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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徐老师的来访(5/10)

不过嘛你这个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小川龟龙,颇有岛国风范。”

洪格随意回复尚心之后,剑客们就开始了互相嘲讽,看这样子短时间内是停不下来了。

原地,尚心望望窗外,似乎想通过蛛丝马迹来寻找张梓的迹象,可惜,张梓已不在门外。

她慢慢地走回座位,正要和附近的友人打个招呼,一道不嫌事大的声音响了起来。

“现在的小年轻就是自寻麻烦,张梓这个人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了,谁又能肯定他下一步到底会做什么呢?

他有的时候会静立于一朵花前,看着草叶上的鲜花,看着鲜花下的绿叶,看着绿叶丛中零落腐朽的灰烬,感叹跨越轮回、胜过时光的思绪。”

“你和张梓很熟咯?

那你说说他现在去干嘛了?”

尚心有些愤愤地看着陈思雅,说道。

“熟,当然熟,我猜他现在如龙小川几人所说,望月有感去了。

少年心怀世界,很巧的是,今天的月亮是圆月,还有诡异的红色。”

曾经游玩的时候啊,陈思雅和张梓坐在乡村的青石上,看着比南陌天空更多了星星的星空,少年感叹道:“岁月静好,星空未变。

我想,星空不是永恒的,它一直在变化,但星空也是永恒的,千千万万的星辰明灭,当一颗星死去,就会有另一颗星诞生。

星空安然于此,闪烁于此。

它如一张永恒的画卷,印刻着星空下的万千世界。

大千世界里,我们所在的世界微不足道,所以,有的时候我真想去其他的世界看看,看看新世界里生物的生活,我在想,是否有一天我们也能超脱所有。”

那一日,陈思雅微笑着看着一脸憧憬的张梓——少年的脸上充满了渴求,充满了渴望,她渐渐地依偎在少年的身侧,却也保持了朋友间的距离,同样,这距离也因为张梓的秉性无限缩短。

她笑笑,轻声地在张梓的耳畔低语,“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实现你的梦想。”

那一日,张梓忽然从青石上跳起,拉着陈思雅,去了乡村中一处闲置房屋的房梁上。

少年比鼓上蚤更会时迁,带着陈思雅上去,着实轻松。

身处三四米高的房梁之上与站在地面是两个感觉,在地面上的时候,只能感觉到身下是厚重的大地。

可在房梁上的时候,才感觉到,其实人与大地之间也有距离。

若是有一日能处在天地中间,或许,才能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吧!

他人如何强大也不过是天下第一。

而我,是天,胜天!

“你说他去望月了,能保证么?”

尚心不服道。

陈思雅摇摇头,从往昔的一幕幕回过神来,道,“我看今夜月明,他大致会如此吧。

不过张梓这个人从来都令人捉摸不透,真说他一定做什么,又如何能行呢?

你信,就信,不信的话,待他回来,问问他就是了。”

“好!”

教室里,少男少女们继续着‘愉悦’的互怼。

———— 天台上,桑海和徐莹有说有笑,徐莹给桑海说了来此的事由,桑海则问了问徐莹的近况,唠完家常一番寒暄之后,桑海清了清喉咙,笑道。

“你想知道张梓这小伙子的近况吧!”

被人拆穿了心中所想,徐莹却也不是常人,神情上没有一点点的尴尬,其人倒是直爽地点了点头。

“他?

之前的打人事件你肯定是知道了,多说无益。

最近张梓也没干什么,倒是他那个狗友龙小川在学生中挺出名的,像我这种不谙世事的人都能知道。

张梓么,据我所知也就前段时间···现在的他低调地不行,在学校里如其他学生一样,该上课上课,该放学放学。

就是别人上课是在认真听,他倒是有可能神游物外了。

哦,他还逃课,有几次被我撞了个正着,还有几次是我帮着他,就像今天一样,不过今天是我找他有事,所以也该帮。”

