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习惯各种朗朗上口谚语祷词的莫川，下意识就要使唤常清过去。

“不愧是岭南第一刀！小獦獠，你这命不值钱，不过，你这练刀精气神儿养出来的魂魄定然不俗！这样，本仙帮你报仇雪恨，你将魂魄卖给我如何？”

只是莫川没想到，陈焦扶拜的仓廪神，竟然应在了他的身上。

在黄不语端上新茶之后，莫川抬手招呼道。

对莫川来说，有常清代为行走，他也省下不少精力。

“妾身自然知晓！不过，五品丹药丹材并非各个稀缺，其中大部分都是较为常见丹材，只有少数三五种颇为罕见，因此妾身手里所欠缺的，乃是最为珍贵部分，道友完全可以先用其他丹材练手。”

精瘦青年蓦然抬头，明明已经气力将尽，竟然又举起断刀。

精瘦青年看到这只狸猫，脸色登时大变：“你诓我？”

“但对于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至少洞悉真相，可以节省不少气力。”

时间不容乡民浪费，同样也不容千年大妖浪费。

莫川伸手就要接下，不想赤雉却蓦然攥紧，曼妙眼眸盯着莫川眼睛：“道友实话告诉妾身，你有几成把握？”

勾牒无风自起，钻入林中。

“呵呵！贫道听闻有个愚人买饼，连吃六个半才饱，恨得直扇自己耳光，直言，早知道就吃半个好了，白吃了前六个饼。”

……

“赤雉娘娘乃茶道雅士，来，尝尝贫道培育的新茶如何？”

要么是故意为之，隐瞒真相，令丹方即便泄露，也难以大批量生产。

“道友倒是大方，可怜妾身也赠送道友两份丹方呀？”

十六走百病，二十天穿节。

“客气！”

还童丹，对于人族来说，最大价值在于“疗衰败，去苦痛”。

“……好！只要你砍了鬼影剑的脑袋，莫说魂魄，心肝五脏随你摘取！”

“……吾愿终生为奴，烦请山神地老替亡父伸冤报仇雪恨！”

事后，又恐朝廷降罪百姓，故而一把火烧了仓库，并赴火殉仓而死，平了此事。

“啧，贫道初次接触还童丹，总要试试火候，一份丹材可不够。”

“娘娘这是拿到了丹方？”

待轻呷一口，神色不变，眸中光彩却敛去三分。

换言之，服用此丹，可将身体机能调整至巅峰状态，甚至是潜力尚未激发的未萌童子之时。

“那感情好，如此贫道先谢谢娘娘了。”

莫川也随即收起丹材，遁入飨祭道炉，研究还童丹去了。

声落，一张明黄纸张，从林中飘出，落在精瘦青年面前。

三支供香，渺渺不值一提。

俄而，转身离去，扛着锄头下田去了。

“这可是五品丹药，丹材岂是那么好找的？妾身手里最多可凑出一份丹材。”

往往十重磷火土，炼制不出一重。

此丹并不是他想象的添寿丹。

莫川哈哈一笑，心中一动，屈指一弹，一缕草木之气循着香火，涌入陈焦扶家中种粮袋中。

日子眨眼过了七八日。

说着，一挥手，各种瓶瓶罐罐涌出堆满大堂。

俄而，灌木晃动，一只虎斑狸猫钻了出来。

莫川瞥了一眼，随即便要收回目光。

取自极煞坟冢之中，其状如土，其性如金，猛火销成水，混入秋石搅拌，倾泻于地，少顷，便可凝结出一层白霜。

赤雉闻言轻笑一声，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便觉灵气扑鼻，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嘛！”

至此，莫川终于明白，为何他什么都无法保证，赤雉依旧愿意赌一把了。

莫川心中忐忑，神色却十分自信。

实在是被这一味丹材，折腾得没脾气，已然没了心情。

“确有此事。”

他主修三景道法，次修阴符妖轮，马马虎虎也算是一名“妖邪”。

待耗尽元炁，勉强熔炼出丁点，又愕然发现析出材料虽多，却根本没有“白霜”特性物质。

——他终究不是普通炼丹师。

上天感其功德，加封为仓廪神！

十分朴实无华的传说。

“嘻嘻，人啊，总是对摸不着的东西大方！莫怪本仙不提醒你，签下这张勾牒，本仙说到做到。”

轻轻展开，一粒粒蝇头小字篆刻其上，不少文字还是上古写法，搞得莫川不得不连蒙带猜，才能大概看懂。

赤雉闻言俏脸一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赤雉盈盈作福离去。

这是他令柳怀春、灯草和尚重点培育的茶叶，不惜血本以草木之气催生而出，不求口感绵软，但求灵气十足。

因此凤鸣洞神修行至今，怕是早已将潜力消耗殆尽，再多香火元炁填入，也只会从瓶颈溢出，毫无意义。

赤雉笑了笑，试探道：“妾身听说，三尸派正在售卖的引虫丹乃是出自道友之手，此事可否属实？”

莫川发出由衷祝福。

香火那边的画面很熟悉。

可以说，血脉决定它们的修行上限。

一道讥笑之声传来：

“你这小獦獠，倒是做得好买卖，身中三十一剑，剑剑伤及筋骨，最多可活十天半月，收你为仆，裤裆都要亏没了！”

“谁？”

赤雉一抬手，葱白掌心多了一卷碧绿竹简。

更没想到，丹方来自十六苗堂。

“娘娘若是喜欢商贾之道，贫道这就将艮雪丹、太一金膏丹，给予娘娘代理，如何？”

二月初，凤鸣洞神登门拜访。

又称添仓节、天仓节。

“漂亮！”

没多久，陈焦扶象征性完成仪式，拱了拱手道：“仓神爷，您受累受苦了。”

须知，妖族修行，最重血脉。

“说起来，道友可还记得妾身之前提起的五品丹药？”

但对于妖族来说，最大价值恐怕在于“还髓于童”。

不，准确的说，他成了仓神爷。

一番经历下来，令他愈发感叹祖师爷的神通广大。

“哦？道友怎么也钻研起了茶道？”

这些老怪物能够圈地自萌，自然有其不凡之处。

差点暴走，欲打杀莫川。

莫川暗忖道，心中并无多少喜色。

一咬牙，手蘸鲜血，签下大名。

过了正月，各地仿佛约好一般，各种节日庆典迅速平寂下来。

当然了，对于妖邪来说，收集自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