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二百零十章(1/2)

第二百零十章 于禁率6000精锐军卒,在一名庐江籍士兵的引领下,选择了一条较为偏僻隐蔽的道路,自霍山一路南下。

由于正值隆冬,而且有战事发生,一般百姓并不会擅自外出,加上于禁对对方斥候的防备、猎杀安排的相当谨慎,一直赶到天色昏暗下来,都没有遇到任何意外。

此刻,于禁所部从东、西平行位置来看,已经越过了舒县。

休息了半个时辰,于禁提军乘着夜色稍稍改道,偏西南朝龙舒水方向行军。

龙舒水,西连皖水入长江,东至巢湖,如一条弯弯曲曲的游龙,自西南斜向东北绵延近两百里。

于禁(佯装)突袭庐江,要克服的两大难题,一就是必须渡龙舒水,二便是要翻越潜山。

其中尤以渡河的难度为最大!

在夏秋季节,龙舒河宽可达近十丈,冬春季节水位下降后,河宽也约有六、七丈。

不借助大量船只,实在难以施渡。

然而,于禁赌的也就是这一点————难度越大,敌方的提防之心就越小,就越能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为于禁担任向导的庐江籍士兵,恰好就家住龙舒水畔,知道有一小段河弯的宽度大大窄于正常河段。

根据目前水位普遍较低的情况,于禁认为完全可以不依靠船只迅速渡过河去。



深夜子时刚过,于禁率军赶到那处河弯。

先期派出的斥候已经探寻过河水的宽度、深度以及湍急情况,证实了于禁的估算。

斥候甚至说,若不怕河水的寒冷,大军完全可以从那处河弯涉水渡河,因为最浅处只及成人的腰处。

虽然对河水浅到这种程度稍有些疑惑,但于禁一时间也察觉不出什么太大的不对来。

而那名庐江籍士兵离乡背土已有多年年。

也不知龙舒水近年来是否发生过什么变化。

为谨慎起见,于禁先派了数名斥候涉水过河探寻情况。

小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在方圆三、四里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于禁这才命令军士渡河。

为节约时间,以及减少可能产生地动静,于禁没有架桥,很干脆地命令军士脱掉全身衣甲,在最短时间内涉水渡河,而后再迅速檫干身体穿上衣甲。

虽然时值隆冬。

夜深水寒,但被于禁操练得极为精悍的曹军士兵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起命令来。

士兵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脱成赤条条的“光猪”

,而后一手托着卷成一团的衣甲,一手托着兵刃,将心一横,跳进河里,忍着刺骨寒冷的河水。

咬牙趟水而过。

“快快快……”

于禁勒马横刀,不住低声催促着。

过了河的士兵,有些人根本就不等檫干身体,就忙不迭地将衣甲套上,而后跺脚的跺脚。

抱团地抱团,想在最快的时间里,让自己暖和起来。

正加紧催促其余士兵渡河之际,于禁忽然隐隐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从西南方向传来。

策马沿河向西南面驰了百多步。

于禁凝神想要听得真切一些。

“大人,怎么了?”

校尉李楠策马来到于禁身旁,不解地询问道。

“你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于禁仍作侧耳聆听状。

“奇怪的声音?”

李楠刚刚过河,确实没有留意到,“恩……好象真有……这是什么?”

“不好,这是水声!”

于禁听出了这声音究竟是什么,不禁面色剧变,也顾不得什么隐匿行踪。

拨转战马朝渡河处疾驰过去,口中不住地厉声狂吼道:“都上岸,都上岸,不要再下河了!”

正在渡河和那些尚未渡河的士卒听了于禁的狂吼,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禁微楞了片刻。

这时,从西南面传来的异声变得越来越响亮,仿佛有什么巨大地危险即将来临。

仍在河中的士兵慌忙地朝对岸趟去。

慌乱中。

不免就产生了碰撞。

一名士兵脚下一滑,身体后仰。

撞到了后面的同伴,随后竟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下了一片。

就在这些士兵挣扎着起身的时候,灾难来临了。

汹涌的河水从上游(西南方向)奔腾而下,无情地将50余名士兵吞噬了进去,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分列两岸地曹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更多的曹兵被昏暗地天色阻挡视线,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未知的恐怖,反而让人更生心慌。

连续的十几个巨大的“河峰”

(洪峰?

)过后,河水逐渐趋缓。

但瞎子也看得出来,此刻的水位至少要比出现异变前要高出近两尺,而且也更显湍急。

可以说,现在如果还想趟水渡河,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于禁的额头的青筋很明显地爆突了出来,眼中厉芒不住地闪烁,恨恨地说了两个字:“好毒!”

于禁何等精明之人,立知适才龙舒水的异变不是是偶然,必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于禁却搞不清楚,敌军怎会知道自己要渡龙舒水,又怎么能够如此巧妙地把握机会?

但眼下地情形,却已经坏到了极点————6000兵卒,除却损失了50多人,还有近1500人未渡河。

要命的是,于禁自己也还没有过去。

对岸的4500人暂时就算是失去了控制,失去了退路。

如果敌军没有后着,还稍好一些,可以谋求架桥、扎伐渡河;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事情的发展,恰好朝着于禁最不愿意地方向而去!

西南方向突然有一支凄厉啸声的火箭跃空而起,将夜幕划破。

不多时,在河对岸。

东、南两面的地平线上各闪现出一条长长的火线,那分明是无数人手持火把而形成的。

“究竟是谁?

究竟是哪个混蛋,竟然这么……”

于禁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绝望,从未有过地绝望。

“快沿河向北撤!”

于禁判断出敌军伏兵距离河畔至少还有7、8里路,仍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地朝对岸地曹军狂吼道。

………………………………………………… 当朝阳的第一缕光辉开始驱散冬夜地酷寒时,陆逊的大军也完成了对4500曹军的聚歼。

那些涉水渡河的曹军士兵,按照于禁原本的计划,会在休整一个时辰之后才会继续赶路的。

然而。

变起突然,当陆逊安排地伏兵开始突袭时,很多曹兵还未恢复过来,颤抖的身体不要说战斗,连逃跑都有些困难。

曹兵这样的身体状况,加上骤变下心态的慌乱,在于禁不能直接指挥的情况下,大败亏输也就难以避免了。

渡过河的4500多曹军。

除寥寥数十人乘混乱逃脱外,绝大部分都被斩杀或俘虏。



从亲卫手中接过被缴获的于禁的帅旗,陆逊将旗身轻轻地抖搂展开,凝目看了看,如鬼斧神工雕塑成地俊颜上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于禁本是准备与最后一批士兵一起过河。

这一打算恰恰挽救了他;擎旗的亲兵很不幸运地先行过了河,最终成了俘虏,连带着将于禁的帅旗也送给了陆逊做战利品。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