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九章、他是根子(2/2)
我三更半夜主动要求提审,就是要交待自己和同伙的罪行,我再也受不了。
我说。”
程贵阳古怪一笑,半真半假,有自嘲之意,也有放弃什么的决心。
屋子里的刘海洋、张铁山等人各有所思。
伙同他人干过那么大的惊天命案,还涉嫌《犯罪日记》记录的一些罪恶记录,程贵阳肯定不会轻易撂,只要稍稍透出口风,他就是枪毙十个来回也抵消不了造下的孽债。
这是此前刘国权多次召集刑警支队、预审处、法制处等部门一把手开会,针对程贵阳的犯罪事实和性格因素,制定一系列周密审讯策略后得到的验证。
十面埋伏,八方围剿,步步紧逼,迫其就范,决心就是要拿下程贵阳这个堡垒都未见效,他会“受不了”
,会主动“说”
么?
这跟抗拒一样扑朔迷离。
此人实在是太猾头了,披着文人外衣,集中了无赖特点。
谁信?
但程贵阳一本正经强调说,这次是真的,他想通了,再瞒天过海已没意思,更无意义。
“为什么?”
这是刘海洋今晚第一次问话,眉头微皱。
“很简单,说了你们可能还不信,”
程贵阳叹息一声,感慨万端的样子,然后说道:“也许,我跟所有你们见过的犯罪嫌疑人都不同,做法可能差不多,但想法——这,”
他缓缓抬起戴着铐子的双手用左手食指点点自己脑袋,“这里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案子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这话记得那晚我跟张大队长就说过。
但他不信,是啊,我也不信,因为详细案情我不想跟他们说,所以他们不信。”
“可现在情况变了,为什么,这里有个事,赵吉林被你们从外边抓回来了?
你们把他弄得够呛,他不说,我说,跟你们说——刘支队长,就在我们作案的当天,9月28日下午,我一从山庄出来就开车去了他家里,给他钱,让他跑,他就跑了……”
支队长不动声色,刑警们也不由自主屏气凝神。
无论信不信,他们在听。
程贵阳喘了口气,要水喝,要烟抽。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能信呢?
烟点上之后,他却没喝水,只下意识把矿泉水瓶拿起来看看商标,“噢,娃哈哈,好水,名牌儿。”
又放下,继续说:“你们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为什么你们一天到晚追问的事我不说,赵小鬼儿回来了我就想说?
是不是?
好,为了给你们证明——证据确凿嘛,我马上把我真正的同伙告诉你们,让你们把他们抓来,看他们怎么交待,看看说的跟我是否一致。
我还告诉你们,我让赵小鬼儿跑就是制造假象,当时给他事先准备好的钱他还不要,因为他家平时生活还可以,不缺钱,可让罗书记一家弄得**告状折腾得也差不多了,一听说我们把罗守道书记一家灭门了,他突然吓我一跳地失声痛哭。
他说完了完了!
你们咋这么干呢?
咋不告诉我一声就干呢?
这回不是我他们也一定认为是我干的了!
你们这是害我呀…… 因为他是我的生死战友,他的事我气不愤,他跑了你们肯定就认为他是我的同伙,抓去,抓不着案子就破不了,抓着了再说。
可你们把他抓回来了,他还是不肯说出是谁让他跑的,目的是啥。
我在号子里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受不了啦……”
“什么叫战友?
什么叫朋友?
这就是。
都这时候了,他还是不肯把我交出来,我也不能眼睁睁让他替我们背黑锅,所以……”
情感供述。
解脱生理、心理压力的供述——在审讯实践中刘海洋、张铁山他们并不鲜见,不同气质类型犯罪嫌疑人在讯问过程中的一般心理是人的典型的、稳定的心理特征,它主要表现为人的心理活动动力方面的特点。
气质仿佛使一个人的整个心理活动和外部表现都涂上个人独特的色彩。
而属于胆汁质和粘液质混合气质的程贵阳,则将情感供述,解脱生理或心理压力的供述这种心理活动突然间一下子推到了极致。
他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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