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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逊营业章可跳(2/4)

这倒是正理,毕竟离得近,邻里之间总得相互知根知底。

乳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却也不点破,总归年轻女儿哪个不爱俏?

便替她准备了糕点,谆谆嘱咐道:“去问了便回来,莫要耽误。”

“好嘞!”

丫头拿了食盒便往隔壁跑,敲门后却是昨天那位俊俏公子亲自开的门。

她还以为以这公子的气度,定是出身显赫,周围有人伺候的。

江逊却表现得很洒脱,也不避讳自己的来了。

言道自己京中人士,一个人出来四处游历,不耐烦有随从跟随。

途经此地,得知还有月余便是桃花烂漫之际,便想稍作停留。

“那江公子为何要砍掉院子里的树呢?”丫鬟问。

江逊笑了笑:“我日常习武,院子里的树有所妨碍。”

“江公子是江湖中人?”

“不算,只会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而已。比不得真正的江湖侠士。”

倒也是,江湖草莽有几个是江公子这般的风流气质?任谁一看都会觉得他是显贵的世家公子。

临走前,江逊给了丫鬟一些回礼。

是外表精致小巧,价格不菲的点心,以他们胡家也算殷实的条件,竟也是见所未见。

江逊还顺手送了小丫鬟一个小玉兔,笑道:“我平日里喜爱雕刻,时常自己雕些小物,手艺粗糙,姑娘莫见笑,便留着把玩吧。”

这便是当初赏给红袖青衣的那种玉兔了。

以红袖和青衣被裴凉养刁的眼界,自是看不上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可是五年十年也不定能赚足银钱买下来的东西。

小丫鬟惊喜不已,回去后藏好玉没敢跟夫人和乳母说。

但江逊这个人的身份却是立体的呈现在了三人面前。

出身显赫,随性洒脱,待人有礼随和,在此地停留不久。

便是严肃如乳母,得知对方的底气,也打消了几分戒心。

也是,那般俊俏年轻,出手阔绰的公子,又岂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宵小?

便拿出回礼的那盒点心道:“这仿佛是城里最大的斩月楼售卖的点心。”

“粒粒精致无比,让人不忍食用,作价更是高昂,也只有那等巨贾富户才买得起。”

“再观这点心盒子,包装缎带便是掺了金线,可想而知这一盒售价几何。看来这位江公子,便是在京中也不是普通出身。”

只是这回礼实在太贵,让人起疑,乳母又让人打听了一番周围。

得知第二日那边安置结束后,便带着礼将周围几户拜访了一圈,送的皆是贵重无比,他们胡家倒也不特殊。

于是乳母一时间只觉得这为江公子是出手散漫的,又因他自称初次出来,又没有带上小厮,倒是符合不知疾苦的富家公子的作态。

也不怕露了富被贼人给盯上。

以乳娘的阅历,很容易想到这出,便说了出来。

便把小丫鬟给吓坏了:“那可怎么办?江公子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又大方随和,太过善良没有防人之心,难道还是他的错了不成?”

“夫人,咱们好歹是邻居,自得照应一番,不若让护院的人出入几次,震慑一番宵小吧?”

胡夫人也不愿看这么个俊美公子在外遇了险。莫说是胡夫人和丫鬟两个年轻的,便是乳母一把年纪,也不忍这种年轻后生遭难呢。

这世上不堪男子比比皆是,好不容易见到个好的,这般毁灭岂不可惜?

便也默认了丫鬟的提议,平日里时长提点,做了好吃的唤家丁送上一碗,倒也算是顺手护一护。

果然那公子也是知礼的,人对他三分好,他便对人十分。

一来二去的,丫鬟与乳母跟江逊也算是熟络,便是胡夫人也能直接开口跟江逊说些话了。

这日乳母休假回家,乳母并没有成婚,将胡夫人视若己出,不过她的父母兄弟还在,因着她能赚钱,一家子关系也算和睦。

乳母与村里一两户人家的女眷交好,每次回来便是去别家坐坐,唠上一唠。

却突然听对方说起一话题——

“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我家老头拿酒肉招待一番,便听了不少趣事。”