“桑先生,你当老师的时候就卓尔不凡带出了嗷嗷叫的虎狼之师,现在当了校长更加厉害还帮着学生逃课了···换做他人我肯定得觉得奇怪,发生在桑先生的身上我才觉得理所当然。”

徐莹笑笑,桑海当老师的时候培养出了三四届学生,而他班上的人都极其有个性,其中不乏有成功的失败的,但大多数都坚持着自己的人生梦想,无论这梦想在桑海眼中是高尚还是庸俗。

桑海说过一句话——“找到你们真正想要的,不要在乎他人的看法”



这也可以说是两句话,哈哈,桑海桑先生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他会说很拗口的语言,但久而久之,却又觉得自然了。

“哎小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堂堂校长能帮着学生逃课么?

还不是事出有因!

而且分人好吧,张木辛要逃课定然事出有因,所以我会帮···换做其他学生大概率就不行了——他们还没能从凡俗中置身出来,我平时看都不会多看几眼,又怎么会主动帮助呢?”

“桑先生说得对——在我看来,张木辛身上充满了神秘色彩,给我这样感觉的还有你。

你们身上有共同之处,遇见了,便产生了共鸣,也亦如初中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默默无闻自命清高与不凡的他···对了,我今天遇见你们的时候是在上课时间段吧,你们今天去干嘛了?”

徐莹说着,忽然想起七时许遇见两人的一幕便问道。

“这个哦,今天我和小伙子交流许久,卓有收获。”

桑海指了指上衣口袋中的绿色泛黄的落叶,“你看,这还是他送我的一世界呢!”

“一世界?

这不就是一片落叶么?”

徐莹看了看大花裤的衣胸,有点疑惑。

“有些东西你不可能像我们理解地这么深···佛说,一花一世界,一草一世界,介子纳须弥,须弥藏介子。

一片落叶,同样是一世界啊,它生于树上,从棕黑色的树枝上慢慢发芽,经历春寒春暖,经历了盛夏,昆虫落在树叶上,鸟儿在叶下乘凉。

慢慢地,到了秋季,有的树叶继续释放着生命,有的树叶选择了凋落,化作春泥更护花···我想,一片叶子的寿命可能半年到几年不等,有的叶子,在春天发芽秋天就枯萎;有的叶子,经历了一次两次的四季轮回,倒在了第三次的秋季。

可于每一片落叶而言,这不就是它的一生么?

从土里来,归于土里去。

我把落叶看成是一个世界,因为落叶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于落叶而言,几只昆虫和一点土壤,就是一个世界;于落叶而言,一棵树木,兴许就是一个宇宙。”

“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归根,归于尘土。”

桑海做了大花裤式总结。

“桑先生,你的落叶,可还没有归于土里呢!”

徐莹指了指泛黄的落叶。

“何时品完今日收获,何时,它便可归于尘土。”

“今日的收获?

是张梓给你说了什么吗?”

“当然,我不是说了我们今日交流颇多么?

我也意外知道了我心中的一个想法,摘星楼和炼狱台,其实我知之已久,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木辛少年还说了很有哲理的话: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凡人,一种你我。

这里他说的你我,指的是我和他这样的人。

你在其中么,我想,这个答案需要由他来定,也需要由你来定。”

“我是否也在其中?”

徐莹静静地思索,回忆着与张梓交流时候的一幕幕:少年偶尔说着女子听不懂的话,不懂,不去装懂,听着,就似乎已经获得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否也在其中呢?

只是我忽然想到虚空中有一扇门,我一只脚踏了进去,另一只脚,也正在缓缓地踏进去。”

“然后呢?”

桑海轻笑道。

“前方,有着两个人,他们早早就跨过了这扇门,走在了星光璀璨的路上。”

“或许,你已经进来了。”

······ 下课后,从教室里奔来了一位少年,他怀中揣着一物,随着耳中的声音,慢跑向了天台。

———— “好久不见。”

张梓跑上天台,看着静立于黑夜中的两人。

此时的天台上没有放学后的少男少女,唯有独特的老师和学生,无隔阂地互相阐述。

在张梓说完后,徐莹就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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