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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暗寻证人(1/2)

我与伯珩筹划着,要怎么将这蛇鼠一窝连根拔起。

想起陵阳毗邻季麟的封地,伯珩说他自小与季麟感情深厚,修书一封给季麟说明了情况,请求他派一队驻地军前来帮助。

伯珩与我又私下地召见了一次邢道奎,装作全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感慨邢道奎空有一身抱负,却要屈居于徐自堂之下。

而那邢道奎自视甚高,我和伯珩的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他的点滴心事说穿拆透。

邢道奎也似倒豆子般跟我们抱怨自己的生不逢时,长吁短叹。

我与伯珩对视一眼,如今再添一把柴就是了。

就将邢道奎百般挽留用晚膳,还特地遣丛棘去陵阳最好的酒楼搬来唱戏班子,吹拉弹唱的声音响得整条街都是。

酒过三巡,那邢道奎早已晕晕醉醉不知所在何处。

我还继续端起酒盏相敬:“邢大家,本宫今日跟王上都觉与你相见恨晚,若是我们早来那么十年,如今这陵阳,应当是你邢家最为盛大。”

邢道奎被我的话一激,猛地抓着酒盏就站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那徐自堂,算什么东西!

那么多年了,我低声下气的跟着他,还不是为了有口饭吃,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呢?”

伯珩看着邢道奎逐渐酒后失言起来,就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了。

连忙安慰道:“邢大家你莫要生气,如今吾来了,那么陵阳的盐矿还是要拜托你来替吾分忧的。”

那邢道奎听伯珩这么说,两眼都迸发出贪婪的光芒。

连忙趴到在地,给我和伯珩行了个大礼。

我看着地下犹如蛤蟆的邢道奎,只觉得十分好笑。

邢道奎难掩激动,声音颤抖得破了音的大喊:“王上和王妃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再生父母啊。

以后有任何需要小人的地方,尽管说。”

说罢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天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一场“鸿门宴”罢了,我让丛棘带着邢道奎回去,特地命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捧着赏赐的礼物跟着一起,邢道奎大喊千岁的声音隔了老远都还能听到。

我为了演这一出戏,也着实是给自己灌酒灌得不少。

晕晕乎乎的想要起身,却一屁股又坐回了伯珩的怀里。

伯珩亦酒气四溢,脸泛红晕。

“夫人这是吃醉了不成?”

我又挣扎着起来,吩咐稚红去煮醒酒汤。

伯珩双眼迷离的看着我,“夫人觉得,这邢道奎当真会如此容易的跟我们站在一起吗,只是喝了一场酒而已。”

我摇摇头,“那邢道奎纵然粗鄙,可是也是人精堆里长出来的。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背叛徐自堂。”

“哦?

那夫人觉得接下来要怎么做呢?”伯珩问道。

我摇摇晃晃的拿出纸笔,递给伯珩。

“殿下只需把徐自堂目前掌握的盐产,直直分一半给邢道奎就成。”

伯珩看着我,半信半疑的写下。

我满意的看着纸上的内容,遣人送到邢家,静候佳音。

过了三日,可莫来报,负责观察邢家的暗卫说邢道奎自那日酒宴过后,逢人便说与我们王府交情匪浅,将来会被委以重任。

更是在宴请他人时大放厥词,陵阳今后会是谁的天下还说不定呢。

在得知徐自堂的一半盐产归他所有以后,更是尾巴翘上天了的得意。

以往每日跟点卯似的去徐家转圈,如今也不去了。

监控徐家的暗卫来报,徐自堂在家中破口大骂邢道奎是条见谁都跟着走的狗。

我点点头,让可莫继续监视三家,有任何异常再来报。

伯珩也告诉我,他手下的人来报,找到了当年在徐府为徐自堂编造假账簿的师爷,他对徐自堂的罪行了如指掌。

如有此人作证,我们便可以一锤钉死徐自堂。

只是居住在陵阳的远郊,我和伯珩商议决定亲自去找他。

趁着夜色我跟伯珩带着一支精锐出城,直奔城郊。

我同伯珩身着黑衣,与浓浓的夜幕融为一体。

趴在草丛里,看着面前一栋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我心里不屑,这徐自堂也忒不地道了,好歹是帮你办事的,真是一点好处都没给人家。

丛棘探路回来,告知附近没有发生危险。

随即我与伯珩,叩开了那道腐朽的门。

门的后面探出来一个花白的脑袋,警惕的看着我们问我们是何人。

伯珩不予理会,直接撞开大门,直直走了进去。

那男子踉踉跄跄的连忙后退,看着我们一行人。

连忙要大喊,丛棘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刀抵住他的喉咙。

那男子瞬间不敢动弹,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直转。

“想要活命,就乖乖配合。

知道了吗?”伯珩比那男子高了一个头,居高岭下的的看着他。

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那男子识趣的点点头。

我和伯珩自然的在桌边坐下,丛棘压着那男子跪在我们面前。

“你就是之前徐府的冯师爷吧?”我笑意盈盈的对着那男子说。

那男子点点头,“是,我是。”

我的笑意更深了,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

那冯师爷被我看得心虚不已,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说罢我将骨刀掏出来,在桌上重重一拍,吓得那冯师爷直接抖了一下。

冯师爷连连磕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伯珩不禁笑了,“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不知道了,看来是知道得不少啊。”

冯师爷迷茫的抬起头看着我们,“你们···你们不是徐家的人吗?”

我抽出骨刀,寒光晃过冯师爷满脸惊惧的表情。

“自然不是,可你那么害怕徐府的人,又是有什么隐情呢?”

冯师爷眼神躲闪,“我不会说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可能背叛家主的。”

伯珩眉毛一挑,“哦?

你把他当主人对待,徐自堂对待你,连条狗都不如。

吾可是听说了,那徐自堂心爱的小狮子狗顿顿有肉吃,你呢,住在这破烂的房子里,图什么?”

冯师爷依旧别过脸去,似是油盐不进不理会伯珩挖苦的话。

我继续挂起笑容,“冯奇,二十岁便入徐府做师爷,三十不到便以偷盗罪名逐出。

你为徐自堂机关算尽,可他对你却弃如敝履。”

“可哪怕是如此对待你,你还是忠心耿耿。

是因为你远在家乡的妻儿,受徐自堂的掌控。

以他们的性命作筹码,你不得不为徐自堂铤而走险。”

我用骨刀轻轻挑起冯师爷的脸,继续直视他躲闪的眼睛。

“可怜你为徐自堂毁掉半生,徐自堂却没有依照承诺照顾好你的家人。

上月中,你的小儿子突发高热,家里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冯师爷的脸色一变,我不理会将骨刀放下接着说。

“你的妻子冒着大雨跪在医馆外苦苦哀求,连自己都病了却还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小儿子烧得滚烫。”

我佯装满脸愁容,长叹一声。

“只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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