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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上 提议换房夫妻冷战 一个猜忌一个迟钝(3/3)

“十万?”少年答得很不自信。

“别跟孩子说这个。”致远冷冷地插话。

“这是公开的!

我不说难道他没长眼睛吗?

门口那几家售房的哪家店门口没贴着咱小区的最新房价?”

“到底多少?”仔仔好奇。

“十万朝上!

咱们金华福地现在是周边比较贵的啦,因为有小学和中学的学位,房价是鹤立鸡群呀!”桂英一脸飘逸。

见没人回应,女人自己续着话头说:“亲爱的,跟你说话呢!

我有个想法。

今天我跟我朋友出去看房,跑了三个地方——龙华的风雅颂,七万一平;红山的澄园,一平八万不到;还有咱隔壁的和苑居。

这三个地方的房子都很好,特别是红山的,三室一厅特别大,交通便利,周边的大商场一个挨着一个,还有!

那里正在建市级的图书馆和音乐厅,你数数龙华区达到市级别的图书馆有几个!

就那一个!”

“所以呢?”致远平静地问。

“所以……所以你想没想过……我们可以换一套大房子呀!

把金华福地的这套十万的卖掉,转手买个更大的、三室两厅的,将来大(父亲)也能隔个小房间出来单独住呀!

现在这套卖了九百多万,买下红山的澄园基本全款还包了装修,咱又不吃亏,还能余下大几十万!

那边也是学区房,公共福利比这边大多啦,市级的大公园、绿地、水库什么没有?

产权统一七十年,这边咱已经住了十年了,要是一家子搬过去还能多住十来年呢!

到时候你来装修,就按照你的意思走,装修成那种中式风格,高端、高雅、玄虚还上档次……”马桂英两眼放光、口吐莲花。

“哎呀呀!

你这算盘拨得亮呀!

你要干嘛,别打着我的名义,我过两天回屯了你给我隔什么小房子呀!

我现在和仔仔住得挺好的呀,爷俩个睡不着了还能聊聊天说说话。”作为乡里人,老马不太喜欢动荡。

“妈你的意思是我们搬过去百利无一害是不?”仔仔抱着碗猴精地问。

“是啊!”马桂英回得响亮,转头望向了致远,致远闷不吭声,默默嚼肉。

显然,此时钻进钱眼的女人忘了考虑房子能否卖得出去、卖价是否如她所愿、两边中介是否顺意、漾漾的转学、澄园的生活区域、家里人的适应等诸多现实问题。

“那为什么不搬呢?”少年提问。

“亲怎么样嘛?”马桂英抖着大腿问致远,急得嘴里喷出了唾沫。

“红山的房子你自己看了?”致远淡定地问。

“是啊!

我亲眼看啦!

下午看的呀,要不然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呢!”桂英有些激动。

“你朋友怎么评价那边的房子?”

“他看了很喜欢呀,他说他要买呀!

我们到时候还能一块搬进去,邻里街坊有个照应!”桂英整个人好似浮在空中,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天上传来的。

“哪个朋友?

可信吗?

你确定他不是忽悠你让你买房?”何致远环环相扣。

“我确定啊!

就是我以前的经理呀,你见过的,那天车祸送我回来的那个,人很靠谱的!”

这话一出,老马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一动不动,两眼赶紧瞥向女婿,老头瞬间懂了致远的心思。

何致远放下了筷子和碗,两手抱胸,直勾勾地望着盘子里的菜,板着脸浑身静止。

那样子迷惑了桂英也惊住了仔仔,不知道爸爸怎么会有那般复杂又瘆人的神情。

“怎么样吗?

你觉得可行的话明天拉着仔仔和大一起去看房。”桂英急不可待,好像一笔天大的生意摆在眼前——不抢不行,又像是凭空多出来八十万现金砸在她头上——不捡不行。

何致远耷拉着眼皮站了起来,脱下围裙,转身瞪着桂英说:“我明天有事,你自己洗碗吧,别让大或者仔仔替你洗碗。”说完径直换鞋出门了。

这离开太飞快,整得桂英一脸傻懵,望着玄关走廊处,两眉紧皱,两唇不合。

半晌,吸了口冷气,五脏鼓胀。

“我买个东西甩脸色,替他找工作出主意甩脸色,商量个事也在这儿甩脸色!

有毛病吧,一天天地说走就走,啥意思呀!

到底啥意思呀!

一不高兴摔门就走!”桂英望着致远莫名其妙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怒不可遏,顾不得儿女还在跟前。

老马深知桂英性子粗糙,无法明言,只能提醒:“哎呀……你做任何事情,跟他商量商量!”

“我这不是正跟他商量嘛!”女人急得歇斯底里拍了下桌子,不防备地吓哭了漾漾。

“我是说……你把心思多放家里,别老跟朋友出去。”老马搓着筷子瞅着桂英,眼神有些闪烁。

“我一口气上了二十多天的班,现在拢共四天假,我都不能和朋友逛一逛吗!

我要没把心思放在家里我至于这么拼命赚钱嘛!”桂英拍着桌子大喷口水。

“喊什么喊呀!

你放假了不知道多陪陪娃儿,老跟人家出去干什么!”老马也扯开了嗓门。

“她上学呢我怎么陪?”

“她一天二十四小时上学吗?

你加班娃儿天天念叨你,你放假了自个去潇洒,他爸做饭做了两个钟头,给你又是煮粥又是熬药的,你干啥呢?

拍啥桌子呢,把娃儿吓死啦!”老马说完伸出两手,将哭哭啼啼的漾漾从桂英怀里抱了出来。

小人儿哭得哼哼唧唧,泪水一股一股地止不住;桂英眼含热泪,委屈至极,咬着嘴唇憋着大气回房了。

空气安静后,仔仔叹了口气,望着这一切丈二摸不着头脑,小声问向爷爷。

“怎么了?”

“没怎么,吃你的吧。”老马笨拙地替漾漾擦泪擦嘴。

本来好好的一家子吃团圆饭,凭白地生了这么一通气,老马皱着眉,心里不爽快。

桂英有本事、有脑子、有胆量,偏偏在感情上蠢笨又单纯,看不出名堂和门道儿,倘自己戳破窗纸说白了,反倒惹得桂英暴跳如雷、气急败坏,为清白不知干些什么荒唐事。

老马也怪女婿致远说话不敞亮做事不痛快,不能换个口气讲出心里的顾虑,不能夫妻俩内部解决,惹得一家子鸡飞狗跳的、不自在。

这种说不出由头、找不来证据的事儿,最是叵烦。

老马可不想为此让他俩个生嫌隙,更不想在这里面搅混水,索性闭口不谈。

隔壁的女人,独自个躺在被窝里哭泣。

气性大的人最受不了的是委屈,如同何致远那种软性子最受不了嫉妒一般。

为了赚钱她没日没夜地累死累活,结果却被最亲近的人嫌弃,一番好意屡屡被当成故意挑衅。

女人不怕吵架打架,单怕他不理她,怕他甩掉名为婚姻或夫妻的圈套。

怕什么来什么,致远近来的缺席、躲闪、冷漠整得桂英丢了魂似的,怕东怕西、很不自信,而自己的暴怒又将他推得更远。

九点多照看漾漾睡下后,老马悄默默地去厨房洗碗,仔仔在边上帮忙倒垃圾、拖地。

原本今晚约好和顾舒语打电话的,结果忙完已经十点了。

十点后,见爷爷在摇椅上抽烟,仔仔悄悄关上房门和顾舒语聊了起来,心底诸多彷徨,只可说于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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