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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风铃岛 第二章 惨白的月弯弯勾出过往(1/2)

一弯新月斜挂在夜空之上,星光烁烁,初秋的夜,凉意如水。

“唉......”

一声叹息传入耳畔,让人顿时心情压抑。

凌寒听出这是个女人的叹息声,谁会在这么晚到这里呢?

不会是鬼吧。

一阵冷冷的夜风袭来,好在他的体质极寒,只是一个激灵,差点掉落一地鸡毛和鸡皮疙瘩。

“是谁?”

他大声问道。

半响没有回音。

他急忙四处乱瞄,只有树影婆娑,鬼影没有一个。

莫非是幻觉,凌寒伸了个懒腰,自嘲的笑了笑。

“一堵青墙隔阴阳,十年生死两茫茫。”

还是那个声音!

两句诗轻轻的吟出,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婉。

“你这小娃,半夜不在家里好生睡觉,到这里闲逛什么?”

“你不是也没有睡觉,在这里闲逛!”

“小娃子嘴巴到挺利索!

我和你可不一样!”

凌寒心头一凛,警惕的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个声音轻笑一声:“你猜我是人还是鬼?”

“人是伤心人,鬼是断肠鬼。”

凌寒道,能和自己聊天,看来并不是鬼,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肝落回了肚子里。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

,对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长笑,中间又夹杂着愤怒的狂笑,最后又变成了哭一般的笑,那是悲愤欲绝的笑,让人绝对听不出是笑非笑。

听得凌寒的心瞬间又紧了起来。

这撕心裂肺的笑声刚落,一股梅花般的清冷香气迎面袭来,一个白影在凌寒面前闪过,一只比他还要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肩头,整个人便像个木偶般被人提了起来,轻飘飘的越过了围墙,落入了后院。

“疼!”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白影冰凉的手就像扎进了凌寒的肩膀一样,血肉像是被撕裂一样,骨头也仿佛被捏成了碎片。

白影一扬手,凌寒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屁股摔的生疼,好在肩膀的压力减轻了,可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白影背对着凌寒,直直的站在那里,微抬着头,看着那惨白的弯月,像是有所思。

凌寒躺在地上,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揉屁股。

瞄着白影的背影,隐约的感觉这个女人是个年轻的女人,还是个宛如仙子般身姿曼妙的女人。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依稀闻得到白影身上梅花般的清冷香气,让凌寒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啪啪”

,两声脆响,打破的夜的宁静,两道殷红的手印印在了凌寒的脸上,打的凌寒有些眩晕,这出手可比凌霄和那班狗腿要重多了,刚刚擦干血迹的嘴角又被打破,伴着鼻孔里的血,奔涌两道红河流了下来。

“不许盯着我看!”

白影冷冷道“这是最轻的惩罚!”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你又没有回头!”

凌寒不服气道 “敢犟嘴!”

“啪啪”

,又是两巴掌,打的凌寒眼冒金星,晕倒在地。

“二少爷!”

“二少爷!”

“二少爷!

你在哪?”

群穿着凌府字样的家丁打着灯笼在府里边喊边找,王奶妈焦急的直跺脚。

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背着手,站在台阶上,面部消瘦,脸色阴沉,一双鹰眼,不怒自威,他就是凌寒和凌霄的父亲,凌长峰。

长峰藏锋,在这个叫 做菊花台的边陲小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凌家百年来最优秀一个武道者,也是这个小城的守护者之一,是全城百姓的依靠。

这个小城处于人族与魔族的交界处,人魔两族结怨千年,战火经久不息。

然而,有长峰在,魔族不敢轻易的来犯,因为长峰不仅是位能力不俗的武道者。

武道,乃是这个苍茫大陆的武修正道,以武法为有法,以无道为有道。

“修武道,入神殿,列尊位,创世纪”

,这是这个大陆上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高升之道,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入武道一门,只有少数的门派世家能够延袭上古传下的修炼方法,继续在武道的道路上前行。

而武道之境界也是层层递进,最低尚未入道者,统称羽道者,也就是还没有正式入门,虽然只是小小的入门,却十分艰辛,如果在十五岁前没有入门,那么就失去了入门的机会。

武道入门后由低向高分为七层,分别是练肤,舒筋,畅血,锻骨,培精,养气,凝神。

在远古时代,出现了许多凝神道者,真正具有开天辟地移山倒海的能力,开创了不少门派,传承了不少世家。

但那时魔族也拥有可怕的毁灭能力,在一次次的人魔碰撞后,武道功法逐渐衰落,凝神只是传说了,养气高手也只是历史,成为培精高手就已经是苍茫大陆上的顶级存在。

凌长峰目前是舒筋高手,即将修入畅血,这在菊花台可是呼风唤雨的修为。

片刻,下人纷纷来报。

“老爷,东院那边没有!”

“老爷,西园那边没有!”

“老爷,演武场那边没有!”

“老爷,各个房间都找遍了,没见到二少爷!”

“王嫂,你最后看到寒儿向什么方向跑去了?”

凌长峰问道。

“老爷,二少爷向后院的方向,可是墙外面我们都找过了,这孩子,跑到哪去了,真急死我了!”

奶妈揉着哭红的眼睛道 “王嫂,先别急了,我带人再去找找看!”

说着,凌长峰一步在前,带着数十家丁,向后院找去。

看着后院破旧的大门,一道大锁牢牢的守在上面。

一个老眼昏花的家丁在灯笼的照耀下,在那一串大小不一形状各样的钥匙中找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颤颤巍巍的插了几次才对准了锁眼,又抖抖索索的转了半天,才打开了这把陈年老锁。

然后,退到了一边。

凌长峰轻轻的推了一下,大门“吱呀”

一声,缓缓的开启,凌长峰提个灯笼,向众人一挥手,意思止步。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踏进后院,稳稳立住。

慢慢闭上双眼,以他的神识在这个院子里搜寻着。

苔痕青青,庭院深深,竹影疏疏,小楼沉沉......

众人看着凌长峰,一动都不敢动,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少顷,凌长峰睁开了眼睛,走进了后院。

在那个白影站过的地方,停顿了片刻,然后对众人说:“各位弟兄先回去休息吧!

我一个人进去,辛苦了!”

众人不敢停留,诺诺而退。

凌长峰推开了小楼的门,里面桌椅字画位置如旧,只是挂满蛛丝灰尘。

凌长峰缓缓的走上了阁楼,琴棋依旧,只是胭脂沾满了灰,他推开阁楼的窗,放一弯惨白的弯月入眼帘,不禁往事涌上心头。

十五年前,凌长峰正直二十有八,血气方刚,乃是一级舒筋,这也 是五百余年凌家第一个这么年轻就步入舒筋武道行列的新秀。

那时凌长峰已经婚配,夫人就是城主的千金云如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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