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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棋子落四方(2/3)

这第四子......

芦三寸看向边塞蛮荒,笑容玩味。

许久后自言自语道:“这第四子,代价可不小啊。”

那一城之主,堂堂藩王徐永,在外人看来已经消失不见的两人处,缓缓下跪: “徐永,愿出犬马之力,报先生之恩。”

------------------------ 角断崖。

十六岁的林雪,剑道登堂入室,已入五境。

“徒儿,想不想那徐清沐?”

一旁毫无形象啃着西瓜的少年模样,心中也有些嫉妒的。

哪有这么逆天的天赋?

仅仅用了四个月,便一剑入五境。

师兄告诉自己这林雪是那先天剑坯,可自己见过的天才没有双手,一手之数定是有的,可像这样逆天的存在,算是万中无一了。

可嫉妒归嫉妒,师兄亲自挑选的剑坯,自己肯定是要不遗余力培养的。

那少女将脸上汗水擦掉,将佩剑插在身边泥土,神色自然:“想的。”

那稚童一样的脸上,笑容荡漾开来。

这就很对。

等自己那师侄到了十境,再与这小妮子双修,啧啧啧,师兄啊师兄,你这辈子还是没破身的雏吧?

心思倒是活络,总干些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儿,难怪师父偏心眼。

本就缺心眼,再不偏向你,不更缺心眼?

可自己服气了。

争了一辈子,打过架,骂过娘,可事后,一旦遇敌,那嘴硬的师兄总是一声不响提剑就砍。

还记得当初两人都是四境剑修,报过仇的师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自己就骂他娘们,活该死爹娘。

可下午这师兄就提着剑追砍那把帮骂自己没爹娘的混账地头蛇。

“这辈子,就不能为自己活过一次?”

“总是这样,真让人心疼。”

“等林雪这妮子出山,让师弟也为你做些什么吧,好长时间不动了,呵呵,世人可能都忘记我了。”

的确,世道太平,无人记得“人屠”

傅仙升。

------------------------ 太监司。

纳兰志金负手站在地牢前,里面传来活人的喊叫声,夹杂着野兽般的吼声。

“义父,儿臣前些时候在二重峰偶遇红甲伴身的年轻人,误以为是那许久不曾见面的太子,结果当儿臣调查后,并非如此。”

游玩回归的纳兰钰恭敬说道。

对于这个义父,纳兰钰从心底觉得恐惧。

十五年前将自己从酆都樊阳城接回来,并让自己认他做父的这个男人,远不像外界所传那样,靠着当今天子才坐稳太监司守阁的阉人。

纳兰钰只记得当年在泗阳城,亲生父母自相残杀而亡,自己便吃着他们的血肉活到了敌人进城。

当时还是完正之身的纳兰志金看到自己后,只问了句:想不想活命?

随后就将自己带回皇宫。

这些年这个义父从没有命令自己做任何事,只是要求每日清晨必须喝一碗新鲜的处女血。

本来还有所抗拒,直到服用了连续几个月后,便渐渐迷上了这种感觉,所以现在,每天由一碗变成了两碗。

自己在皇宫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不会受到责备,就是闯下大祸,自己的义父也会呈上万字文,请圣上赦免自己。

好不洒脱。

所以便有了这几年中混世魔王纳兰钰的流言。

那个深沉而多谋的纳兰志金嗯了一声,指着地牢中传出的兽吼声问道:“可知地牢中为何物?”

纳兰钰疑惑道:“狮子老虎之流?”

纳兰志金哈哈大笑,拍了拍义子:“这里面关押的,是当今世上唯一一只王级恶灵,只是还未大成,否则,地仙之流,也不过尔尔。”

纳兰钰疑惑道:“那义父为何不培养之用以大成?”

年岁有些大,白发已上鬓角的纳兰志金笑而不语,缓缓之后,开口道:“钰儿,想不想随父王下去看看这恶灵?”

点头如捣蒜。

父子二人肩并肩向地牢中走去,再出来时,那义子纳兰钰眼珠全黑,神情呆滞。

十五年,刚好。

------------------------- 九龙殿。

皇宫。

诺大文武早朝的九五之尊龙椅上,独坐中年男子。

身穿金黄九龙五爪帝王服,英俊的脸上不怒自威,身边放着刚到的密信,上书:太子未死。

真名为徐阳脯的徐衍王,神情有些悲伤。

这十二年,骗的自己好苦。

想着那日日夜夜的枕边人,究竟为何骗自己这么久?

这些年自己有妃而不临,夜夜回秋和殿,有什么不知足?

自己雄心壮志所图为何?

我可以负了这天下,可我从未负你!

曹雨秋,你究竟要怎样?

徐阳脯不确定,皇后是否有所察觉?

不会的,绝对不会。

可她为何又做出这般举动?

龙椅上的人手指轻捻,一团黑色火焰升起,将信封燃烧殆尽。

起身拍了拍巴掌,不大一会,一位身穿太监服的监管走进来。

“准备一下,朕要微服一趟。”

“陛下,是否通知太监司?”

“就我和你。”

“嗻。”

------------------------- 金陵城、弈街。

身穿淡黄九龙五爪长衫的长陵王起身拜谢,随后没入人潮,消失不见。

口含草茎的芦三寸将打乱的棋局重新整理好,等待下一个愿者上钩。

刚才卖出的第四子,便是已经归隐山林的灵邑王徐亮。

生于帝王之家,本就是纵横上不可缺少的官子之一,哪里来的归隐?

那长陵王还担心,能否劝得动。

芦三寸在手心写了个“太子”

二字,一切疑虑便消失了。

收拾棋局的芦三寸,可能觉得裤裆有些奇痒难耐,便伸手掏了掏,蓦的笑了起来。

依稀记得四五十年前,一个鼻涕挂在嘴边的小男孩哭着求自己,说爹娘被杀,想要报仇。

那孩子别的没学传神,倒是这掏裆,入木三分呐。

只有青年模样的芦三寸,将第五子,放在左手心。

眼中有一丝伤感。

纵看人间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不在灯火阑珊处?

------------------------ 等到徐清沐走出房门后,已是七月七后的后三天。

那行如死尸一般的少年,在众人注视下,独自一人询问了王子乂将军的坟茔,去客栈老板娘那赊了三斤杏花酒,要了碟盐水花生,装在身上去了将军墓。

看守陵墓的两名士兵,见着徐清沐,知是王将军生前尝尝领着的那位,于是主动放行。

徐清沐点头致谢。

王将军的墓并不难找,一杆军旗指天,只是边塞风沙大,幻境恶劣,那印有蛇形的徐家军旗帜上,已有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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