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呀，我不是给你热饭嘛……哎呀，你这个人，你不要把孩子吵醒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让他很不爽。

她轻轻摇醒他，“吃点东西吧，你胃不好，空着肚子睡觉，半夜要是胃疼可怎么办？”

虽然是在山里，可因为妻子照顾和保护的好，两个孩子几乎没有受过什么风吹日晒，娇嫩的像个城市里的娃娃。

他将电费缴费单上的人们翻来覆去看，终于锁定在几个人身上。

李雅丽听得莫名其妙。

只有从环境上就保持不错的状态，才能让所有员工意识到这里的特殊性。

所有员工都要配备好劳动防护用品，安全用品，千万不能让员工用身体去扛。

等他们出去后，家里这点狗屁倒灶的事情，就不会再成为束缚他们身体的牢笼，而是化为一种秋日的落叶，为他们茁壮成长提供很好的养分。

外面的世界听说很大，她的世界却很小。

现在就好了。

“很好很好……你放开我呀，我要去厨房了。”

一度电三毛多，十度电就是三块多。

只是母亲让他上炕坐，他却拒绝了。

而其他平日里看起来挺能说的儿女们，却并没有真正对她做过啥好事情，虽然各有各家的日子要过，可谁孝顺，谁性情淡漠，她还是能看的出来。

然而，王天孝愿意做个好人，队上却有些人不做人。

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了。

“哈哈，你倒是了解我，确实没有吃，本来大宝哥家里做好了饭菜，怎么都要留下我吃，可我想到没提前给你说，怎么能随随便便吃别人家饭，所以还是饿着肚子，坚持回家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好？”

孩子们不愿意回去做作业，女人们不愿意回去做饭，男人们不好意思一直守着看，心里却痒痒的不行。

队上，竟然有人在偷电。

眼里都是温柔。

可等到抄表人员分别抄表后，竟然发现整整差了三百多度电。

“就这样？”

都跑来王家的地坑院来看。

这个家族，已经伤了他一二十年，不能一直让他再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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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心理状态变化，王天孝并不清楚。

这样，才不妄为人的称呼。

李雅丽瞥了他眼，莞尔一笑，“肯定没吃，你要是吃过了，就不会这样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看就没精神，肯定是饿着。”

整日笑得合不拢嘴。

即使现在没有明显的损失，那因为喜欢占便宜也会导致人的性情发生变化，不再是个堂堂正正的人，祸端自然就紧跟其后了。

所以，他要求所有员工必须佩戴好口罩，要是浓度高的话，还有专门特制的面具，若实在是危害太大，人可以暂时不要急着工作，等环境稍微改善一些再进去。

要不，他也不会拿着刀，当时那么愤怒了。

尤其是很多人，邻居家，兄弟间本来就不和睦，要是其中一家有了电，另外一家没有，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分分钟都忍受不了，立刻想尽办法，就算借钱也要通电。

桌子上放着几盘菜，王大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天孝，你看这事闹得，我也没想到我们队上还有这样的人，说出来，真是丢我们队的脸面。”

也不渴求太多。

因为人们潜意识都有种破坏欲，看到这种已经损坏的东西，就不会特别在意和尊重，往往会盲目跟随或者加剧这种破坏的状态。

按照这个方向去筛选，很快就能锁定了。

正是王天孝买的一台黄河牌黑白电视。

这样就行吧，母子一场，他能做的，基本都做到了。

王天孝更倾向于一家既有一定见识，知道电是个啥东西，又消耗电比较多的住户。

当王天孝在地坑院边上竖起一根高高的电视天线杆，上面几根铝棒，还扯着一根长长的天线从上面一直放倒地坑院时，村里的人们都好奇地不得了。

以妻子还等着为托词，离开了地坑院。

即使家里每个房间都有电灯，每个电灯二十五瓦，每天用四个小时，那每家人一个月的用电量大概就是十几度电，整个自然队也就两千多度电而已。

我们国家，尤其是农村的老百姓，最主要的特征就是一个攀比。

按照线路配置，整个三队有一个总电表，上面显示的是队上所有人用点的总量，而每家都有一个入户的分电表，显示每家用电量。

有了这些人做典范，很多没有拉电的人也都开始蠢蠢欲动，纷纷投入到拉电的队伍里来。

完全就将黑夜照得跟白天一样，根本不是想象中比煤油灯亮一点点而已。

毕竟她可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啊。

说是人们如果打坏一幢房子的一个玻璃，那就大概率很快会被打破第二个。

之所以偷电，就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人普遍没什么钱，电费相对来说还是挺贵的。

一堆人，才像个大家族的样子。

不到半个月，一百家原来没拉电的人，已经有七八十家愿意拉电，将钱交给了王天孝，根本就没等到之前约定的三个月。

毕竟队上就那些人，谁家什么样子，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

“行，你放心吧。”

王天孝一直记着妻子的话，任何时候，都要端端正正做人。

他们没想到电灯竟然能有这么亮。

三百多度电，他白白就送出一百多元钱。

眼下，眼看着人家一到晚上亮堂堂的，自己家黑黢黢的，谁能受得了呢。

之前每天天黑没多久，就点着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维持不了多久，人就散开了。

这次李站长很识趣地没有放他鸽子，按照约定将变压站建立的非常不错。

“你是怀疑……？”

王大宝似有所悟。

王天孝经过思考，认为这基本不可能。

“大宝哥，既然你焦急，那我们明晚就去抓偷电的人。”

这样让她也多了很多快乐。

就眼前这些，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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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孝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王大宝之所以不好意思，是因为那些没有内表的用户都是挂在王天孝名下，既然大家有表的没问题，那些没表的就首先成为怀疑对象。

若是知道天底下还有很多更有趣，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不会还整日盯着面前这一亩三分地搞来搞去了。

不像村里的人，一个个都是土里吧唧，说话吆五喝六，恨不得将天震塌。

她也只能看到自己孤单的背影。

她将剩余的半截话咽进肚子里，轻轻帮丈夫盖好被子，迷迷糊糊中，手却被丈夫一下子握到手心。

这根本就不可能。

同理，孩子们一定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神奇，才能好好去树立自己的目标，而不是只知道打工种地两种生活模式。

大家都纷纷猜测这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在王天孝的名下，那这个缺口就需要他来填平。

等回到场站，孩子们都已经入睡，妻子果然还在等他。

尽管也存在有表的人从表前端偷电的可能性，但这个时候，谁信呢。

尤其是每天傍晚，一天的活计干完了，孩子们和孙子辈呢， 抄表人员走的时候说的很是隐晦，但字里行间别的人因为不懂听不明白，王天孝对电很熟悉，他清楚知道抄表员的意思。

这就很离谱了。

而因为当时不想闹得家里都鸡犬不宁，明明知道老三家里的人都是那种德性，经常想着法儿欺负老二媳妇，也只是稍微说说，并没真正去下功夫管。

从他身上就能看的出来。

可问题是，现在缺的不是几度电的问题，从抄表数据来看，整整有三百多度。

结果，他们看到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竟然有人在活动，还会说话，顿时大家的三观被彻底摧毁，他们几乎难以理解这种东西是怎么个原理，和想象神仙没有什么区别。

偷电是个技术活，村里的这些人原理都没搞懂，也就不可能做出知识之外的事情。

“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