“其中有一事,便是说有户人家,是一富户老爷,那富户老爷娶了个继妻,十几年来无有子嗣。”

这点算是戳到了乳母的心坎上,乳母如今唯一发愁的便是自家小姐没有生育自己的子嗣,待老爷百年后,怕是没有依靠。

可这也不能怪他们小姐,老爷续弦的时候,都四十好几了,想来也不可能是正值妙龄的他们小姐的问题。

再则小姐一母同胞的姐姐,去年还诞下一子呢,可见即便这个年纪,他们小姐应该也是能生的。

因此闻言便打起了精神。

便听对方道:“那继室不甘日后没有依靠,若老爷子一死,她一无子遗孀,怕不得被前头的子女赶出来。”

“于是便铤而走险,借腹生子。”

乳娘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可真——”

她正想骂一句无耻,可联想自家小姐的现状,作为一个‘母亲’,又岂能不感同身受?

嘴里的话风便转了个弯道:“多年无子,此时突然怀上了,那老爷如何不起疑?”

对方神秘一笑:“这便是神奇之处了。”

“那老爷自是起疑,只那夫人不知何处得一妙计,竟能骗过滴血认亲。那老爷见两滴血相容,自是不得不信,还炫耀自己老当力壮。”

“却不想早就当了活王八!”

“不过听那道士说,那位夫人倒是不错,也不知何处借的种,那孩子生得俊俏又聪明,比前面的兄姐都有本事,夫人细心栽培,竟是一朝高中,从此母凭子贵。”

“便是那老爷去后,前窝的子女再是如何排挤,她有子嗣傍身,也无可奈何,后来小的那个发达,自然更不敢造次了,全家人都是看她脸色过活。”

这不正是乳娘所期盼的?

心里此时便是没敢产生多余的联想,也鬼使神差道:“如此神奇?那夫人是拿何等法子骗过滴血认亲的?”

那人便道:“我与你好才说与你听,切不可外传,这法子要是漏了出去,必定乱了套。”

于是便在乳母耳旁轻声说了那法子。

乳母心里砰砰直跳,回到胡家便看到自家夫人在房内绣花。

窗户门是大打开的,正好可以看见江公子的院子。

乳娘看下去,便见那江公子正拿着一根长棍比划。

也不怪他敢独自一人出门,看那作势,拳脚功夫该是不错的。

那江公子此时穿了一身贴身劲装,体魄线条清晰可见,一根长棍舞得虎虎生风。

那一双猿臂,宽阔的后背,结实的腰身,还有翘臀长腿,均让人看得心里狂跳,挪不开眼神。

她这把年纪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两个年轻的了。

他家小姐成婚多年,心思寡淡尚且能自持,小丫鬟一对招子真恨不得飞那院子里去。

乳娘心里叹了口气,她又何曾不知?

自从江公子来了之后,他们小姐倒是不爱去院子了,整日多的便是待在屋子里。

便是因为窗外秀色可餐。

乳娘见状没有说话,只出了门,找了几个叫花子,拿钱让他们扎破自己的手指,取下血液,以邻居的说法尝试。

竟真的毫无血缘的二人血脉相溶了,又试了好几对,还是如此。

一时间乳母欣喜若狂,大胆的想法是怎么也压不住了。

等到了晚上,便试探般对胡夫人提起此事。

胡夫人又羞又怒,责怪乳娘竟撺掇她做如此不知廉耻之举。

可乳母一提到江公子,她便不说话了。

“江公子的出身品貌,世间罕见,又岂是一般凡夫俗子能比?若他的子嗣,定是聪明伶俐,前途不可限量。”

“夫人,老爷也年岁大了,还能活多久?你足足小他三十多岁,不是乳娘害你,实在是想到老爷百年后,你便一个人孤苦伶仃,寄人篱下,我便每每夜不能寐啊。”

这何止是乳娘担心的?胡夫人长期心绪郁闷,便也是这个原因。

只是闻言还是道:“您也说了,江公子这般人物,年轻俊秀,出身显赫,出手也大方,便是年轻姑娘已经挑不过来,岂会看我这等半老徐娘一眼?”

“乳娘莫要打这主意,省得不自量力,贻笑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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