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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幼年罗杰(4/7)

她满怀期待得看着罗杰说:“再来一遍,宝贝,说的清楚一点,爸~爸,妈~妈。”

罗杰看着阿德莱德,故意停顿了一会,吊了吊胃口。

然后张嘴,一字一顿地,清晰无误地,说:“爸,爸,*,妈,妈。”

阿德莱德面红耳赤地交代让仆人们多和罗杰说话,然后落荒而逃。

罗杰不屑地撇撇嘴,我还准备倒着说一遍呢。

他想,西方人就是虚伪,做起来个个自由开放,说两句就是骚扰犯法,切,让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言论自由。

解锁了新技能的罗杰,如同被夺了口食的狂犬,被强迫洗澡的疯猫。

他撕下了蠢萌幼嫩的面纱,暴露出了隐藏许久的上下两排獠牙。

他让所有人都见识了什么叫一念地狱。

午后暴雨的雷鸣不如他的话语震慑人心。

闪电的光芒因他的无耻而羞涩暗淡。

而随着罗杰的口齿日渐清晰,说出的词汇愈发丰富,整个城堡都陷入了炼狱。

然而正如同精明的政客都知道的,掩盖一起丑闻的最好办法是制造另一起丑闻。

在城堡里众人被罗杰惊世骇俗的言论折磨的时候,他们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这个年龄的孩子会懂那么多词汇。

不过罗杰也知道自己该收手了,他现在每次碰到阿德莱德,都能看出对方眼中那股想把他塞回子宫的渴望。

人生的道路是不平坦的,罗杰心里念着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在房间里平坦的木地板上奋力爬着。

他的力气快耗尽了,双臂颤颤巍巍,于是他奶声奶气的喊道:“抱,抱。”

于是侍女赶紧上前将他抱起。

罗杰透过缝隙看到窗外暴风雨还在持续。

今天上午还好好的,但是到了中午就开始下雨了,罗杰不得不取消原来的巡视计划。

于是他让侍女抱着他去大厅逛,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罗杰听到风雨中传来值守侍卫的大喊:

“是伯爵,伯爵回来了,快开吊门。”

罗杰听到马匹疾驰而至。

接着,石屋的大门缓缓打开,风夹着湿气伴随着嘈杂的雨声涌入大厅。

仅有的几个火炬几乎被吹灭,黑暗将大厅吞噬,恐慌在暗中滋长。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映出门口的一个黑影,黑影双肩银亮的反光刺得罗杰瞳孔一缩。

门又缓缓关上,将世界隔绝在外。

火光摇曳,罗杰看清了。

他的父亲罗杰伯爵就像一只落水的公鸡,白发黏着额头,披风贴着铠甲,颓废中老态尽显,找不到一丝威仪的影子。

阿德莱德拎着裙子从楼上奔下来,扑到伯爵身前直接给了他一个拥抱。

“亲爱的,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阿德莱德急切地问着。

然而伯爵只是站着,好像回来的只是具躯壳。

于是阿德莱德捧住伯爵的脸,踮起脚吻他,一下又一下,就像在做人工呼吸。

她的热情唤回了伯爵的灵魂。

伯爵缓缓地将阿德莱德抱在怀里,把头搁在她肩上,他的发还在淌水,满脸都是水。

侍女惊恐地颤抖。

罗杰知道这不是逗趣的时候,他轻轻地指挥着侍女回房间。

他老老实实地躺回床上,将一张名为乖宝宝的面纱盖在脸上,却暗地里却放出了一只名叫八卦的小耳朵。

小耳朵在伯爵的卧室里找到了目标。

罗杰听到阿德莱德催着仆人端来热水,食物和酒,听到铠甲哐啷落地,听到床架吱呀,听到仆人忙乱的脚步渐渐平息,最后阿德莱德下令让所有仆人离开。

卧室里安静了几乎一个世纪。

就在罗杰准备放弃的时候,伯爵开口了:“博希蒙德。”

罗杰的耳朵一抖,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我真是瞎了眼了。”伯爵说道。

罗杰记的伯爵回来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眼睛没事。

“阿德莱德,我们有麻烦了。”

静了一会,伯爵又平静地继续说道:

“博希蒙德不愧是狡猾者罗伯特·吉斯卡尔的儿子,我以为他已经心灰意冷无路可走,只能为我摆布,谁知道最后却栽在他手里,哈哈哈。”

罗杰听到他父亲的笑声里满是苦涩。

“他把我和博尔萨的军队都抢走了,都抢走了,哈哈。”伯爵笑得像哭一样。

“阿尔马菲没法打了,卡拉布里亚彻底乱了,西西里现在能拿起剑的,除了我和我的侍卫队还有几个留守的骑士,就没有人了,整个西西里就像个脱光衣服的娼妇,谁来都行,呵呵。”伯爵又苦笑着。

罗杰皱着眉头,听伯爵继续道:“或许不用别人来,光是西西里的阿拉伯人,希腊人,就已经够我受的了,没了军?

??,我就是没牙的老虎,他们谁也不会怕了。”

“总有办法的。”阿德莱德劝解着。

“那个博希蒙德啊,还真是像头狮子一样气派十足啊。”伯爵感叹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伯爵没等阿德莱德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派他打头阵,开始他倒是很卖力,把阿尔马非人打的缩回老巢。

最后围攻的时候,他召集了大批人马,却不是按我的要求进攻,而是突然立誓解放耶路撒冷,号召所有善良的基督徒加入他的行列。

呵呵。

他脱下了深红色的披风并撕开,那还是我送给他的披风,做成十字形图案,赐予他的封臣和最先归顺的人。

狗屎,都是托。

他们成功的把战场上所有人的情绪调动起来,他成功了,他忽悠地多数人热切的当场就加入了。

见鬼。

我和博尔萨的部队也大都加入了博希蒙德东征的队伍,十字军啊,一旦加入就不可能退出了。

我和博尔萨的封臣等回了营地也有后悔的,但是退出就等于背叛天主,生前受绝罚,死后入地狱。

他们只能跟着博希蒙德一条道走下去,我和博尔萨都没有办法了,只得放弃围攻,狼狈回来。呵呵呵。”

“那封臣义务呢,那些封臣就这么违背了自己的誓言?”阿德莱德问道。

“没用的,教皇的寓意高于一切,这不算违誓,相反,他们的领地我还必须帮他们守着。”

“他们都跑了,让你拿什么守?”

“是啊,我拿什么守啊。”

石屋里一片寂静,却不知今夜究竟有几人能入睡。

第二天罗杰是被伯爵的大嗓门吵醒的。

他听到伯爵像疯狗一样逮住谁骂谁,他的反应是狐狸也是犬科动物,得狂犬病很正常。

罗杰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生活习惯的想法,该吃吃该睡睡,照例安排人抱他巡逻。

不过他看到自己的侍女脸上恢复了生机,昨天那种天要塌了的绝望眼神不见了。那些无端被骂的侍从也都精神抖擞起来。

伯爵似乎将整个城堡都骂醒了。

而且他还嫌不够,一个人站在院子当中,拔出剑指着天空,声嘶力竭得骂着空气:

“我当年来到意大利的时候,只是一个人,只有一把剑,照样能打下这片天地。

柏柏尔人的埋伏吓不倒我,恩纳的堡垒拦不住我。

在陆上,在切拉米,撒拉逊人的大军被我打的溃不成军。

在海上,在雅典人失败的地方,锡拉库萨的埃米尔还沉在海底。

现在,我,罗杰.奥特维尔,西西里的伯爵,卡拉布里亚的管理者,

我的剑依旧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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