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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刘盈:其实我没有那么小气(1/2)

第869章 刘盈:其实我没有那么小气

作者: 曹吉利

第869章 刘盈:其实我没有那么小气……

汴梁城,龙湖行宫。

这是一座刘盈仿照着后世清明上河园修建的一座行宫,为表示亲民,行宫的前半部分在平日里开放供百姓游玩,但刘盈驻跸在这里的时候,这里自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会允许无关之人踏入半步。

因此,整个行宫间或响起几声蛙鸣鸟叫,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不过刘盈还是遵循着生物钟鸡鸣而起。

准确的说,他是被冻醒……

早春乍暖还寒,昨日阳光明媚,有了几分夏日的光景,但傍晚时分的一场小雨,气温骤降,似乎在提醒着人们寒冬尚未走远。

刘盈自蜷缩中慢慢睁开双眼,脸上一片无奈。

怪不得这么冷,早知道应该让人把地暖烧上的……刘盈看着将两条被子全部抢走,将自己裹成粽子的卢虞,轻轻叹息,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的后背。

“别……别动我翅膀!”卢虞在睡梦中嘟嘟囔囔,手臂在被子中一阵乱打。

神、神经病啊……刘盈满脸哭笑不得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向着盥洗室走去。

龙湖行宫内园外观是宫殿的样式,但其实内里却完完全全是一个古风十足的豪华星级酒店。

因此他住的说是寝殿,不如说是总统套房……

嗯,这是为了将来考虑而做出的抉择。

万一在不可预知的某一天,真到了皇族需要顺应历史潮流而做出改变的时候,这座属于皇室的建筑就可以用很低的成本,从原本的行宫,转变为刘氏集团龙湖假日酒店……

完美!

刘盈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瀑布般从上而下冲刷着他的身体,氤氲的水汽渐渐弥漫整间浴室。

然后,就到了每日最繁琐的梳头时间。

虽说他时常熬夜,但毕竟不是程序员,因此有一头乌黑浓密且勉强及腰的长发……

也因此,在这个没有吹风机、干发棒的年月,要想将这一头长发吹干做出造型,难度不是一星半点。

于是,坐在梳妆台前披头散发的刘盈,看起来如同一个温婉少女……

在他身后,四个小宫女拿着吸水性良好的棉布很是娴熟的为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快,但又不会扯到头发。

这,就叫专业。

毕竟大汉四日一休沐,所谓的‘沐’,指的就是洗头。

因此古人只是受限于生产力和技术条件,没有太多的洗浴用品,并不会如很多人想象那般卫生条件差。

比如《礼记·内则》说,每三天要洗一次头发,如果脸脏了,就用淘米水洗洗。

再比如刘禹锡的诗句,五日思归沐,三春羡众邀。

当然了,他这个归沐主要是惦记着放假,毕竟谁不惦记着放假呢?

嗯,不仅是士大夫洗澡很勤,平民也是如此。

《明史》中记载,杨继宗,字承芳,阳城人。天顺初进士,授刑部主事。囚多疫死,为时其食饮,令三日一栉沐,全活甚众。

也就是说,杨继宗当刑部主事的时候,不克扣犯人的饮食,并且安排他们三天洗一次澡,因此监牢中的犯人得疫病而亡者不多。

所以,某些时间段之前的中国人穷归穷,但很爱干净。

不过刘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动起了把头发剪短的心思,但犹豫片刻再度放弃。

这并不是所谓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是礼制。

汉人的成年礼被称为冠礼。

因此,刘盈有着种类繁多的头冠,用以出席不同场合时使用。

比如他等下要穿的衣服,就是赤红色常服加黑色纱衣,头戴简易版平天冠。

头发太短,头冠固定起来很困难不说,而且还显得很不美观。

然而刘盈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看了看那几个忙忙碌碌的小宫女,再度变卦,还是准备将长发剪短。

当然了,不会是毛寸。

而是剪短到尽量不影响戴头冠的长度。

毕竟头发长了不仅不好清洗擦干,而且还会藏污纳垢,滋生细菌。

只是刘盈从镜子里看见卢虞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打瞌睡的样子,决定自己不参与这个从头开始的改革,而是让卢虞打前锋……

当女人开始剪短头发的时候,男人就没有不剪头的理由!

重要的是,吕雉年岁越长,越受黄老影响,笃信三宝。

嗯,不是佛家三宝,而是道家三宝。

《道德经》中曾言,我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为成器长。

重点是不敢为天下。

所以,太上皇后不敢为天下先,自然就只能让皇后为天下先了……

反正老吕把她当亲闺女,应该不会打的太狠吧……刘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让卢虞刹那间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皇帝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你被子的……”

“真的,我睡着了,啥都不知道!”

“我都向你道歉了,你说句话啊……”

…………………………

汴梁城向西,通向关中的驰道。

道路两侧行人如织,但在中间专属于军队、高官和皇帝的驰道旁,随处可见手持长枪,站的笔直的郡兵。

远处,马蹄隆隆,甲光向日。

马队过后,是一辆六马拉动,车厢后面插着两面三辰旗的四轮马车。

三辰旗就是日月星辰旗,日月星谓之三辰,画于旌旗,象天之明,是皇帝专属的旗帜。

马车内,刘盈正在和王陵对弈。

如果仔细去看的就会发现,他们下的不是围棋,而是五子棋……

毕竟刘盈是个臭棋篓子,而王陵又不敢赢他,自然就只能玩这种乍一眼看过去逼格高大上,但其实雅俗共享的五子棋……

张不疑满脸鄙视。

他家累世富贵,他自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只是个尚公主的小白脸……

“话说咱们这是要去哪?”

刘盈瞥了一眼没话找话的张不疑,言简意赅:“中原铸币厂。”

“哪?”

张不疑愣了一下。

刘盈又赢了王陵一次,心情大好,于是重复:“中原铸币厂。”

张不疑皱着眉头:“中原铸币厂?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新开的吗?不过你之前不是说只在关中造钱吗?怎么又把铸币厂搬走了?”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刘盈点点头,示意站在马车内的中行説将棋盘收起来。

毕竟他这是个六马拉动的四轮马车,内部空间如同一个小户型的客厅,站几个人服侍的人轻轻松松。

刘盈解释说道:“铸币厂乃国家重地,你一个芝麻大的小官不知道也属正常。”

嘲讽我,你等着……张不疑攥了攥拳头,准备回去就告状。

王陵在一旁呵呵笑道:“别说你不知道,就算我也仅是只闻其名,未知其貌!此次也算是开开眼界,亲眼看一看钱币是如何铸造而成……”

“不是铸币而是造币。”刘盈指正,笑着解释:“虽然中原铸币厂的名字还沿用就有的铸币,但其实如今制造钱币的技艺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张不疑问道:“有何不同?”

下一秒,他随即恍然:“哦,对了……我记得你当初造那些银元的时候,就不再是熔铸,而是用机器在银板上压出来的……”

王陵皱眉:“压?怎么压?”

张不疑看着他解释道:“就是先用机器将融化的白银做成厚厚的银板,然后再利用锻锤和别的器械,直接在银板上打上纹样并切割成一枚枚银元。”

王陵颔首:“原来如此。”

“我还一直诧异,这银元和五铢钱虽然大小相差仿佛,但样子却截然不同,原来并非熔铸而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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