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忐忑的男屌丝 庆发文两天冲入前(1/2)
上班前的那一次吸阳气,我竭力控制,才没被抽得晕死过去。
但是整个白天,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被王总耳提面命三、四次。
但最痛苦的不是疲惫感,而是恐惧感。
房间里面藏了一具尸体……万一警察查到我头上,万一小偷进了我家里,万一王永顺趁我上班,摸了进去……更加有可能的是,茅斌趁我不备,一把掀开床单盖着的萧璐琪,然后哈哈大笑地指责我,让我给他封口费或者把我送进派出所……每一种万一的结果都不堪设想。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把她带回家?
为什么我要把她的尸体留在冰柜里,给自己找这些麻烦?
我只是个普通的白领,没有多少钱,没有什么厉害的人脉资源,如果我进去了,恐怕都没有人捞我出来。
我甚至在想,找朋友借辆车,去荒郊野外挖个坑,把尸体埋掉,或者一把火,毁尸灭迹……那就一了百了,不要再这么烦了!
我受不了了!
如果我进了监狱,父母哭,朋友叹,路人笑。
出来后,工作难找,女友难找,说不定就会被迫走上其他的路——盗窃尸体罪!
能想象这个罪名有多恶心吗?
我身上挂着这样的档案去求职,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会怎么看你?
那一定是看着怪兽般的惊恐眼神,如果面试前和你握过手,一看这档案,肯定马上跑到卫生间洗手十遍以上。
为了一个美女,不当吃不当喝,我tm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甚至在想,找朋友借辆车,去荒郊野外挖个坑,把尸体埋掉,或者一把火,毁尸灭迹……那就一了百了,不要再这么烦了!
我受不了了!
但是……萧璐琪的那一瞬间,突然闪现在我脑海里。
那是一个有阳光的下午,编着蓬松的大辫子的她,神情有些忧郁,两只眼睛低垂着,阳光在她的脸上、头发上,洒下一片金黄。
突然,我原本一刹那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来。
也许她只是我的一个梦想,但是现在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躺在冰柜里的那具冰冷的尸体,而是她印在我脑子里的那一瞬的美好。
为什么我是个穷**丝!
为什么我不敢去追求她!
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像言承旭一样的帅哥在她身边就是正常的,而她看我一眼都会让我感到害羞、紧张?
为什么我就没有那个资格,在她最美好的时候抓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喝点咖啡,或者背靠背看一会书,我没想过能和她同床共枕,我想象不出那样的场景。
我想要的,只是一点点微薄的、平淡的小世界里的小幸福!
为什么我只能在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可怖的尸体之后,还要冒着被逮捕、被判刑的风险,只是为了多看她一眼,只是为了和她多待一分钟?
我双手抱着头,眼睛里噙着一点泪。
为了那一个让我彻底沉沦的瞬间,因为王永顺和茅斌的一番话给我的希望,我发誓要救活她。
我发誓,就算冒着被茅斌发现的风险,我也要救她。
就算这会花掉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苦积攒下来的三万块钱,我也要救她。
只要救了她,哪怕我被抓进去,至少她已经活过来了…… 我摸了摸包,里面装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跑到云岭东路对面的工商银行里取的一万五千块钱。
厚厚的一沓。
这是我去年的年终奖金。
原本打算买一个自动按摩椅,在父亲节的时候,给父母一个惊喜的,但是……说不定,今晚它就要属于别人了。
今年的父亲节,只能又是仅仅一个电话的问候。
对不起,爸、妈。
儿子不孝…… 好歹捱到五点半下班。
我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两个大肉包子,便在公交车站台上边等车边吃。
随着公交车的晃动,我心情紧张。
一个电话打过来,我没有心情多扯,说过几句,匆匆挂掉。
六点钟到了家,我便忙碌起来。
先是把冰柜用昨晚在外面买好的大桌布整个盖起来,把原本放在卧室的电视机搬进客厅,放在冰柜上。
这样,冰柜就成了一个比较大的电视机柜。
接着,匆忙准备招魂要用的东西。
还有,把剩下的两个妙鲜包全都到出来,喂给小黑猫吃。
“吃吧。
也许,一会儿茅斌发现了我私藏尸体的秘密,我就要被抓进去了。
你就没有人照顾了。
如果是那样,你一定要坚强点哦。”
我喃喃自语道。
小黑猫正在纵情地享受着美味,没有理我。
看它的小嘴巴吧唧吧唧的,吃得很香的样子。
一阵羡慕。
对了,还没有给它起名字。
如果茅斌来者不善,我栽在他手里……铁窗生活中,我该如何回忆这只小黑猫呢?
我该叫它什么呢?
名字,对一个生命或者一个物体来说,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比如说鼠标吧,如果它被我们叫作“猫标”
,甚至是把它叫作“王八标”
,对它来说毫无意义。
它还是它。
但是,名字又是我们在看到任何一个新事物的时候,最先想要知道的东西。
在看我文章的人,也许你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已经为人父母,一定会被孩子的各种“它叫什么”
的问题搞得头昏脑胀。
名字,还是一个寄托了我们的感情和回忆的东西。
当年华老去,岁月化尘,我们能够回忆起童年的玩具、童年的玩伴、少时暗恋的对象、还有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曾经存在于你生命力的每一个人,都成了一个名字、一个符号,印在你的脑海里。
所以,我要给小黑猫起一个名字。
“叫你什么好呢?”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
我才想起,从我发现它到现在,它几乎没有叫过。
养过那么多猫,这种小猫,我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我没有时间想名字了。
我还要为接下来的招魂做准备。
于是,又是一阵忙碌。
六点五十分,大门响起。
茅斌来得很准时。
他还是昨天那副打扮,只是背上多了个蛮大的背包。
进门寒暄几句,他便走进了卧室。
我早已特意用一张床单把床和床上的人都盖了起来。
否则被茅斌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八成一眼瞧穿这是死尸。
茅斌也不多话,先问诚意到了没有?
我艰难地把一万五千块钱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了桌上,说:“这是一万五,道长你数一数?”
他没有数钱,只瞥了一眼那厚度,便点点头表示满意。
接着问起这姑娘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我说名字叫萧璐琪,生辰八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