礼貌:“不好意思,季总今天不在酒店,请您改天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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