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390:浮生事:喜得爱女 名为展书(2/3)
江意接到闻思蕊电话,公司大楼灭火警报系统出了问题。
夜半突然洒水,公司淹了。
又恰好昨日关青出车祸,这日傅奚亭去了趟医院。
因着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便未曾带着江意。
江意喊上钱行之,且带了几个佣人前去公司。
刚挺着大肚子跨步进去,就见半个公司泡在了水里,物业的人连带着公司员工都在收拾。
乍见这场景,她脑子嗡了一下,浑身紧绷。
公司里的档案室存放着不少资料,这若是出事儿了——— 江意想也不想,踩着平底鞋淌了进去,钱行之站在身后看着她这豪放的举动,吓得心头一惊,立马跟了上去。
这场闹剧结束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公司监控显示并无异常,物业的报警系统出了故障,导致他们损失惨重。
对方一个劲儿地道着歉,企图这位富太太能大发善心地放过自己一马。
而显然,江意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事情如果换了个方向,对方也不会那么容易地放过自己。
道德感这种东西在她的人生中并不常有。
下午离去时,江意人都是飘的。
等电梯的间隙稍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面,钱行之见此,虚虚扶住人,低声问了句:“没事吧?”
江意摇头间隙,电梯门缓缓拉开。
偌大的电梯里只站了一个保洁阿姨。
江意跨步进去时,脑海中有什么嗓音响起,但顷刻间,又消失不见。
速度快到让她抓不住。
电梯里,保洁穿着工作装,背对着他们在擦电梯。
江意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去了一眼,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刺青。
刹那间,脑海中的情景一闪而过。
洁白的画室里,女人抬手之际,露出手腕。
腕关节拿出是一朵妖艳的红玫瑰。
江意猛然清醒,喊了句钱行之。
刚开口,站在角落里的女人极其迅速的从身上抽出水果刀,冲着江意而去。
而后者,显然是早有准备,一个躲闪推搡,水果刀插进了她的肩头。
钱行之大骇,一脚踹开时月。
抓着她的头发一把摁在电梯墙壁上,砰地一声砸下去,紧随而来的是哐当一声,电梯停在了半空。
时月被钱行之踩在脚下,未有丝毫的痛苦,反倒是身心愉悦,极其舒爽,开怀疯魔的笑声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响起:“江意,未成定局,你我死在谁手中,还不一定呢!”
“我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起来才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谋略我,将我拉下去,傅奚亭是很厉害,我无处下手,孟淑那处我连门都进不去,但你不一样啊!
你高傲有主见,又不听话,傅奚亭是看不住你的。”
“你看,你我都很可怜,身为傅奚亭的女人,都不得好死。”
“你没救了,电梯出了事故,你就等着在电梯里慢慢地流血而亡,一尸两命吧!
我死没关系,但我也要让傅奚亭痛。”
钱行之半搂着江意捂住她肩头的伤口,听闻时月这话,一脚踩断了她的腿:“疯婆子。”
疯狂的笑声从时月嘴里传出来:“他将我从地狱拉出来又亲手将我丢进地狱,我语言不通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为了活命翻过垃圾桶,做过妓女,被男人轮过,这一切都是傅奚亭的功劳,江意,傅奚亭告诉过你吗?
跟她母亲私通的男管家,是我亲生父亲。”
“我的亲生父亲,我看着他眼睁睁地死在傅奚亭的脚下,他死有余辜我从不怜惜,但我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却成为了陪葬品。”
时月咆哮着,尖锐的嗓音在昏暗狭窄的电梯里极其刺耳。
江意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摸着肚子,肚子里的小家伙在疯狂躁动着。
江意忍着疼痛,冷笑了声:“你无辜?”
“知而不言,就是帮凶,你帮你父亲瞒着傅奚亭,让事态发酵的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却说你是无辜的?
时月,我真后悔,当初就该弄死你的,给你这种人渣苟延残喘的机会对我而言就是莫大的侮辱。”
“是吗?
好巧呀!
我也想弄死你,一起死吧!
江意,你死了傅奚亭也活不久了,一命抵三命,值了。”
“我为了这一天,谋划了整整四个月,这四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恨不得明天就能跟你见面。”
“终于,上天从不亏待一个认真努力的人————。”
钱行之一脚踢晕时月时,江意昏死了过去。
电梯门开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傅先生这日,刚与东庭集团数位老总从医院出来,一众老总都知晓傅太太孕晚期,不敢有开口约饭。
而傅先生,得知江意去了公司,吩咐方池直奔公司。
未曾想到,他到时,刚好看见钱行之抱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孕妇从电梯出来。
远远的,钱行之看到傅奚亭高扬着嗓子喊了句傅先生。
顷刻间,低头嘶吼着:“江意,傅董来了,你别睡,别睡啊!
要是死在那种东西手里,你这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你若问傅奚亭此生最为惊心动魄的时刻是什么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现在。
家族的动荡,母亲的背叛,舅舅的谋杀,被人拿着枪指着脑袋都比不上今日。
见到浑身是血的江意时,男人踉跄了一下,险些跪倒在地。
“意意,意意?”
男人踉踉跄跄手脚并用爬起来跟着救护车又进了医院,救护车里,这位富商握着自家爱人的手急切呼唤着,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而这日啊!
救护车里的人见到了这位富商的泪水。
他的哭声,像悲鸣的野鹿。
穿透高山平原直射内心。
省去了弯弯绕绕和各种五颜六色的形容,悲痛感直击内心。
12年9月25日,傅太太距离预产期的第五天,被时月捅进了医院。
且位置刁钻,医院里,妇产科专家和心内科专家紧急会诊。
傅奚亭在医院的长廊里,焦躁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频频踱步。
难以自控。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过神明的庇佑,一个唯物主义者、只信自己的男人,这一刻却在心底频繁地祈求神明保佑。
四点整,伊恬得知消息顾不上带上新生儿用品,急奔而来。
见傅奚亭浑身是血,吓得瘫软坐在了地上。
呜咽声传来时,勾起了傅奚亭的忧思。
男人紧跟着伊恬,嗬的一声,悲戚声响起。
度日如年?
不不不,此时此刻,分秒都是年。
低细婉转的哭声和隐忍悲鸣的轻吟,成了医院里的风景。
傅奚亭想、若是他就好了。
若是他,就好了。
五点半,手术室门被拉开,婴儿的哭泣声传来时,傅奚亭像是被注入了新鲜血液。
“是女孩儿。”
“我爱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