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老，对于怀氏，你有什么要说的？”

苏牧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怀燕回的时候，也似乎很漫不经心。

怀燕回却是微微一窒。

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主君。

第一，爱憎过于分明。

第二，不够狠。

第三，多情。

这三点任何一点，都不是一个强者，更不要说是至强者应该有的东西。

真正的上位者，必须做到一切皆可为我所用。

不管对方是罪大恶极还是残忍暴虐。

不够狠就代表了心智不够坚定。

至于说多情？

可以滥情，不能多情。

滥情是只管睡，再是国色天香，绝世尤物，在他眼中，都不过是玩物。

但是多情不是。

多情就导致了他会对每一个人投入感情。

而上位者，又必须要绝情断欲。

现在苏牧三点全占。

可偏偏，他又是皇族最后一位天脉者。

何其矛盾啊。

难怪，他的宗门，先祖，会这样瞒着他。

但是跟了这种主君，又是所有下属的福气。

因为这代表了就算你失去了作用，也不会被抛弃，甚至被除掉。

秦皇不够狠，所以二世而亡。

赵匡胤不够狠，所以皇位被老弟夺了。

李世民倒是不杀功臣，但是特么的杀血亲特别狠啊，手下谁敢炸毛？

亲哥亲弟亲侄儿，杀起来眼都不眨一下，就问你怕不怕？

怀燕回自己不怕死，甚至愿意出卖整个家族，来为自己报仇，为自己的后裔换取一个未来。

“殿下，其实您应该知道，纵观历史，人类背后，始终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控制一切。”

苏牧点头： “这大手就是血裔会。”

怀燕回眼帘低垂： “在祖星，其实血裔会的超能组织从一开始就远不及青龙一族的古武宗门，于是……怀氏……作为棋子，隐藏在了古武界。”

苏牧虽然已经知道，但是这句话从怀燕回嘴里说出来，又是完全不同的震撼。

“一方面，怀氏秘密挑拨宗门之间自相残杀，一方面，怀氏又在秘密执行血裔会的收割命令。”

苏牧眉头轻轻一跳。

没错了。

想到华夏数千年来，朝代更替死去的人，苏牧不由得汗如雨下。

林林总总有据可查的，加起来的总人口，就已经赶得上现在华国的总人口了。

十多亿人，就如同庄稼一样，被人为收割。

而其中留下来的，等于是种子，命运就是再次被收割。

各种的天灾，其实都是人祸。

而这一切的终极黑手，就是……怀氏。

祸乱天下，以人为棋。

想到这里，苏牧眼中不可遏制的多了一道杀机。

怀燕回只能苦涩一笑： “殿下，怀氏罪大恶极，却也只是执行者啊。”

苏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冷冷问道： “自然死亡不也有灵魂之力吗？”

怀燕回很直白的说： “那叫收集，而不是……收割啊。”

苏牧不由得一呆。

说得还真特么的对。

“殿下您也知道，祖星上的人族，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特殊的属性，这就导致了地球人的生物电波极为精纯，不但没有杂质，甚至还拥有自动提纯的特殊属性。”

“可唯独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地球个体的生物电波，太弱了。”

“自然死亡，并不能导致生物电波的剧烈波动，因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死亡的现实。”

“可意外死亡，却能激发出超越平时数百倍甚至上万倍的生物电波。”

“而人是群体动物，大规模的作战，械斗，更能激发生物电波的释放，所以……！”

苏牧脸色淡漠，没有任何回答。

你要说怀氏简直罪大恶极。

也没错。

但是没有怀氏，还会有其他人干这件事。

一次次的灵魂收割不算完，还要以毁灭整个地球为代价，换取那个虚无缥缈的所谓回归机会？

整个英灵殿，五百亿人口，居然都是他们圈养起来，挑选培育优秀基因的实验体。

而自己的直系祖先们，更是一代地的沦为种马，母猪，只为他们能人为制造出天脉者基因。

血裔会！

宗老会！

苏牧咧嘴一笑。

怀燕回不由得浑身一寒，连忙低头说道： “殿下，这么多年，我已经在英灵殿建了一个秘密据点，我保证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的儿子，孙子，他们都在那里。”

苏牧立刻一震： “你什么意思？”

怀燕回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 “殿下，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更多的我也没权限知道，至于您，你的师门，家族，对你有所保留，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但是我知道，这一次，他们允许您来找我，那就是想要给您一次自己试探的机会。”

“如果您能成功，代表了你拥有了知道一切的资格。”

“如果您失败了，那也不过是一次试错而已，为您积累经验。”

“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但是我却能看出来，这些都是因为殿下您。”

苏牧不由得一愣： “我？”

怀燕回点头： “因为殿下，志不在此。”

苏牧恍然。

这老家伙，对自己居然这么了解？

没错。

苏牧从来就志不在此。

他不想当什么狗屁的天脉者。

也不想入主英灵殿。

他就想活成自己的样子。

“但是殿下，请您相信我，英灵殿天然就应该属于您，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您都是它的主人，虽然那是一个该死的地方，但是只要您的身份得到了承认，您就是真正的帝王，就算血裔会再强大，至少在表面上，也必须臣服于您。”

苏牧震惊无比： “为什么？”

怀燕回突然诡异神秘的一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根本不属于老年人的疯狂： “殿下，接下来我说的话，才是……真正的秘密。”

“地球上，除了我，就您知道的秘密。”

“英灵殿原本就是专属于您的逃生方舟，或者说，天脉者基因，天然的就拥有至高无上的掌控权。”

苏牧骇然，眼光狂闪： “这样的话……！”

怀燕摇了摇头，眼神越发癫狂： “不可能的，殿下，我告诉您的秘密，可是连您的师门，家族都不知道的绝密。”

“因为，青龙一族从一开始就一直被排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