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还值班，我就不喝酒了，陪你喝茶吧。”

“严军啊，我们的社会阅历都还太浅了，师父才是真正混社会的，能屈能伸。”

“但拿你没办法，自然就在我们这些下级医生这里撒气了。”

曾地纬把自己的学生，一个个地弄得这么‘凄惨’，到底何故，是不是侮辱了这两个字！

但，现在听杜严军这么一说，曾地纬绝对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肃然起敬的人。

“之前没什么好讲的啊，讲了也没什么，他们也没过分。”

杜严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师父估计会出点事情，之前师父在八医院，担任过病区主任，你也知道的撒。”

“他肯定没吃过的。”黄宗这么讲。

“但我们三个的归宿，肯定会不一样。”

周成深吸了一口气，从杜严军这里才得知，蔡东凡被搞来湘南大学附属医院，到底是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

“团结起来怎么样？

最后取缔雷仲教授，变成另外一个雷仲教授么？”周成不可置否地反问。

“师父就是被点名举报了的那一类。”杜严军叹气。

“拿过钱？

被找出证据了？”周成脸色一正，一边往科室外走，一边问。

周成想了想，也就没继续坚持和客气了：“那就辛苦宗哥了。

我晚上过来接班，宗哥到时候回去睡觉。”

但没想到，到了这样的顶级医院，还这么窝火。

还不如八医院自在。

也得该退就退！

纵观华国不少的院士大佬，挂名的实验室几百个的也不罕见，曾地纬，只留了一个学生刘奕平，一个记名弟子薛修德……

烟火，乃是有万家烟火之称的。

周成来到医生办公室，杜严军果然是在那里等着他。

表面上，所有的地方都是冠冕堂皇，一片和谐。

与他比起来，曾地纬的几个学生，算个屁啊？

这两个就不对等。

“知道，也不知道，也没办法。”

而且杜严军也是这样，他是跟着蔡东凡飞过来的，然后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博士生名额有限，杜严军这个逼拿到了一个，是走的蔡东凡的关系。

“什么意思，你讲直接点，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周成问。

“甚至呢，自己的硕士都还不够，这样累积，还把其他教授的博士生名额给占据了。”

周成之前，还有一个疑问。

曾几何时，周成是格外不理解，为何有人讲，曾地纬执笔之物，乃是桃李。

“适可而止，树大招风，我们做好自己，不要想着拉帮结派，师门情谊，是缘分，没必要所有的兄弟都聚集在一起。”

“屠龙之人终将成为恶龙。”

本以为，之前在八医院的时候，严骇涵的那些事情，已经够乱七八糟了。

“我被举报了好几次，都是病人举报的，但是私下里肯定是有人撺掇，我啥也没干。”

这段日子很苦。

“院长、骨科大主任，毕业之后留院的学生有八九个了，最好的已经到了教授位置，就是这个情况。”

周成拍了拍杜严军的肩膀，目光平静，语气也很冷静：“这点，不要怪别人，也不要怪师父，这只是一个事实。”

呵。

周成想回去稍微梳洗一番，然后再回来。

“中正公司是与卫生健康委员会的集采办公室合作的，又不是和师父合作的。”

“之前你怎么不给我讲这些呢？

也是师父不让你说的？”周成问。

“坚守好自己的本心。”这是这一次，周成再去魔都的一些感悟。

“成哥，我们喝点吧？”杜严军笑了笑，这么提了一句。

“医院里多少人看他不惯了？”

按照华国这个，院长可以换，院士不能丢的潜规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庞然大物。

但是，繁华落尽，扒开一些的表面之后，荣耀如林福生，连曾地纬和刘奕平都觉得难能可贵的院长，一生不需要依靠医生这个行业就能无限荣华富贵的林福生院长。

“科室里有不少的副教授，都等着升正高和带组。

师父一个主任医师，没什么学术成果，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能力，还要靠副教授顶起来。”

“如果有必要的话，到时候严军你留院，我离开都行。

只是现在，我们要好好地站稳脚跟！”

“不要去管其他的事情。”周成这么讲着的时候，饭菜已经进来了，周成举起了茶杯。

同时，周成心里默默地给罗云举起了一杯茶——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本以为去了魔都，便是与罗云老师一起求学，亦师亦友的日子，没想到，在那之前的相聚，可能就是这一辈子，再也聚不拢的缘分。

成年人，必然有各自奔赴之地，这就是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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