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为何不笑呢？”

如果他不是人，那应该用‘消失’。

“大人为什么都喜欢说一些扫兴的话呢？”

苏玖哼哼了几声，在苏奕君的脸上咬了一口，把苏奕君的侧脸都咬出了两排牙印，把一旁跟着进来的周福看的心惊胆战。

赵保瞳孔震颤，下意识抓住了景逸的手，阻止了他想把纱布完全摘下的动作，后怕地往左右四周都看了看，见那群小太监依旧在乖乖地搬运箱子，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们这的动作，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是娘亲不孝。”

甄娆垂下眸，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内疚。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穿着明黄色朝服的苏奕君一脚踏入了屋内，低笑着问道。

不是他要旷工，是九公主的命令，他一个奴才，又怎么能违背主子的命令呢，周福想。

年少时虽然对师父有着孺慕之情，可到底不是亲爹爹，加上师父教学时总是板着脸，十分严肃，因此也不敢多问。

“娘亲为什么不高兴？”

周福见此，立马垂下了眼，眼瞧鼻，鼻观心。

说到受伤的手，少年终于有了反应，垂眸看向自己缠着绷带的手，指尖慢慢拆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景逸，要死了。

** “小心着点，这可都是大殿下专门派人送来给九公主的瓷器，可不能摔坏了！”

苏玖适时地从苏奕君怀中蹭下来，在苏奕君教训自己之前远离了战场，跑到屏风后面，只探出一个小脑袋，“爹爹快好好陪陪娘亲，玖儿就不打扰你们啦！”

说着，对着两人吐了吐舌头，噌地跑出了屋子。

只见，白色纱布下，少年的手如同被剥去了血肉般，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皮贴合着骨头，瞧着极为骇人，而原本受伤的部位压根就没有好的迹象，只有一个黑洞洞的伤口，并且似乎有向外延伸的趋势，这模样就好似，一个纸人不小心被划了一个伤口，如果不缝补，伤口就会越来越大，直到完全撕破，皮肉分离。

就像那些描写志怪的画本子一般，鬼怪到最后完成了心愿，然后消散在这天地间。

赵保就要往怀里塞，复又被景逸拦住。

“不是，祖宗唉，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次性交代了好不？”

赵保无奈，却还是任由景逸把绢帕拿走，换了另外一块朴素无华的帕子，换的时候，赵保偷瞅了眼，是个精致的盒子，也不知道是啥，然后景逸跟宝贝似地把帕子重新塞进了怀里。

景逸做完这事后，看了眼来处的宫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噌地站起身，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那是记性也好了，腿脚也利索了，只丢下了一句话，快速朝路口走去，仿佛那里有他的全世界。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