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跟在他身后的模特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李月娟虚弱地靠着床背，眼底闪着泪花：“好。”

虚弱得带着讨好的声音传入耳中，右繁霜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些被虐待的画面。

那个噩梦般的声音瞬间将右繁霜定在原地，她僵硬地坐在原地。

苏忧言紧绷的脸松了下来，右繁霜拽拽他的手，转他手上的戒指，笑嘻嘻地道：“阿言你是不是恋爱脑？”

他的笑少年气十足又张扬。

等灯光一暗下来，她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眼底的泪光一闪而逝。

她静静看着满场都是她气质的复制品，沉静淡然的气质让她在一众当红明星之中仍旧夺目，没有人敢忽略她。

有不少镜头悄悄地对准了右繁霜，镜头里的她清冷却有与生俱来的神秘感，如果非用一个词形容她，大概是迷人。

她的声音冷得刺骨：“我有妈妈，你不是我妈。”

那条作为主打的鱼尾长裙服服帖帖穿在模特身上，他牵着那位模特谢幕，哪怕已经看过，台下人依旧会被这条裙子的设计惊艳，年纪轻轻，已经能在JH旗下品牌当主打的设计师，无疑是前途无量。

苏忧言点头，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后台。

工作人员跑到苏忧言身边，把右繁霜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右繁霜拉拉他的衣角：“阿言，你是不是生气了？”

模特不再是冷着一张脸，步伐有些放缓，展示的动作都偏向温婉优雅。

而在屏幕前看直播的苏承颜却猛地将桌上的东西挥落在地。

苏忧言搂住了她的肩膀，右繁霜靠在苏忧言肩膀上，看着台上的模特。

右繁霜看得很认真，时不时还问苏忧言某一件单品的设计思路。

“我也好喜欢苏忧言这个型，但是意识到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么优秀又深情的男人有交集，就莫名一股惆怅，但能够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看见理想型和他的爱情，是我的荣幸。”

右繁霜瑰丽的荔枝眸含着泪，明明灭灭的破碎感像是一阵柔风，抓不住也留不住。

打着油纸伞从右繁霜的面前走过，右繁霜看着右春生画在纸上的那些梦想都变成现实，控制不住地泪盈于睫。

苏忧言有点意外，但仔细一想，他经常在她身边处理公务，她学习能力强，轻而易举处理也算合理。

多可笑，现在她一点都不需要的时候，最后一通电话，也只是为了利用她而已。

她想挂掉电话，却忽然意识到这也许是最后一通电话。

右繁霜努力忍着不笑，认真道：“挺香的，古龙水的柑橘味。”

苏忧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什么味道，好闻吗？”

大秀即将结束的时候，设计师们带着穿自己设计的模特走到台前鞠躬谢幕，林诤带着自己的设计走到台前鞠躬，少年一派意气风发。

温暖的浅黄色阳光从弄堂旧屋的窗口里照射而入。

她已经不是那个可怜地祈求母亲给自己一点关爱的孩子，现在她一句话就能影响夫家的股价，在专业领域能力远超过同龄人，也有足够的能力去追求自己要的东西，或者，比起追求，用掌控更合适。

大秀开始，苏忧言回来坐了，右繁霜还强撑出笑意和苏忧言说话。

工作人员连忙去处理。

右繁霜顿了顿：“马上派人陪莫小姐就医，我记得Hoar接下来在巴黎和伦敦还有两场大秀，我们主动给莫小姐提供邀请函和礼服，送几套公关礼盒, 邀请莫小姐一起走秀。

如果莫小姐身体没出问题, 马上安排酒店和造型师给莫青小姐重新做造型，送到会场。”

无论是谁，都会被这种爱自己到为自己创立品牌，让每一件衣服都为她而做，每个单品都有她的影子的男人打动，这大概是奢侈品行业的掌权人能做出的最浪漫的事情。

虎落平阳被犬欺，到这种时候，连区区一个小设计师都敢把他耍得团团转。

会场的灯光也陡然变成了温暖的暖黄色，落在右繁霜眼底的时候，她的眼泪在眼底闪烁。

是爸爸的设计。

不是为李月娟，只是为了曾经的自己，这样廉价的母爱，曾经都是她可望不可及。

苏忧言轻轻松开右繁霜，右繁霜不解地看着他。

她放下手机，仰起笑颜：“你今天的香水味好特别啊。”

右繁霜笑，清丽的面容平衡在温柔与清冷之间，声音软绵绵的：“不去啦，否则等会儿看秀没有新鲜感。”

这么好的设计，这么善良的人，真是太可惜了。

右繁霜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声音软下来：“真的，特别特别呛，我才记得他香水什么味，我一点都不喜欢。”

右繁霜要挂掉电话的一刻，那头却又传来声音， 旗袍，长裙，礼服，常服，睡衣，各种各样毫无展出规则的服饰呈现在眼前。

到了林诤设计的那条鱼尾裙，台下的不少嘉宾都拿出手机拍那条裙子。

右繁霜认真地看着大秀，秀场浅金的灯光落在她姝艳的面庞上。

台下有不少被邀请来的国外奢侈品设计师和高管，听见同传将故事翻译出来，发自内心地鼓掌和惋惜，认可这位设计师的设计。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苏忧言才坐到右繁霜身边。

右繁霜不解：“为什么这么说呀？”

苏忧言绷着脸：“别的男人好闻一点是吧？”

“好美啊，看到我们国家的设计终于走出去了，莫名热泪盈眶。”

“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设计，居然是绝笔。”

“Hoar比JH还要贴近国风，还继承了一个国风设计师的遗志，真的好温柔，代代相传本来就是华国风尚流传至今的原因。”

“寒尽春生这个系列的秀场款都特对我的胃口，做工精致有底蕴，真的好可惜设计师不在了，不然还可以看到更多更精彩的设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